风波再起_不羡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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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再起

  启程离开那天正是卫宁同章馨的大婚之日。梦洛自认为还是有一丢丢虚伪的良心的,虽然这婚是她逼的,但这婚礼,她还是不看的好,何况京都还有一堆事在等她,便紧赶慢赶的回了京都。

  “还是自己府里头舒服啊!”梦洛浸在碧玉池子里,舒服的谓叹,“华枝,宫里头怎么样了?”

  “皇后的凤至宫没什么事儿,”华枝的神色有些莫名,“但丁美人落了胎,才两个月不到呢。”

  “那又怎么了,在宫里头,这样的事儿很正常,你不是已经在宫里头待过小半年了,还没见惯吗?”梦洛的语调有些慵懒。

  “但……但这事儿,咱们查到是皇上做的。”华枝纠结再三,终于是把话说完了。

  “什么?”梦洛有些大胆的猜想,“莫非这丁美人……私通外人,珠胎暗结?”话音才落呢,又连忙自我否定,“不不不,这是不可能的,若真是这样,让父皇知晓了,怎么可能仅仅是打掉孩子。”

  “殿下,”华枝一脸为难,欲言又止的望着梦洛,“其实顺着这条线,咱们的人还查到了一些事儿。”

  让华枝如此为难,定不是小事。梦洛从水中起身,春满赶忙上前服侍,一切收拾妥当了,华枝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咱们的人怀疑,宫里所有没能平安降生的孩子……都是皇上暗中……”

  “确定查清楚了?”梦洛的面色有些僵,她想不明白为什么。

  “殿下,血影的手段,您还不清楚吗?”华枝一脸无奈的递给梦洛一封信,“殿下您自己想,盛安统共只有八位皇嗣,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是皇上还在王府时便有了的,而后是皇后生的三皇子和您。接下来的三位公主,一位是皇后所出,两位来自四妃,母族都是位高权重的,她们若没孩子,前朝不稳,可那么多年了,也不过折腾出个女儿。至于八皇子,那纯属就是个意外,要不是二皇子,宫里怕是不知道还有这么位皇子呢。”

  梦洛盯着手里的情报,越看越迷惘,她的父皇,可真是个迷。就那么不想要孩子?甚至不惜暗中下毒手,他图什么呢?

  “殿下可是猜出什么了?”华枝见梦洛沉思,便好奇的问道。

  “我能猜出什么!”梦洛冷笑一声,“他如珠如宝的宠了我十四年,后来却又放任皇后追杀我,对我不闻不问。我回来后,他又跟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一股脑的想把最好的给我,却又降了我的品级,正儿八经的公主成了郡主。我父皇的心呐,也不知谁能猜中。”

  说话间几人便出了浴房,梦洛倚在院中树下的美人榻上,摆弄了一会儿自己有些褪色的指甲,继续问道:“前朝呢?二皇兄定然是把刘屋的事儿给瞒了下来,何家是戴罪立功、功过相抵,这次想必是尚家吃了大亏吧?”

  “殿下料事如神,”华枝笑吟吟的说道,“尚家老太爷自请辞官,尚家家主被贬为了正三品金紫光禄大夫,尚家嫡子也被贬为了正五品中散大夫。尚家其他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职位变动,不是贬,就是平调到了闲职上,尚家是伤了元气了。”

  梦洛冷笑一声,应该的不是么,未去湖州之前,她的好父皇显然就是想把事儿推到尚家头上。或许,江南王的事儿他早就知晓了。就像当年的三王之乱,大军都逼至三重宫门了,不一样被她父皇绝地反转么。他虽老了,却仍不可小觑。

  “其他世家呢,对这事儿有什么看法?”

  “大家族没什么反应,中等家族都更加收敛些了。”

  “呵,那些个老狐狸……”

  “主子,密报,西凉边境峄城反了。”

  梦洛惊得从软榻上坐直了身子,盯着凭空出现的黑衣人,“消息属实?”

  “是初四亲自传来的消息,想必明日,朝上就能收到加急军情了。”

  “初三,你继续跟初四保持联系,尽量往峄城安插我们的人。华枝去查峄城城主,顺便把玄淅川找回来。春满别制丹寇了,随侍书房。”

  三人领了令,各自忙活去了。梦洛坐在书房翻看着盛安的疆域图,越看越烦。峄城荒凉,地势险要,接壤西凉,是盛安的关卡,可这好好的怎么就反了呢?白江决堤虽造成了大损失,可也干不着峄城什么事儿啊,他反个什么劲儿呢?还想自立门户不是?

  “殿下,我想那峄城,无论是叛国投向西凉还是自立门户都有可能,你且看看这峄城城主是个什么人。”华枝边说边把整理好的情报递给梦洛。

  峄城城主,白氐。是镇国大将军白盟和西凉王族大月氏公主之子,白盟身亡于明德初年同西凉的一场战争,并被指叛国,明德三年才被十岁的白氐连同几位老将翻案,追封为镇国大将军,此后白氐便一直镇守在峄城。白氐此人,性情古怪,阴损刁钻,却又用兵如神,这些年是亏了他,西凉才消停。

  梦洛翻看着白氐同西凉的作战履历,越看便越发觉得自己是温和良善之人。有一战,白氐的爱马受了伤,他便活埋了西凉三千人。这三千人并非西凉士兵,而是他们的亲属。白氐俘了一千多的士兵,将他们高悬在城楼之上,又不知怎么捉了他们的家属,在峄城外挖了个大坑,逼着那些亲属们一个个自愿跳进去,否则就斩断悬挂士兵的绳子。那三千老弱妇孺,甚至还有不满三岁的孩子,在他们的儿子、丈夫或是父亲眼前,全都被活生生的给埋了。当然,那一千士兵白氐也没放过,他命人在填平的大坑上立了削尖的等数量木棍,从人后庭插进去,任那些西凉士兵缓缓下坠,直至被尖棍刺穿身体。听说至今,峄城城门前的沙土还是红的。

  私下里,他也是嗜血又残暴,传闻他最喜听人哀嚎凄泣。明德帝曾赐了一个县主给他,不过一月,县主就被逼自杀,据说自杀时脸上还挂着解脱的笑,后来京都去了人殓尸,尸身上无一块好皮肉。他不沉迷女色,但他碰过的女人都活不过第二天,因他很是厌恶女子,不过把女人当作发泄的工具。城主府内连侍女都没有,若说唯一的例外,便是他多年前不知从哪里带回的一个名叫南浔的女子,她至今还好好活着,并在峄城地位极高,可谓只居白氐一人之下。

  “这个南浔,会是突破口。”梦洛缓缓写下‘南浔’两个字,递给了华枝,“传信让初四好好查查。”

  兵权啊!她想要很久了!

  见梦洛进入了沉思,华枝春满都悄悄准备退出书房。“华枝,玄淅川呢?我不是吩咐你把他找回来么?”

  “殿下,”华枝低着头,“……血影的人说,道长在宫里,在皇上身边,咱们回来的这些日子,每日道长都会进宫一趟,每回都要一两个时辰。”华枝忽然抬头直直望着梦洛,目光诚恳,“殿下还是注意些吧。”

  梦洛笑着应了声,便让她们下去了。虽然她也有些好奇玄淅川每日在同她父皇做些什么,但她并不在意。因为若是连玄淅川都不能信任了,她也没办法再相信谁了。

  门外,春满戳戳华枝的胳膊,低声道:“华枝姐你疯啦?你居然在殿下面前说这个,道长对殿下多好呀,他陪在殿下身边的时间可比你我久多了,你哪里来得胆子哟?”

  华枝闷闷的应了声,后被春满一直纠缠才有些无奈的说道:“道长是对殿下好,可我怎么觉得道长眼里没有对殿下的情。你记得卫大人看天心假扮的云姑娘的眼神么?你记得章老板看他妹妹的眼神么?这些情绪。都没在道长眼里出现过,他似乎一直都是哪个古井无波的样子,包括云袖间门前他杀人后,眼神也是那么平静。他对殿下虽好,可却没有情绪,就像是任务,他对殿下的体贴,就像是习惯。你说他为殿下做那么多,他图什么?”

  “是哦,他图什么呢?”一个小丫鬟被另一个小丫鬟的有理有据给带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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