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页_败家先生叕在扔东西了+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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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棽问:“终于要成合同工了?”

  李他挂了电话,心里却有些不安,说:“啊……但是要去体检,还要办健康证。”

  岑棽翻个身,又把手臂搭回李他身上,手去捏李他的腰,说:“你们也做餐饮,肯定要的啊。”

  李他突然像被吓了一跳似的,翻了个身,扯了被子盖住自己,不说话了。

  岑棽的手被掀开,愣了一瞬,但是一想,自己可能的确是吓着李他了,又觉得开心——这事儿还是得慢慢来。

  于是他轻轻拍了拍李他的肩膀,“好好睡你的,我不碰你。”

  第31章木

  估计是太累了,整个下半身都痛,岑棽睡得很死。

  也有可能是因为李他这次睡在外面,起大早上早班并没有把岑棽吵醒。

  持续三、四周的考试月来了,岑棽虽然不上课,不能挂科的追求还是有的,他意思意思复习了几天,本来该很轻松的,却始终觉得不得劲儿。

  究其原因,唉……李他好几天没有给他发校花和117的照片视频了。

  岑棽还是每天发早晚安,李他也会回,但仅仅只是回复,没有主动再找过岑棽。

  “当真吓着他了?”岑棽想,不就亲了下额头?这个进度也不快啊……

  岑棽心里哀嚎,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好不容易是冬日暖阳,去他妈的复习,我要去见李他。

  换衣服换鞋,岑棽脚不痛了,心情也好,不是那个缆车上装恐高骗李他一个拥抱的岑棽了。

  很巧,李他今天两点下班,被前来探班的岑棽抓个正着。

  李他和岑棽并肩走着,背包里还背着两本书,惴惴不安地往图书馆走。

  “你脚不疼了?”李他问。

  岑棽原地跳了一下,一只手往上举,摸到了梧桐树的枝丫,“休息两天就没事儿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固定早晚班?”

  “啊?”李他愣了一下,才说:“还没,还没转全职。”

  A大的梧桐全体脱发了,梧桐大道上好几厘米高的黄褐色树叶,校环卫来不及扫,脚踩下去哗哗作响,足足把鞋底陷进去。

  岑棽注意到李他走得很慢,自己也降下速度,脚底踩着梧桐叶,狠狠地碾成粉。

  “不是说年前就转?这事儿你得催她,她事又多,忘性又大……”

  “我没健康证。”李他打断。

  岑棽停住,阳光被光秃秃的梧桐树割成了一块一块,在两人的衣服上形成了一块块的黑影。

  一小块黑影在李他脸上,看起来像气色不好。

  “你还没去体检啊?”岑棽问。

  李他说:“我……就做兼职,挺好的。”

  岑棽去看李他的脸,又白又干,平时肯定不护肤,脸上还笼罩着一层阴郁、失落,像是在……害怕?

  岑棽笑了,“做个体检怎么了?又不打针又不痛的。”

  岑棽说完,还是像之前那样去拽李他的手,“吃午饭没?”

  李他不明所以,只是摇头,然后就被岑棽拽走了,“正好!走,今天还早,现在就去体检,我带你去,身|份|证在包里吧?”

  李他的身份证平时就背包里,去哪都带着,这点岑棽知道。

  他还是强硬,拉着李他往校门口走,李他那点力气,根本拗不过他。

  “我、我要去图书馆看书。”

  “得了吧!”岑棽的步子又快又急,拉着李他快小跑起来,“考试周知不知道?你这个点儿去?早没座儿了。”

  说着,他又回过头,笑得很暖:“待会儿回我家看去。”

  李他还想说“我只是去还书”,可是终究没说出口,岑棽的笑容总是那么具有蛊惑性,跟着岑棽走总不会出错。

  岑棽打车,带李他去了市中心一家私立医院,不用排队,当天就可以拿报告,家属可以全程陪同。

  室内就没有室外那么敞亮了,李他没有来过这么大型、空荡荡的医院,医院白生生的,又全是消毒水味,跟阴间似的。李他整个人都缩小了一圈,双手握着拳,指尖都发白了。

  岑棽一路风风火火,好像对医院地形很熟悉,带着李他交了费,领了体检表,然后进了化验室。

  李他看着坐对面的医生准备针头和消毒棉,咽了一口唾沫。

  岑棽看在眼里,他手伸出去,在医生看不到的桌下握住了李他的手,“没事,就像蚂蚁在指尖上咬一下,就一秒钟,不痛。”

  医生都听笑了,附和岑棽:“不痛,男子汉怕啥。”

  李他面色和唇和医生的白大褂一个色系,闻言努力地扯出一个笑容。

  岑棽从接到李他的那刻开始就觉得李他不对劲,就算怕打针、怕抽血,也不是这么个怕法儿。

  他打量李他的神色,没想好怎么打开李他的心门。

  李他神色恍惚,岑棽拉着他去哪个科室他就去哪个科室,岑棽全程盯着他看,他也就全程强颜欢笑。

  花了一个小时,终于做完了全身体检,李他不一会儿就收到了电子版的体检报告,岑棽先抢过去看了,虽然看不大懂,但各个指标都还算正常,他呼出一口气,往李他头上摸了一把,“走,回去了,去我家吗?”

  李他却不着急,眼睛滴溜溜地转,“你在这等我一下,我、我去上个洗手间。”

  岑棽看着李他跑远,表情开始往下沉。

  傻瓜啊,你去的根本不是洗手间的方向啊……

  岑棽跟上去,看见李他走进了血液科。

  “不是白血病?”李他问,声音很欣喜。

  “咳,什么白血病?你就是贫血,缺铁,平时多摄取铁和维C就行,多喝水,还得多锻炼身体,营养得跟上。”医生说。

  李他还不信,他又追问:“可我那村卫生站说我皮肤太白了,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医生笑,又嫌弃又无奈,“你得来大型、正规的医院检查,卫生站能查得出来?你那皮肤天生的白,跟白血病压根儿不沾边!”

  李他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也不好再打扰医生了,压制着内心的欣喜若狂,连连往后退,退到门口,刚转过身来,正准备跑去找岑棽,硬生生撞上一个人。

  这次依然撞到岑棽的左胸,这次没有鼻血,岑棽却觉得自己的心被千万斤重的石头压着似的,钝痛不止,血全被挤出来了,只剩下空荡荡的两片肉。

  李他抬起头来,看到岑棽的脸,和医院的主题色一样,白的,冷冰冰的。

  岑棽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走,还故意走得特别慢,像是故意等着李他似的。

  李他心里不安,跟着岑棽身后,也不看路,只看着岑棽的背影。

  “他好像在生气,连背影都是冷漠的。”李他想。

  走到医院门口,岑棽突然转过身看着李他,满脸的怒气,眼睛发红,红血丝一根一根的,从眼睑蔓延到眼球,像是眼睑在往外渗血。

  血丝慢慢渗进灰蓝色的瞳孔中,脏了那种沉静深邃的蓝。

  周围人来人往,岑棽张了张嘴,咬了咬牙,牙齿打着颤,又转身往外走。

  终于走到人少的地方,岑棽猛地转过身来,“这才是你瞒着你爸妈出来打工的原因吧?嗯?李他?”

  李他被岑棽的表情吓住了,连岑棽的手都不敢去碰,他的脸色更白了,在阳光下白得将近透明,“死在外面,总比死在他们面前好。”

  他们连丧葬费都没有。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岑棽,他狠狠地往旁边的行道树树干上捶了一拳,枝丫上仅剩的几片黄叶苟延残喘不住,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所以你就打算死得远远的,死在西安,死在我面前?”

  岑棽吼,最后一句问得震耳欲聋。

  “你瞒着我就算了,我又跟你不熟,我会管你是死是活?那你就离我远点啊,你他妈还接近我,还他妈骗我感情!”

  李他抬起眼看着岑棽,眼睛也红了,就是不哭,打死都不哭。

  “白血病治不好的,再多钱都治不好的。”

  李他还嘴硬。

  岑棽在意的根本不是这是个什么病,能不能治得好。他当然知道,不是所有病都是有钱就能治好的,比如志穷。到处都在说扶贫扶贫,扶到基层,还是扶不起来志。岑棽大一一整年的思政课没白学。

  他在意的是,李他依赖他、信任他、吸引他,害得自己都快跟李他表白了,结果李他拍拍屁股,说“我要死了”,然后就去死了,就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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