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婚宴_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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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婚宴

  周司白和江言婚礼的前一天,下了细细密密的小雨,整座伦敦城,都在烟雾里环绕着。

  程一念赶到的时候,先去了趟牛津,在牛津大学附近酒吧里见了位老朋友。

  老朋友是她的异性朋友。

  两个人喝得半醉,程一念才告别,她交的异性朋友里,十个有九个都是喜欢她的,所以后者挺依依不舍。

  伦敦跟牛津,不过一个小时的车程,程一念到酒店以后,又看重了个帅小伙,他是酒店的服务生,她因为他的颜,给了一百英镑的小费。

  帅小伙对钱很感兴趣,但对程一念更感兴趣:“我送你上楼?”

  她歪着脑袋,咧嘴一笑:“好啊。”

  帅小伙抱着程一念上了楼,酒店的走廊上声音安安静静的,显得他俩的嬉笑声更加刺耳。

  程一念打开房间门的时候,里头的人正戴着口罩,目光淡淡的看着他们。

  程一念看见以后,立刻就从帅小伙的身上跳了下来。

  帅小伙说:“这谁?”

  她微微低着头,说:“我的保镖。”

  程一念确实是一副富家小姐的长相,帅小伙觉得她有保镖也正常,低下头来和她撩、骚。

  她却推开他:“走吧。”

  帅小伙顿了顿,“去哪?”

  程一念慢吞吞的说:“我是说,你可以走了。”

  服务业的人,大多识趣,帅小伙很快就从她的房间里走了出去,并且还很礼貌体贴的替她关上了门。

  程一念这才看向面前的男人,笑眯眯的说:“陈叔叔,你来了啊。”

  “我不来,等着你给我戴绿帽子么?”陈严不轻不重的说。

  前段时间,他又中了程一念的诡计,两个人滚到床上的时候,陈家老爷子和程家老爷子都在,一起将这桩丑事逮了个正着。

  于是他被迫扯了证。

  程一念笑得开心,因为陈家给了他程家不少钱,尽管程一念也够乱,但在外人看起来,总是女人吃亏。

  但还好,两个人互不干涉。

  他在外头玩他的,程一念跟陆源也没有断干净,再或者,跟今天一样,她外头也有不少人。

  “您这话就过分了,我给你戴过的绿帽子还少么?”陆源可不就是明晃晃的例子,他兄弟,却是她男人。

  陈严没什么表情的进了浴室,连一贯大流氓的表情都没有。

  程一念也跟进去,试探性的在他身上蹭蹭蹭,嗲嗲的说:“陈叔叔,你想我了么?”

  陈严站着一动不动,没什么语气的说:“陆源应该想你了。”

  “他不用想呀,他天天跟我在一起呢。”

  陈严突然就直接把程一念从自己身上扯开了,他得洗澡,她在里面只会妨碍他。

  “陈叔叔,我等你出来,咱们去吃饭吧。”程一念在被他从浴室里扔出去后,不太甘心的继续说。

  ——

  ……

  陈严出来,实在十分钟以后。

  男人洗澡就是迅速。

  他去床头拿了钱包,扫了眼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小姑娘,说了句:“走?”

  程一念抬起头,眨巴眨巴大眼睛:“去哪呀?”

  “吃饭。”

  她笑着说:“对不起我不去啦,陆源来英国找我了。”

  陈严顿了顿,“嗯”了声,“那我找个小姐陪我嗨。”

  程一念无所谓的就跟没听见似的。

  几分钟后,陆源出现在房间门口,两个人当着陈严面还挺亲热的,显然陈严没被少撒狗粮。

  “陈严哥,人我就先带走了。”

  他没说话,似乎不在意,挥了挥手,在联系自己约的人。

  两人走了以后,陈严也放下了电话。

  ——

  ……

  没想到两拨人晚上的时候又遇到了。

  都在同一片酒吧,发展一、夜、情的好地方。

  陈严老远就听见了程一念的笑声,偏头去看时,后者正好也回过头,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刚好的对视了。

  小程咧着嘴跟他招了招手。

  陈严跟她点了点头。

  便错开了。

  谁也没有干预谁的艳遇。

  但晚上九点他回到酒店,程一念竟然也回来了,她大概没有找到睡衣,就穿着他的一件短袖,能遮的地方并不太多。

  陈严顿了顿,“啧”了一声:“陆源舍得放你回来?”

  “他有事呀,叮嘱我不准走了的,但我不想一个人住,所以就偷偷溜回来了呀。”她也没有回头,背对着他说。

  她敷完面膜,才满脸调侃笑意的回头:“陈叔叔,看来你是真的老了呀,以前多风流的一个人呀,现在竟然都不太浪得动了。”

  陈严这段时间还真没怎么出去乱搞过,也就睡过程一念。

  约了女人,也就是喝喝酒,没动过真格的。

  就连以前撩妹的骚话,带着的笑意,也都没有了。整个人就跟变了似的,冷淡了许多。

  对于程一念刚刚的话,陈严并没有做出解释。

  两个人爬到床上,小姑娘就朝着他黏糊糊的贴上去,被陈严掀开两次,她锲而不舍。

  程一念笑嘻嘻说:“陈叔叔,我们是夫妻呀,你得让我抱。”

  陈严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累了,阻拦她的动作没有那么明显了。

  “不过,你不准乱摸,陆源不让,他可吃你的醋了,他吃醋我会心疼的。”

  他微顿,然后不太耐烦的爬起来去了沙发。

  程一念是江言结婚的伴娘,第二天因为要陪着江言去化妆的缘故,四点就起来了。

  陈严在睡意朦胧中醒来,问:“需不需要我送你?”

  “不用了,陆源已经在楼下等着啦。”

  陈严没什么语气的“嗯”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接下去继续睡了。

  ——

  ……

  程一念看到江言婚纱的时候,彻彻底底被惊艳了。

  这套婚纱显然是花了很长时间定制的,没有几个月,上面刺绣的花样怕是秀不完。

  程一念自己才刚好二十没多久,没结过婚,也没有想过自己结婚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可还是能分辨出来,周司白确实是用心了。

  “属于你们俩的人生来了,算是苦尽甘来。”

  江言笑着没说话。

  苦难到底还有没有过去,没人说的准。

  程一念说:“我一直觉得周司白挺渣的,听到你们的过往以后,才知道原来是我浅薄。”

  可她不排斥渣的人,或许因为她是同类。

  江言无父无母,好在娘家还有个苏谭谭和江缺。

  江缺说:“当初我绑了周小少爷,揍了他一顿,我说你怎么就突然变得爱多管闲妻起来,非要带他走呢现在回头一想,我看你那个时候,心疼的要命吧?给周司白的那一鞭子,虽然劲儿大,但根本就是打偏了的。”

  江言笑着说,“其实当时那鞭子,我差点就落到你身上了。”

  尽管她说的就是一句玩笑话,但现在想来,难免还是有点后怕,江缺那个时候要是再不知轻重一点,周司白万一成了个残废,江言还不得记恨自己一辈子啊?

  江缺也谈过恋爱,将心比心,也能懂江言的感觉,喜欢一个人,就看不得他受半点伤害。

  新娘在化妆,他也不好一直待着,很快就去了外头,苏谭谭在角落,她跟以前比起来黑了不少。

  这个位置也是够偏僻的。

  江缺也知道她为什么站在这儿,叹了口气,“你连阿言也瞒住了?”

  苏谭谭大剌剌的说:“瞒了,都瞒了,少一个人知道,更安全。”

  “你那人渣哥哥要你照顾到他死,万一他一直都死不了呢?”

  她耸耸肩:“那就一直照顾呗。”

  “可是他对你是占有欲不是爱,以前也都一直在利用你,你忘了他在被叶勋伤了以后,逼你去杀叶勋的事?”

  也就是她弄坏了叶勋刹车的那次。

  可是她都跟别人说,她是去给她那人渣哥哥复仇的。

  苏谭谭说:“除了叶勋,谁都在利用我,只要护好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在非洲的日子不苦么?”

  “挺苦的。”她说,“但是值得,那畜牲说,我照顾他一天,他就不会把录像带公布出去。”

  当初叶勋找人处理他的时候,他的手机竟然没关,恰好让他录了影。

  叶勋被拍得一清二楚。

  杀人的罪,这样的污点,叶勋那样的好人,不可以有。

  “你相信他?”

  苏谭谭道:“他虽然渣,但是从小到大,他唯一没有做过的事就是骗我。”

  江缺又是重重的叹一口气。

  不远处,叶勋正低着头,哄孩子玩,没发现这里的一举一动。

  早上时候,江缺和他碰上面,他告诉他,苏谭谭没来。

  当时叶勋的脸上有些难以置信,喃喃自语:“这样的日子她都不来了么。”

  江缺说不出话来。

  ……

  江言和周司白的婚礼,没有证婚人,也没有证婚词,事实上,连宾客也不过只有二十几个,都是两人共同认识的人。

  其实今天周司白状态并不好,一到下雨就难受的毛病没有留情面的又发作了,但他还是没流露出一点异样。

  两个人交换戒指的过程十分随意,氛围自在。

  江缺扯笑说:“新郎官,有没有一些只有你知道的事跟我们分享分享?”

  周司白想了想,道:“其实江言来我们周家的第二天,在大浴室洗澡时,我看见了。”

  那会儿他在里间,江言自始至终都没有进来检查过有没有人,而他也没有办法出去,所以看了她从脱短袖开始的整个过程。

  下边是吹口哨的声音。

  “起反、应了?”

  “起了。”

  周司白顿了顿,“甚至那会儿还想实施一些非常龌龊的想法。”

  又是一批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都是男人么,哪个不清楚哪个,心里头都有答案。

  江缺扯了扯嘴角:“我要跟你道歉,当初你还小那会儿,我抽了你一顿。”

  周司白:“如果我以后对江言不好,你还可以来抽我,我绝不反抗一下,台下的各位都可以作证。”

  江缺想了想:“那我觉得,阿言自己会抽你,用不着我啊。”

  众人哄笑。

  再然后的游戏环节也很简单。

  甚至连一向不太合群的周司白也投入到了游戏里头,整个人脸上也洋溢着笑容,看上去心情非常好。

  两个人大胆的接吻,热烈而富有感情。

  爱使人无所畏惧。

  但除此之外,似乎并没有比别人的有新意。

  就在两个人要下台敬酒的时候,周司白却突然说话了:“其实我还有几句话要说,其实这次婚礼,准备的还挺匆忙,再因为我的身体原因,并没有让我很满意。”

  “没有给她最好的,我有些愧疚。”周司白带着歉意说,“但是,今天却实现了我的愿望。我想要的,agirl,awedding,aweddingdress。这就是,我的人生追求。”

  agirl。

  一个我心仪已久的姑娘。

  awedding。

  一场属于我和她的婚礼。

  aweddingdress。

  一套我为她定制的婚纱。

  然后,我们一起。

  无坚不摧,无所畏惧。

  江言笑:“周先生,您这是把我当小姑娘了?”

  他用了girl,而不是women。

  “我从来都不觉得,你要比我大。”

  这个不难发现的,周司白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特别不喜欢叫她姐姐,他一直都是用“阿言”两个字来喊她。

  叫姐姐,太亲近了。

  周司白当初就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以后会跟江言在一起,所以管“媳妇儿”叫“姐姐”,他喊不出口。

  但如果她要喊他一声“哥哥”,他或许可以接受。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双标了。

  当然,这都是不起眼的小事。

  ——

  ……

  江言和周司白敬完酒以后,就要开始切婚礼的蛋糕了。

  新婚夫妻可以许愿。

  夫妻代表一体,所以只有一个许愿的机会。

  周司白把这个机会让给了江言。

  她没客气,几秒钟结束。

  大伙都问她许了什么愿。

  江言笑说:“一个小愿望。”

  说出来,就不灵了。

  切完蛋糕,大家一同分享完喜悦,继续投入到狂欢当中。

  只有苏谭谭,一个人去了酒店后花园。

  江缺四处看了看,才发现她不在,又看看叶溯,大步大步朝叶勋走过去,怀里的小娃娃见过他,跟麻麻关系好的,要他抱。

  叶勋正好和陈严有事要谈,便把叶溯交给了江缺,“不要带到很远的地方去。”

  “我就抱着他走两圈消消食。”

  叶溯乖巧的缩在江缺的怀抱里,又乖巧的叫他:“舅舅好。”

  江缺扫他一眼:“听说你这个小崽子都开始给自己找后妈了?”

  叶溯有些慌张的说:“不是,不是呢,我怕粑粑,难受。”

  他自己是不想要的。

  责任倒是推的一干二净的。

  江缺冷嗤了一声,将他往怀里颠了颠,一段时间没有见过,的确是重了不少,他道:“今天舅舅想送你一份礼物。”

  “什么呢?”

  江缺没说话,将娃娃往后花园抱。

  一出去,天气凉爽的似乎都有些冷了,叶溯是个小娃娃,感觉更加明显了,有些不愿意,但对这个麻麻的娘家人却相当客气,一点脾气都不敢耍:“舅舅,有点冷了,我们回去吧。”

  “嘘——”江缺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朝原处指了指,“看那。”

  叶溯往他指的方向看去。

  不远处,有一个正在摇摆的秋千,秋千上坐着个女人,从他的方向看,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其实换作一般人,根本就认不出来是谁。

  叶溯眨巴眨巴眼睛,双眼迅速红了,在江缺怀里开始挣扎,力气大到江缺根本抱不住,只好将他放下来。

  小娃娃迈着小短腿就啪嗒啪嗒的往苏谭谭跑过去,跑得很快,脸蛋红扑扑的,但离苏谭谭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却不敢再走近,小心翼翼的喊道:“麻麻。”

  他好怕是假的,每次晚上睡觉醒来的时候,他总是能看到麻麻,可每次都是没有的,会消失掉。

  苏谭谭原本是在等出租车,这稚嫩的声音乍一响起,她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是一个很想走进她,却不敢走近的小男娃。

  想要却不敢的动作实在是让人心疼。

  苏谭谭想也没想就朝他伸出了手,叶溯在她抬起手来的一刻,就马上扑进了她的怀里,因为刚刚学会走路没多久的缘故,整个人还是摇摇晃晃的,苏谭谭怀疑自己如果不扶他一把,可能因为惯性的缘故,他真的要摔倒了。

  叶溯的眼泪本来还能维持在眼眶里打转,但被妈妈这么抱着,立刻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声音喊的撕心裂肺:“对不起。”

  “对……对不起。”

  小孩子的思维没那么复杂,叶溯一直觉得,是他不跟她说话,总是惹麻麻生气,才把麻麻给气走的。

  苏谭谭轻轻将他抱起来,两个人一起坐到秋千上,不管她怎么懂,小娃娃就是抱着她的脖子不肯撒手:“妈妈以前还踢过你呢,妈妈也没有道歉。”

  叶溯连苏谭谭自己要这么说自己都不允许:“不疼,很轻的。”

  他知道麻麻是在跟他玩的呢。

  苏谭谭说:“你突然对我这么好,我都不习惯。”

  “我以后,会,一直,对你好。”长句子对小叶溯来说,好有点难,但他努力把话说清楚来,“麻麻,你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呢?”

  苏谭谭偏过头,没说话。

  小叶溯其实很聪明,自从麻麻不在以后,很会看人眼色,这会儿看苏谭谭的表情,他的表情却黯淡了不少。

  又把条件的范围改小了很多:“那,麻麻,你以后,要多多,来看我。”

  苏谭谭原本没想答应,经常来来回回,保不齐叶勋不会发现。

  但叶溯小朋友委委屈屈的说:“他们告诉我,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到底是自己的娃,苏谭谭还是答应了。

  苏谭谭的出租车很快就来了,她把孩子重新交到江缺怀里,“小崽子,今天的事,不准告诉爸爸。你能做到,我以后,两个月来看你一次。”

  叶溯垂着眼皮,瘪着嘴,到底是答应她了:“嗯。”

  苏谭谭坐上车的时候,小叶溯一直窝在江缺颈窝里悄无声息的哭。

  江缺一边抱着他回去,一边叮嘱他:“等下记得说你自己摔倒了。”

  “嗯。”他继续呜咽。

  叶勋跟陈严,本来两个人生意聊得还挺到位的但奈何叶勋是个儿子奴,一听见说摔倒了,严不严重都来不及问,直接抱着叶溯赶去医院了。

  江缺看了陈严一眼:“还不走么?”

  他的余光漫不经心的往旁边扫去,说走。

  江缺看过去时,发现有个人蹲在那儿。

  他看见陈严朝她走过去,随意的问道:“在等陆源?”

  “是呀。”

  陈严点点头,然后对今天的一位礼仪小姐很感兴趣,两个人聊了几句,陈严就带着她走了。

  蹲着的那位回头瞥了眼,回头时,视线正好和江缺对上。

  江缺冲她笑了笑:“陈严这男人挺渣的,你不理他是正确的选择。”

  程一念风轻云淡又理所当然的说:“可不是,渣的还挺明白,渣的直接,一点也不藏着掖着。”

  然后,陆源到,她嬉皮笑脸的跟着陆源一起离开了。

  江缺心想,原来是自己误会,这姑娘原来是陈严兄弟陆源的女朋友,陈严开始应该只是好心问问。

  结果一转头,发现陈严就在身后站着,然后当着他的面捡起了地上的钥匙。

  原来是回来找东西的。

  江缺朝他点了点头,也转身上了车,走了。

  ——

  ……

  江言老早带着周司白走了,后续的事全是周毅在处理。

  他对孩子的事,向来不喜欢过多干预,所以今天很低调,并没有出太多的风头。只把所有的一切给安排妥当来。

  而江言跟周司白之所以离开,是因为周司白不太舒服。

  两个人在一起很久了,并没有往常那些新婚夫妻刚刚在一起时候的新奇。

  江言就把周司白的衣服给脱下来了,给他做全身按摩。

  她一按就是好几个小时。

  周司白怕她辛苦,说自己不疼了。

  江言没搭理。

  他现在还对她这么客气,江言有足够的理由批评他。

  周司白说:“真的不疼。”

  肌肉紧绷着,还说不疼,江言的脸色不太好看:“你想看我生气么?”

  他张张嘴,解释道:“没有。”

  江言被他的反应气笑了:“我现在倒是情愿看到你以前那个冷冰冰的样子,至少我做什么,你都随便我瞎折腾,不拒绝,现在脾气好了反倒不遭人喜欢了。”

  周司白沉默。

  说实话,他也觉得以前那个高贵冷艳的江言好,但是现在的更好,因为现在的他可以大胆抱。

  现在结婚了,其实很多时候想来都很恍惚。

  周司白觉得,既然都结了婚,那么男人就有认错的义务,于是他几乎没什么犹豫的说:“我的错。”

  江言继续做着手上的动作。

  周司白的声音沉下来,转移话题:“今天许了什么怨?”

  “希望华纱赚大钱。”江言说,“让我早日成为富婆。”

  “华纱的资产,足够你成为富婆了。”周司白道。

  “哪有人会嫌弃钱多的?”

  “……”

  周司白这几天太过忙碌,一闲下来,整个人就困到不行了,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江言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翻身也打算睡了。

  其实她今天许的愿望没什么新奇之处。

  她的男人。

  身体健康。

  长命百岁。

  足够了。

  ——

  ……

  风和日丽的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

  江言最近有了一个新的念头,她挺想生个孩子的。

  但周司白的想法却跟她有点不同。

  这算是两个人之间一个比较大的分歧,尝试沟通的时候,也比较有问题。

  所以慢慢的,两个人开始都不太提这件事了。

  床上那方面的事,周司白也是能少则少,除非非常需要,否则很难主动。

  不过在其他方面,周司白倒是非常由着江言,什么事都由着江言决定,整个家江言就是处在最核心的位置上。

  但孩子这事,不是你说控制好就不来的,有些时候,这是偶然到不能再偶然的事。

  某一次周司白就算带了套子,江言也吃了药,在双重保险下,她还是有了。

  江言把这事告诉周司白的时候,他皱着眉,表情复杂。

  “要不然,这一个我们先别要了吧?”

  她顿了顿,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琢磨了一会儿,笑了,说:“你的意思,是要我打胎?”

  “我……”

  江言丝毫没有妥协的说:“如果我非要生呢?”

  周司白不说话,只一味盯着她看。

  “你说我们平时都有准备,不是故意怀上的孩子。但来都来了,你不要?”

  “但万一生出来的是个怪胎呢?”周司白脸色也冷了点。

  这在近来算是他比较激烈的情绪。

  江言顿了顿,笑说:“你咒一个孩子做什么?你要骂,骂我吧。”

  江言:“我一直都知道,我们之间还是有问题没有处理完的,就算平时再恩爱,你对我再好,我总觉得还有事,现在终于清楚了,原来问题出在这儿。我看我们还是冷静几天,这个问题,我不会妥协的。”

  她站起来,要走。

  周司白却眼疾手快将她拉住,他很早之前就弄明白了一点,如果有误会了,当然是越早解决越好,越拖着,只会越麻烦:“阿言,不是孩子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我现在,有病的,而且遗传性不可测,是男孩子的发病率还是存在的,我现在,是真的不想让我们的孩子,以后痛苦。”周司白说,“而且你应该清楚,我并不讨厌小孩,自己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在周司白跟江言第二次荒唐的时候,她去药店买药,跟他说,他太小了,还不能要孩子。

  他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太激烈的反应。

  而大部分十九岁的男人,对这事都没概念。

  江言激烈,也是这段时间积累的,但周司白愿意解释,这一切都不算事,“所以你这是在劝我不要生,还是选择尊重我的决定?你要知道,下一个有的,就不是现在的它了。”

  周司白的视线往她肚子上扫去。

  但平平坦坦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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