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为云中月_她为云中月(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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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她为云中月

  轩辕应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捏着奏折的指尖不断发力,最终泛起褶皱。

  他的墨眉拧起,最终还是闭上眸子平稳了气息,睁开眸子后又如平日的矜贵冷峻。

  云知鹤心知他是心中烦躁,弹奏的频率慢下来,旋律也愈加平稳。

  轩辕应看了看她,嗓音带着磁性。

  “不必停。”

  如玉般的指尖顿了顿便又开始弹奏。

  已是午后,她退下后便迎面见了门口的李公公,轻声嘱咐。

  “陛下心情不佳,酷暑难耐,便送碗绿豆汤上来罢,莫要加冰。”

  李公公心中了然,行了礼便下去了。

  他也不免夸云娘子细心,这不加冰便耐人寻味了,陛下这几日来月事本就难受,朝堂又纷扰,唤了云娘子来抚琴,现在的心情可比早朝下时好多了。

  陵朝男子来月事虽然不会流血但是会腹痛难耐身体虚弱。

  李公公端上绿豆汤,轩辕应顿了顿,抬眸瞧了瞧李公公,未曾开口李公公便心领神会的道,“回陛下,这绿豆汤是云娘子走时吩咐的,说是酷暑难耐,安抚心神。”

  他又压了压嗓音,“云娘子还特意嘱咐莫要加冰。”

  炎日之下他这几日本就少食,心情不佳,此时猛然染上几分笑意,周身低压的气场散去,难得尽数喝了去。

  要说云娘子啊,京城人人尽知,本是外女,却自小在皇宫长大。

  翩翩娘子,明眸善睐,温其如玉,积石如玉,列松如翠,一袭清朗白衣似云中月,天上鹤,出尘京中。

  不仅琴技高超,连才学也是无人能及。

  母亲本是谏议大夫,携其父亲随皇家去西山寺参拜,先帝身体虚弱也未曾想中途遇见了刺客,千钧一发之际,云母以自己的身体堵住了刺客的剑,护了先帝一命,而其夫郎却被误伤而死。

  先帝弥留之际留下一道圣旨,道是膝下无女,唯有几位皇子,帝后情深,便禅位于轩辕应。

  轩辕应登上大位后接云家独女入了宫,向天下人承诺善待忠臣之后,趁机抚慰了人心。

  大陵这帐也难算,先帝年老昏庸,轩辕应这一无皇家血脉的男子竟能登上帝位明眼人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奈何他手段强硬,先帝在时就慢慢架空了朝堂,哪怕众人反对时局动荡,他也尽数压了下去,名正言顺成了历史上第一位男皇帝。

  这天下也从秦家的变为轩辕家的了。

  初登位之时朝堂对轩辕应的所作所为大加鞭鞑,直斥其善弄权术,雄鸡司晨,可随着一轮扫荡的到来,便也几近坐稳了这个位置。

  云知鹤那时年幼,只记得再见不得爹娘,埋在还是少年的他的胸口哭泣,日夜共眠,未曾生育的轩辕应也算是当了回爹。

  她与阿芝抱着琴离开,坐在亭子上瞧着御花园的白鹤,那白鹤是轩辕应赏赐与她的,养在了御花园里。

  云知鹤自小在皇宫里长大,吃穿用度样样精细,若她想离开陛下必定会封她爵位,让她下半生衣食无忧。

  但她总能记得母亲的刚正凛冽,道是愿此身为剑,唯愿肃清山河,海晏河清。

  云知鹤通读圣贤书,自然壮志凌云,想在官场上青史留名,心向明月,不愿明月照沟渠。

  这是女人血脉里的野心与渴望。

  她每每望明月,再翻阅母亲留下的文书,总涌起莫名的汹涌,想这天地再无冻死骨,想这天下山河明朗,海晏河清,安康太平。

  若是云知鹤想要官职,轩辕应必定会予她一不低的官职。

  可一介女子怎能携恩要挟,她的母亲也必定想要她用实力证明自己。

  而且,这般不就成了走后门了吗?在现代可是缺大德的。

  云知鹤顿了顿,猛然疑惑,她总能莫名想起不认识的词,虽是未曾听说,但却能隐约理解这些词语的意思。

  她呼了口气,甩出杂念,那白鹤开始凑到她身边,她伸出指尖闲散点了点白鹤额头。

  还有几月便要科考,她要好好备考才是。

  不过,也还是有些麻烦事,云知鹤颇有些麻烦的蹙了蹙眉尖,阳光蕴着她的眉眼有些许的模糊不清。

  思索着便起身向演武场走去,旁边发呆的阿芝跟上去,嘴里嘟囔着。

  “小姐,那二皇子属实刁蛮任性,何必再去招惹他?”

  “干脆告诉陛下得了,省得再受他的气。”

  云知鹤回头冲她眨了眨眼,轻轻嘘了一声,“莫要再说,怎能背后如此道别人的闲话。”

  阿芝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

  还是个小女孩,脾气也是孩子心性。

  “小心——!”

  她一踏入演武场,一支箭便猛然向她射过来,阿芝喊出声来不及动作便看见羽箭射在了旁边的墙上。

  箭尾激烈的颤抖着,箭头更是没入了墙壁,可见射箭之人的力度之大。

  云知鹤顿了顿,看了看那箭的轨迹,若是下意识躲闪也不会被意外伤到,虽说狠戾,但没有恶意。

  秦执抬眸瞧了瞧云知鹤,深邃的松绿眸子藏着晦暗的情绪,盯着云知鹤风轻云淡的眸子,手里的弓还没放下去,嗓音低沉,一字一顿。

  隐着淡淡的挑衅。

  “抱歉,手滑了。”

  阿芝气的发抖刚要争辩,便被云知鹤用眼神示意不必计较。

  云知鹤不卑不亢的行了礼。

  二皇子的父君出生蛮夷,他自然生得俊美却带着混血独有的气质,一双幽暗深邃的松绿眸子,皮肤带着是蜜色,显得狂野不拘,一身玄红色骑装更衬得他野性肆意。

  二皇子没有回应她的行礼,反而又漫不经心的转身描着靶子,眉毛微挑,嗓音带着几分冷凝。

  “若你是来赔礼道歉的,本皇子不需要。”

  “滚吧。”

  “咻————”

  一箭又射了出去,正中靶心。

  送去的礼品被退了回来,拜访也是闭门不见,男儿家骄纵的脾气他有十成。

  自从那日起二人便半月没有说过话,那日贵族娘子们的骑射围猎比赛,大陵民风开放,男子也是可以参加。

  二皇子一身骑射的本领,性子桀骜不驯,纵马而过尽是洒脱肆意,次次都赢过那些贵族娘子。

  也不知温言和凑什么热闹,他养在闺阁,虽然平日里有几分调皮,爬树是精通,骑射倒也大可不必。

  那是她的小竹马,她未曾进宫之前也是与他日日玩耍,这份情谊在总要护着几分。

  他身穿了件白浅蓝丝骑装,眉下是顾盼生辉的朗目,清朗而灵动,跪坐在地,怀里抱着只银毛的小狐狸。

  二皇子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眉眼里带着几分不屑的冰冷。

  “丞相公子如此不通规矩?”

  “二皇子的规矩言和倒是见识了。”他哪怕被高高在上的瞧着,也不露惧意,嗓音清朗。

  “先来后到,夺人所爱,这便是二皇子的规矩。”

  “你!”

  云知鹤踏入那片林子便见得是这一副剑拔弩张的场景,两个男人互相对视,眼里似乎有火苗。

  “知鹤!”

  温言和似乎找到了主心骨,惊喜的叫着,眸子染上欢喜,二皇子也看去。

  原是温言和路上看中了只白色小狐狸,一路跟随而来,秦执也正好瞧见,举弓欲射,却猛地被从视觉盲角钻出来的温言和打断。

  温言和顺势抱起小狐狸,这时才瞧见二皇子,二人本是好好商量,都道是自己先来,不知如何便起了争执。

  二人各自有理,云知鹤听着也为难,她本不想管,男人吵架更是没完没了,但是二人都急切看她,盼她给出个交代。

  左右为男,左是闺阁里的小竹马,右是高贵暴躁的二皇子。

  云知鹤不免眉头抽搐。

  她试着协商开口,温言和想要养着,秦执想要剥皮做小袄,不如不杀生,予了温言和,她补一块好皮毛给二皇子送去。

  却未曾想刚刚说出来予了温言和,没有说出来下一句,让二皇子误会她偏心温言和,冷冷看了她一眼便骑马离去,生了半个月的闷气。

  ……左右为难。

  这事说不出谁有理来,她自小在皇宫,算得上与他共同长大,虽然不熟稔,但也知道他脾气倔,不哄又是气半天。

  云知鹤轻声开口,“殿下,之前多有得罪,本是要为殿下补一块皮毛的。”

  “结果……殿下没听完便走了。”

  秦执听完顿了顿,又拿起一支箭来,拉弓,手臂发力,狠狠射入靶心,箭尾都颤抖非常。

  “那怪本皇子了?”

  语气倒是缓和了。

  云知鹤斟酌着开口,嗓音柔和,“听闻西域商队里带了只黑豹,若是二皇子感兴趣,过几日,可否与知鹤一同去看看?”

  这话里的意思便是用那只小黑豹赔罪了,她虽然被人称雅美恬淡,但也并非不通人情,自然也有几分圆滑的智慧。

  秦执这才正眼瞧她,收回弓箭,又看向云知鹤,嗓音沙哑,表情不如刚刚那般冷凝,沉默许久才道。

  “……你是不是认为本皇子刁蛮任性?”

  云知鹤摇了摇头,他本就出身高贵,先帝在时也宠爱非常,脾气虽然有些暴躁,但从不无缘无故与他人争吵,哪怕京城中风评不好却也讲理。

  “哼,你那情弟弟瞧着乖巧。”

  “何不留着嘴去哄他?”

  这句“情弟弟”倒是污人清白了,也幸好这里只有他们几人在,虽说是青梅竹马,却也没有男女之情。

  “二皇子说笑了,本是童年玩伴,丞相公子养在深闺也不通骑射,那日围猎只是怕他胆小受惊。”

  云知鹤开口否认,温言和自然不胆小,相反胆子还大的非常,他生得清朗俊秀,还是有着双狐狸眸子,面上总是灵动的盈盈笑意,活像只真的白毛小狐狸。

  听完这句话,刚刚还面色缓和的二皇子猛然又冷下脸,“他娇气本皇子就不娇气了?”

  “伶牙俐齿的模样可看不出来胆小受惊!”

  秦执抿住唇,俊脸上却也带了丝委屈,把弓扔在旁边便转身要离去,云知鹤也不知道如何又触了霉头,情急之下一下子拉住他的手把他拽了过来。

  “唔——!”

  本就转身重心不稳,又被人拉了一下,秦执脚下一个踉跄便被云知鹤抱住了腰肢。

  二皇子的腰劲瘦结实,腰封修整的束着显得几分禁欲。

  秦执一愣,手还被云知鹤握在手里,腰也是被搂着,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云知鹤也是一愣,快速的收回手请罪。

  “多有冒犯,请二皇子恕罪。”

  秦执此时耳尖却通红,手上似乎还残留着云知鹤指尖的柔软,嘴里的登徒子还没骂出来,憋着也不知如何开口,只把自己的俊脸弄得发红。

  他快速背过身去,嗓音有些慌乱,“你,你先退下罢,你的邀约本皇子应了。”

  云知鹤也知这气氛尴尬,应了声便快速离开了。

  秦执闭了闭眸子稳住了心神,猛然想起了温言和笑盈盈的脸,嘴里轻声一句,“生得一脸狐狸精狐媚样子。”

  “她也是分不清……什么青梅竹马……”

  “哪比得上本皇子对她——”

  秦执猛地息了声,不再言语。

  只是胸腔还跳得震耳欲聋,心尖渗出酸甜的滋味来,又一句轻不可闻的喃喃自语。

  “对她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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