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_不羡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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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毒

  “殿下,护住心脉、凝住心神,我要破阵了。”

  “嗯。”梦洛应了一声,运气护住自己。

  玄淅川修长的手指快速的上下翻飞,结成光印。梦洛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强悍的真气有规律的向四处冲去。

  梦洛似乎听见了惨叫,她皱着眉逼自己不去听那些声音,以免乱了心神。可是那些惨叫却越来越清晰,仿佛在她耳畔响起。

  她看见了,那些血淋林的残肢,它们在向她走来。不为何,她竟有些想笑。她本以为她会怕的,但仔细想想,有什么好怕的呢,她从不后悔自己造下的杀孽啊。即便它们要报仇,那她也没什么可抱怨的,毕竟一报还一报嘛。

  玄淅川破阵时分了一丝心神看着梦洛,发现她竟盘腿坐在了地上,面容平静,还隐隐带着一丝微笑,那种平静祥和,似乎带着圣光,仿若是佛祖的拈花一笑临世。

  玄淅川愣了一下,心中有了思量,却又觉荒诞。他等到阵破后,便将梦洛抱起,找了个暂时安全的地方。

  “殿下、殿下。”

  梦洛缓缓睁开眼睛,妩媚的眸子里尽是清冷的平静。

  “殿下……”玄淅川顿了一下,继续问道,“殿下方才,在幻境中见到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些断肢残尸罢了。”梦洛的语调分外的平静。

  果真如此么。无欲则刚。她直面自己造下的杀孽,不逃避,也不渴求,所以无畏失去。

  或许,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她吧。即便伴她五载,记得她的每一个喜好,明白她每个眼神、每个动作的意思。可这个姑娘真正的心中所求,他似乎从未明白过。

  “殿下,往里走吧,这间应当便是存放棺木的屋子了。”玄淅川敛了心神,带着梦洛朝一间势阴的屋子走去。

  二人进了屋内,屋内并无守卫。许多棺木整整齐齐的列着,看样式便知,大多死者非富即贵。梦洛上前,示意玄淅川推开一口棺木的盖子。那棺木上有着繁复的芍药纹饰,正是郑家那位倒霉小姐的棺木。

  玄淅川用寸劲将棺盖震开几分,却发现棺木里头是空的。二人俱是一愣,还来不及讨论便听见外头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响。二人对视一眼,将棺木恢复原状,飞身隐在了梁上。

  几个穿着灰黑短打的汉子肩上扛着几个女子,哦不对,是几具女尸走了进来。那些女尸穿着绫罗绸缎,面庞却已肿的辨不清原貌。有一具衣饰分外华丽的尸体被放进了郑家的棺木里。

  梦洛皱眉看着他们做这一切,直到下头的汉子们离去,她才轻声说道:“那不是郑家那位倒霉的嫡小姐。”

  玄淅川闻言看了她一眼,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我与那位郑家嫡小姐有过一面之缘。”梦洛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说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我小时贪玩,有一年除夕,郑夫人带那位进宫,我正用烟火捉弄人呢。那位郑小姐就被我用烟花给烧了后颈,留了疤。而方才那具女尸被扛着时,头发散在一边,她的脖颈光洁无比。”

  “那殿下有什么想法?”

  “这些棺木最后都是要送回去的,可他们却调换了棺内的人,这不正说明,那些所谓去世的人,都没死么。”

  “所以接下来……”

  “去寻那真正的小姐们。”异口同声的说出这句话后,二人对视一眼,看见对方眼中的自己噙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那几个送尸体的汉子身上带着浓重的露水和寒气,必是从远处而来。二人出了义庄,留了个信号,让初三等人来盯着这里。他们则循着车辙,向更南而去。

  “你说,是什么人要这些贵族小姐们?”梦洛问道。

  “不知。”玄淅川想了想继续说道:“但他们这个法子,倒是有些类似于江湖上走黑路子的下等人贩。下些药,让姑娘的家人以为姑娘得了什么重病,从而遗弃她们,人贩此时便可捡漏子,一文钱未花的得了个姑娘,再转手将人卖进青楼。”

  “青楼,”梦洛咀嚼着这两个字,面色有些怪异,“什么青楼,连本宫也敢要?”

  玄淅川愣了一下,生硬的开始了另一个话题。“殿下,那病,我大概有了猜想。”

  “哦?说来听听。”梦洛配合的转移了话题。

  “这应不是什么普通的毒,而是蛊。”

  “蛊?”梦洛沉吟了会儿,正色道,“若当真是蛊,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盛安境内,能用大幅驱使这般诡异的蛊的,便只有云家。可云家,在三年前便已灭了所有的蛊。”

  “殿下是怀疑……此事是他国介入。”

  梦洛没有回答他肯定的话,反而问道:“你可有十足把握认为这是蛊?你又有几分把握能够解这蛊?”

  “解开这蛊,我一分把握也无。”

  “怎会?你的医术……”

  “殿下,”玄淅川无奈的打断梦洛的话,“术业有专攻。我本也就非大夫,学医尚且不精,何况是蛊术。”

  她对自己的信任是不是有些过于盲目了啊!我又不是神佛,怎能事事都会呢。玄淅川甚是无奈。

  看着梦洛皱眉沉思的样子,玄淅川说道:“我虽不能解,可殿下是不是忘了,有人精通此术。”

  “你是说……不行!我答应过她的。”

  “殿下,你也不必一口断定,如今实在不是考虑这事的时候,毕竟我们连她们在哪儿,都还未曾找到。”

  梦洛点了点头,二人继续赶路。在天边被撕裂,泄出一线青光时,他们来到了一个岔路口。

  “殿下,如今,我们该往哪儿走?”

  “你所想呢?”梦洛反问道。

  “唔,我觉得该走左边这条路。”玄淅川指着左边那条路,“殿下你看,那头背阳,更为阴湿。而那几个汉子的鞋上正沾了些湿泥。那种泥,若非是生在阴湿处,便只有沼泽附近才有了。但整个盛安,可都没有沼泽。殿下以为呢?”

  “本宫赞同你的看法,必定是左边这条路了。因为本宫想起,本宫回京都时,走得便是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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