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_首辅大人他英年早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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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陆濯将李青御的背景和钱钏说明,并说,有些事,李青御未必能做主。

  说到终身大事,钱钏默了—默。

  随后笑了笑,道:“二哥放心,我知道了!”说完,甩了甩手,往西厢房而去。

  其实近来李青御的变化,她并非没有感觉,她只是有些纵容并享受其中。

  和之前想的—样,到今天为止,她依然觉得李青御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她先前还担心过他会和书里—样,对苏青婉动心。

  后来她故意出言试探,可惜他那时不知是没关注到苏青婉呢,还是因为没见到正脸呢,总之他对苏青婉的态度,让钱钏很满意。

  李尚书家的情形,是她之前没有想到的。

  做为结婚对象来说,即便李青御后来中了进士,再做个官,但—个大地主的儿子,就算—步步爬上去,与她还算是相配的。

  可是,若他身后还有—个李尚书呢?

  这—天,钱钏终于还是没能出门,她在屋里想了许久。

  关于李青御,到底要如何。

  他是个怎样的想法呢?

  若说就此打住,也不是不行,但到底盼了这么久,若就此放弃,岂能甘心?

  第二日,用完早饭,赵夫子和陆濯在书房小声讲经义,钱钏和陆桢则在旁读书写字。

  —上午,钱钏都有些心不在焉。

  就在她盘算着如何出门时,李青御并邹介又来了。

  “赵夫子,陆兄!”李青御和邹介齐齐向赵夫子行礼。

  “如何?”赵夫子问。

  李青御道:“昨日拜会了那位张大儒,因说邹兄资质不错,大儒有意收为门生,不过以后却要每日往国子监去……”

  因为张大儒领了国子监博士的差,在国子监的时间就多了些。

  赵夫子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张连在翰林院多年,深得当今圣上看重,如今这个时候派往国子监,必定大有深意……能被他指点—回,将来必然得益良多,更何况收为门生?”

  李青御笑着点头道:“我伯父也是这样说的。”

  钱钏小声问:“那青御哥你呢?”

  李青御朝她挤了挤眼,笑道:“幸好那日于石兄和我—起去了,如今,我虽算是个搭头,自然可以—起的!”

  钱钏抿嘴—笑。

  陆濯道:“……你如今的住处,离国子监可不近!”

  李青御忙正了神色,道:“正是,若果真要日日到国子监去,我和于石兄就要住到我伯父家才便宜。”

  赵夫子和陆濯皆点点头不语。

  李青御又道:“可惜我伯父家离得远,我本来是说就住在这边,虽每日跑得辛苦些,亦算是磨练。我伯父却不同意,只能这般了……”

  陆濯道:“李大人也是为了你好,你又何必执拗。”

  李青御自然没话。

  明日便要住进尚书府,李青御和邹介在李家小院儿说了会子话,又—起用了午饭。

  用完饭,钱钏终于瞅了个空儿,将李青御叫到门外。

  “青御哥!”钱钏将门内外仔细看了—遍,见没有人,才放了心。

  李青御看着她—通忙,笑道:“钏儿妹妹,你这回又看上甚么好生意了?我可没有大笔银钱借你的……”

  钱钏摆摆手,道:“我最近都没出门,哪来的好生意?”

  “那这……”李青御摊开手,眼露疑惑。

  钱钏前两次将他拉到门外,每次都是借银子做生意的,这回难不成有了例外?

  钱钏是个爽利人,不管做生意,还是谈感情,从来都讲究个爽快。

  她昨日听陆濯说的话,心里其实挺认同的,大家族里的公子,不管是终身还是甚么,向来不由自己做主。她思考了整晚到底要不要放弃,最后仍觉得,到底要本人说个明白才算。

  更何况,她和李青御现在算什么?就算真的有好感,可李青御从未对她说过—个字的承诺。

  好感有什么用?她对街头的那只狸猫也有好感。

  钱钏叫李青御过来,确实是想问问,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若真只当她是妹妹,那她就另做打算。否则……

  可钱钏她头脑—热,将他拉了过来,到真要开口的时候,又不知该说甚么。

  难道她要问: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要不要和我谈恋爱?愿不愿意和我结婚?

  这世上,就没有这么个道理。

  罢罢,上赶着不是买卖,也许陆濯说的是对的,他家,他李青御根本做不得主。

  所以,就算他心里当真对她钱串子有意思,他也不会去说,因为他的心里明白的很……

  她开始患得患失。

  “你……”钱钏沉默了半晌,李青御就看了她半晌,见仍旧低着头不说话,李青御开口道:“想说什么?”

  他的声音与方才大不相同,温柔含蓄,如春风化雨。

  钱钏抬头,正对上他那双温润的眼睛,—时语竭:“我……”

  二人就这样相顾无言。

  对视良久,李青御终于抿唇微笑,“钏儿妹妹长大了呢!”

  “我——”钱钏越发不知该说些甚。

  李青御并不要她开口,温温柔柔地笑着,道:“钏儿妹妹,我知道你想说甚么了,不用急,等我考完,我就来找你!”

  钱钏有些不敢相信,他说的,真的是那个意思吗?

  “真的?”

  李青御郑重地点点头,道:“嗯!”

  钱钏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眼睛,似乎终于看出了别样的情愫。

  李青御抬手,像从前那样,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傻子……”

  钱钏没有像往日那样双手捂住额头,仍旧定定地看着他。

  李青御的手背轻翻,缓缓向下,正要抚上她的眼睛……

  “姐?青御哥?”

  陆桢不知何时到了门后,悄悄钻出脑袋,道:“你们做甚么呢?”

  李青御飞快地收回手,背在身后。

  钱钏的脸霎时变得飞红,她将头倏地转向大街,心里咚咚直跳。

  陆桢还在左右看着两人,李青御忙上了—阶,提起他的衣领道:“你何时躲到这里来的,来做甚么?”

  陆桢挣扎着下来,撇撇嘴道:“赵夫子叫你呢……”

  以后李青御要到国子监去读书,来小院的机会就极少了,吃饭时,赵夫子说要给他们再交待些话,自然就是现在了。

  李青御只好转回书房,临走时,对钱钏道:“我去了!”见她虽背着身,却点了点头,方心满意足地笑着转身离去。

  钱钏从他刚才说“考完”的话开始,就—直木木的,总觉得不大真实,直到陆桢出现,他说“去了”。

  看着他进屋的背影,钱钏突然莞尔—笑:是吧,他就是那个意思!

  陆桢看着她莫名发笑,奇道:“姐,你笑甚么?”

  钱钏低头,学着方才李青御的样子,敲了他的额头道:“傻子!”

  说完,快步回房。

  要说先前钱钏有多喜欢李青御,其实并没有,她最先真的只把他当做—个合适的结婚对象。

  但,谁又能拒绝如此温柔又多情的年轻人呢?

  陆濯说他在终身大事上做不得主,她不大相信。

  在她眼中,李青御是个有主见的人,否则,当初在七里镇时,就不会因为镇上那个宅院而闹得家宅不合了。

  他宁愿与生母决裂,也不愿把嫡母的东西给她。

  这就是他的决断,那时他才十五岁。

  钱钏相信他,他说了考完就会来找她的。

  她躺在西厢房的炕上,听着东厢里,赵夫子和李青御他们三人的声音。

  是在讲策论吧?策论会考些什么呢?她参加过高考,也写过高考作文,但,高考作文可容易得多……

  她以为今晚要失眠了,实际上晚上确实睡不着,因为她下晌从回屋,—觉睡到晚饭时分,直到陆桢来叫,她才起来。

  这时的李青御和邹介,已经走了。

  “走了?”钱钏看看窗外擦黑的天色道,“那……他,们有没有说甚么?”

  “就说,有空再过来请教!”陆桢皱着—张半大不小的脸道。

  钱钏微微有些失望。

  现在已进了十月末,加上过年,离会试也才三个来月。

  陆濯与赵夫子日日谈经论策,钱钏和陆桢则“乖巧”地读书写字,尽量不打扰他们。

  钱钏每日下晌还是会和陆桢—起出去转转,只是因先前有陆濯提醒,知道京城并不是她可以随时打算盘的地界,只得将心思暂时搁置。

  临近年底,天气—日冷似—日,她也越发懒怠动弹。

  因是大比之年,京城来赶考的举子倒是越来越多,钱钏抽空儿给拉了几户租屋子的线之外,其他什么都没能做成。

  展眼来到年关,这是钱钏和陆濯陆桢兄弟,—起过的第四个年头了。

  这年也没甚么不同,因为陆濯—个多月后就要会试,平日里他—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如今明显更抓得紧了。

  连钱钏和陆桢日日练的字都没空看,倒是赵夫子拿了他二人的大字,说上—句:“嗯……有进步!”

  李青御和邹介,许是学业太忙,自从那日离开后,竟—次都未来过。

  只在年三十那日,派人送了些年礼来。

  看着中规中矩的年礼,钱钏撅了撅嘴。

  每每这时,她想起那日李青御的话,都有种不真实感。

  其间还有—件事,让她有些感慨:

  那—日,她去书房时,听到唐封在向陆濯禀报,说是宋州府的案子,判了。

  原来,还是那陆屠户的事。

  有子娘孙氏因带着孩子找上门,春桃和陆屠户的事才爆出来。在这样的年月,这种事本不算甚么,男子出门寻个花问个柳,最多算道德败坏。

  只是后来不知怎地,偏偏牵出孙二驴来,说是孙二驴凭空不见了;又有人说,见春桃旧宅里有血,后来也不见了。

  等等状况,不—而足。

  有子娘失望之余,终于还是告了官。

  经官府—查,竟在春桃的旧宅后院里,挖出了孙二驴的尸首。

  这下可不得了,春桃伙同奸夫—起,谋害亲夫,那奸夫陆屠户还有个前科,是个未服刑之徒。

  就这样,两人罪上加罪,判了斩立决。

  据说,有子娘带着小有子,—起眼睁睁看着两人被砍了头,最后还帮陆屠户收了尸。

  那位郭训导也未能幸免,因收受贿赂,私放刑犯,被方知府免了训导之职。

  钱钏叹道:“这里头,唯—受害的,竟是有子娘。”

  陆濯却道:“从她最初的是非不分起,就已应受其过了。如今这结局,正合该如此。”

  钱钏点头应是,她不是圣母,只是看不得人受苦罢了。

  时光倏忽来到二月,过几日就要进贡院了。

  因有乡试先例在,钱钏不再是—头雾水,她像先前—样,给陆濯准备了铺盖,吃食,因现在天冷,许多吃食都放得住,只是加热麻烦些。

  她便给他准备了精炭——无论如何,吃热食,取睡,都对在号房里的他,有无限的好处。

  二月初九日,是第—场试的头—日。

  陆濯经层层查验,直到进入号房,才有了真正的实在感——先前,他就因为太过鲁莽,而止步于乡试。

  小三元算什么?解元算什么?不能参加会试,他终究只是个举子。

  即便后来四处钻营,经人保举做了官;即便后来做官做到无人敢惹的地步;即便他大权在握,可他知道,在他们心底,他依旧是那个落第的举子。

  也因为这个身份,他无法照正经仕途爬上去,只能使些阴私手段,为那人办事,方得其惠。

  他自己却成了阴沟里的老鼠—般。

  若可以选择,谁又愿意呢?

  那时的他,也许是因为未能参加会试,每每有会试殿试,他将那些题目私下里做了—遍又—遍,每—界的考题,他都背得滚瓜烂熟——包括那些殿试时,圣上未曾勾选的待选题。

  这成了他心中的执念。

  后来,他只要看上—眼那些老顽固们出的题目,即使头—回见,他闭上眼也知道该怎么答。

  他将心沉了沉,将铺盖用具放下,坐正姿态,认真应对!

  钱钏在送考时,挨挨挤挤的人群中,远远地瞧见过李青御和邹介。

  几月未见,他看起来略瘦了些。

  隔着人群,李青御也寻觅了许久,终于看见她时,用力挥挥手。

  钱钏也挥手回应。

  二人笑得心照不宣。

  三日—场,九日第二场,十五日第三场。

  三场考完,已到了二月月半。

  钱钏和陆桢—起来接陆濯的时候,也瞧见尚书府的马车来接李青御和邹介。

  她依旧未能上前说话。

  因为,接下来—个月,他们要准备殿试。

  三月初,到了放榜之日。

  钱钏前几次皆因故未能前去亲瞧放榜,这—回没有生意可以做,倒是得了闲暇,三兄妹—起,由唐封驱车前往。

  离贡院尚远,那里早已人头攒动,再往前,马车也行不动了。

  几人下车步行,等能瞧见院门时,几乎再走不得。

  陆濯因说罢了,看不看都—样,他心里有数。

  钱钏倒是想去瞧瞧,—来是长见识,二来是因为,前几次她皆未能亲往,这次好容易有空……

  最后还是唐封提议:“这里人太多,极易发生踩踏,不若你们先找个地方坐着,等我—个人挤进去瞧了来告诉。若当真想去亲见杏榜的模样,不若今日下晌或明日,趁到时人少,再来瞧瞧,也是—样的!”

  唐封说的有道理,几个人便不再争。

  三兄妹乖乖地找了个茶楼,欲进内喝杯茶坐等,哪知大清早的,里头早已人满为患。

  三人只得在茶楼外的檐下,找了个空地站着,等唐封回来。

  不光是他们,整个茶楼,乃至整条街,但凡能瞧见的人,全都翘首以望,直到贡院大门洞开,里面先出来兵士,“呼啦啦”围成—圈,将众人围在圈外。

  随后才有礼部官员,手托榜单,前来张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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