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执酒共白首9_174_烈酒家的小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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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执酒共白首9_174

  太上皇的出现把许富贵吓个半死,回去之后就生病了,死倒是没死,就是有些轻微的瘫痪。

  手脚老是不停使唤地抽搐,尤其是是嘴巴,动不动就抽,还淌口水。

  村里村医说,治还是能治的,就看他们舍不舍得花钱了。

  他儿子许大郎当然舍不得这个钱了,反正除了难看点,行动不方便点,说话艰难了点,其他没什么大事,治什么治,就这样吧。

  村医摇头晃脑地走了。

  许富贵听到儿子不给他治病的话,更生气了,扯着他那瘫痪了的嘴和粗哑的嗓子道:“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我什么我?”许大郎烦躁得很,怨起他爹来,“要不是你想要好处,天天撺掇着我去说许怀谦的坏话,咱家能这样吗?”

  许大郎想好了,反正他爹现在也瘫了,说太上皇和许怀谦坏话的事,就让他爹一个人担着呗。

  太上皇要是问则起来,就让他爹一个人顶着,反正他也瘫痪了,没啥用处不是。

  许富贵一辈子为了许大郎,没想到到老来,许大郎根本就不想管他,甚至恨不得让他一个人把锅给全背了。

  内心寒凉一片。

  屋外,许大郎的儿子,许石头冷冷地看着他的爷爷和爹爹,内心一点触动都没有。

  抗起他的锄头就出门侍奉他的那二十亩地去了,在这个家里,凉薄才是最正确的做法,今日他爹怎么对待他爷爷的,来日他也照作就是。

  太上皇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掉马把许富贵给吓瘫了,他现在正烦躁着呢。

  原本他和太后两人觉得杏花村宁静温馨还想多待一段日子呢。

  但随着县令的一声太上皇和叩拜,整个杏花村连带着周围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他在这儿了。

  原来不知道还好。

  一知道。

  杏花村的人:“天啊!和我说话的人居然是太上皇!我这张嘴,就不该漱口,不行,我得再去和他说两句话去——”

  “太上皇还摸过我的头呢,我这头金贵了,我要三年不洗头!”

  “哎呀,我没说太上皇不好的话吧,这要是说了,会不会怪罪啊。”

  就连陈族人都在回忆:“最近这段日子,我没有哪里接待不妥当的吧,这要不要把十里八村的人都召集起来,路上铺毯子,再买点檀木打个龙床什么的——”

  这些都还好。

  可怕的是,其他县的县令得知太上皇在这儿,也死活要过来给太上皇请安。

  还有一些慕名而来的商人百姓等等。

  吓得太上皇和太后地也不种了,连夜跑路。

  他怕他们再多待几天下去,他们就不是出来云游的,是劳财伤民来着。

  “曾爷爷、爷爷,我跟哥哥他们出去玩了,再回来看你们。”走的时候,陈雪花去跟章老夫子他们道别,“曾爷爷你可得好好的啊,雪花还要带去岭东玩呢!”

  “哎,好!”曾老夫子看到曾孙女,一点遗憾都没有了,“去吧,去吧,年轻人就该多出去见见世面,在山村里陪着我们老头子做什么。”

  “老人家,感谢你为国家教出两个栋梁。”太上皇也去看他了,赐给他一块教导有方,德高望重的牌匾,“你给我福气,我也希望你身上的文气永远长存。”

  “哎,好。”章老夫子接过牌匾,笑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他这一生未曾考取功名,为国为民。

  但他却有两个为国为民的学生,这辈子也值了。

  而其他回了家去的孩子们,回来都胖了一圈。

  “家里人太热情了。”孟清欢说,“爷爷奶奶生怕我吃不饱吃不好,隔三差五就杀鸡宰鹅的,我怕我再待下去,我都要把家里吃垮啦。”

  盛闻灿深有同感:“我爷爷奶奶也是,回家还给我把脉,看看我爹有没有亏待我,走时还给我塞了好些药材,生怕我在路上有个病痛什么的,这些药材我拿着怎么办呢?”

  “你们算什么?”裴泫珠扬着自己胖了一圈的脸,“我奶奶给我做了一百套衣服!整整一百套啊!我这怕是穿到二十岁都穿不完,要命的是,我明年可能就长高了!”

  看他们各有各的烦恼,糯糯垚垚乐得看他们笑话。

  “就是可惜了我的花椒套种冬瓜还没有来得及实施。”阿稚笑过后,有点闷闷不乐。

  他想着,冬瓜是藤蔓,而花椒树是树,两者的存在并不突兀。

  如果能行的话,等冬瓜种出来了,可以联系糖坊收购冬瓜做冬瓜糖,也是个进项。

  “没事。”糯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我找了大青叔帮忙,他会帮我们把这个冬瓜种完的。”

  陈大青就是住陈家对面的邻居。

  糯糯记得,他姑姑个他爹说过,以前在杏花村的时候,两家很要好。

  这次的皇爷爷掉马的事情突兀,他只好让他们帮忙了。

  “也只能如此了。”阿稚虽然对没能亲自实验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开心,但随即想到他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又兴奋得不行。

  “都说岭南很穷。”他有点摩拳擦掌,“是真的很穷吗?”

  “不知道。”这回所有人都抓瞎了,谁都没有去过岭南啊。

  倒是陈千帆翻书道:“岭南,层林障蔽,地广人稀,时有猛兽和瘴气出没。”

  “有猛兽啊——”垚垚一听,做了个猫脸,“有大脑斧吗!”

  “可能有。”陈千帆看他好玩,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

  “嗷呜——”垚垚一点都不害怕,给他给比划了一下,“垚垚大脑斧来吃哥哥咯。”

  “哈哈哈哈哈,垚垚你别闹。”糯糯看着垚垚的那双绿色眼睛就出戏。

  因为他爹跟他说,垚垚就像一只活蹦乱跳的绿青蛙,这会儿他扮大虫一点都不吓人,反倒可爱得紧。

  一路打打闹闹的,他们很快就从昌南进入到了岭南。

  岭南不愧是岭南。

  还没到岭南他们就感觉到道路的坚辛了。

  一路上,马车坏了三次。

  “走了那么多路都没有坏,唯独到岭南这条路上开始坏,可见这边的路好难走。”

  垚垚娇气包,马车一坏,他就忍不住抱怨。

  陈雪花也是一言难尽地看着那地上的路:“这里的路没有黑水路就罢了,怎么连原来的土路都这般坑坑洼洼的?”

  长乐抿唇道:“莫非是岭南的官员都不作为?”

  阿稚点头:“很有可能,这一路走来,连各州府的路都比岭南的大道好走,除了官员不作为,我想不到他们为什么不修路了。”

  太上皇倒是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也不尽然,岭南向来最落后的一个承宣布政使司,可能是真没钱。”

  “路修不起来,当地官府有责任,工部同样也有责任。”

  他退位前不是让工部在全国修路吗?

  其他地方都修得好好的,怎么到了岭南就不动工了呢?

  这事很好解决,找个当地百姓问问就清楚了。

  “没钱。”当地百姓很直接了当地告诉了太上皇一行人。

  “我们这儿十几年前就一直喊着修路修路,可是一说拿钱,都没钱。”百姓说,“官府没钱,百姓也没钱,凑到一起的钱连买材料的钱都不够,拿什么修路。”

  糯糯问了:“不是很多年前,官府就一直在推仿银炭吗?卖了仿银炭也没钱吗?”

  “娃子。”回话的那个百姓看糯糯还年轻,笑道,“你生活在北方吧?”

  糯糯点头。

  他确实是在北方长大的。

  “你看我们这儿冷吗?”那人又问。

  糯糯摇头,他们进入岭南正好是入夏,不仅不觉得冷,反而热得慌。

  “那不就是了。”百姓道,“我们岭南属南边的,夏天最热,冬天也不太冷。”

  “靠柴禾就能过冬,谁去买炭啊。”

  垚垚眨了眨眼,所以阿爹的仿银炭根本就没在岭南推广开来。

  官府没有钱,什么都施展不开,怪不得落后其他州府。

  “唔……”孟清欢头疼道,“接下来的路程怕是难走了。”

  既然岭南官府没有钱,恐怕这一路的路都没有修,可想而知,接下来的路程又多艰难。

  “当务之急,不是应该让岭南人富裕起来么?”垚垚想了想道,“他们若是不富裕,这路就一辈子修不起来。”

  总不能一直靠朝廷补贴吧,朝廷的补贴也是有限数的。

  “岭南有什么?”提到做生意,垚垚突然来了兴趣问道。

  “有果类。”一路颠簸到了岭南下的一个叫百越的州府,现在已经任命为百越知府的陈婷婷解答了他的疑惑。

  “果类?”

  “嗯。”陈知府道,“岭南产荔枝、龙眼、黄皮、木瓜、香蕉、杨涛、菠萝、芒果等几百种果类。”

  “哇——!”阿稚一听瞬间兴奋了。

  他这是来到天堂了吗?!

  这么果类研究都够他研究几辈子了吧。

  “这些果类都不好吃吗?”垚垚问,不然为何卖不出去。

  他们来的正是好时候,陈婷婷找了个最好的荔枝园,给他们削了一串荔枝:“尝尝,好不好吃?”

  一群人就着这一串红彤彤的荔枝吃了起来。

  都吃得眉眼弯弯的。

  “哇,好甜好甜!”裴泫珠惊呼,“这比皇爷爷皇庄里的荔枝还要好吃。”

  所有人统一点头。

  他们是吃过皇庄里阿稚培育的荔枝。

  那荔枝远没有岭南的荔枝好吃。

  就好像这里的荔枝是得天独厚长出来的,而皇庄里培育的仅仅只是带有一点荔枝味道的荔枝罢了。

  “岭南不缺荔枝,也不缺培育荔枝的人。”陈婷婷蹙眉道,“就缺怎么把荔枝运出去卖。”

  她来这儿六年了,一直在给荔枝找销路。

  但荔枝这东西,太容易坏了,带着枝,就算用冰镇着,也至多只能维持三天的鲜度。

  三天,连岭南都出不了,至多只能在周边州府卖卖。

  可周边的州府的荔枝都是遍地都有的货色,怎么可能有销路。

  “嗯……”垚垚想了想,“鲜的不好运输,干的也不好运输吗?”

  他记得在没有吃过鲜荔枝前,他是有吃过荔枝干的。

  “干的当然好卖了。”陈婷婷点头,“但你们看,我们岭南,到处都是荔枝,晒荔枝干的人又多,来岭南的商人也就那么一些,又能需要多少荔枝呢?”

  所以荔枝干在岭南也卖不上价。

  “说到底还是路的问题。”垚垚撇嘴。

  道路不通,没什么商人来岭南,岭南的货物运送不出去,自然就卖不上价了。

  要是道路通了,大把的商人前来,把荔枝干运往天南地北,让天下人都能够吃上荔枝干,还愁卖呢?

  “是这个理。”陈婷婷点头,“许大人当面说过,想致富,先修路,我最近正在想这个问题呢。”

  她来岭南六年,也不是完全没有建树的。

  她组织人种果树,挑出最大最甜的果树出来做成果干,联系商人运送卖出去。

  准备先富裕一批人,把道路修起来,再继续带动下一批。

  “这很好啊。”听了她的计划,长乐点头给予认同。

  “就是岭南太穷了,又山高水长的,别人花一倍能修好的路,我们得花三到四倍。”

  这钱也要挣三到四倍,委实困难。

  陈千帆把舆图拿出来,仔细翻看。

  “不走路陆,走水路呢?”

  大家向他看过去:“走水路。”

  “嗯。”陈千帆指着舆图道,“路陆得翻山越岭,路程慢好几倍。”

  “但若是走水路。”他的手在舆图上划线道,“你们看,只要把这几个州府的道路修通,就可以乘船入海,从海上进入渤海,再从渤海进入盛北。”

  “当年我大伯河道,是把河运打通了海的。”陈千帆记得这事呢,“你们看,这不就串起来了。”

  大家顺着他手的方向一看,惊道:“还真是!”

  “如此一来,只需要修通这几个州府的路就行了。”陈婷婷高兴道,“这段路程的钱,我们百越府还是给得起的。”

  有了解决方案,陈婷婷立刻去找其他州府的知府商议事情去了。

  本以为是件皆大欢喜的事,但是没有想到其他州府的知府全都拒绝了。

  “你们州府是有钱了,可我们州府还穷着呢,哪儿来的钱?”

  不是其他州府不知道好处,而是这修路就要涉及到钱财问题。

  陈婷婷这几年卖果干赚了不少钱,他们可没挣到什么钱,拿什么修路?

  除非陈婷婷愿意把他们境内的路钱给一块包了。

  这陈婷婷当然是包不了的,卖果干也挣不了这么多钱啊。

  这皮球因为钱踢来踢去的,原本完万全的法子也变成了不行。

  “唔……”糯糯敲脑袋,“当官真难。”

  他一想到,以后面对这么芝麻大小的事,就跑来跑去,最后还是不成,对当官更抵触了。

  “哥哥不愁不愁。”垚垚看了看舆图上的路程,“要不算一下这段路的花销,我全包了。”

  垚垚也烦了,这路不尽快修起来的话,百姓们的果子们都烂地里了。

  看到那些又大又甜,能够在外头卖老贵的果子,居然就那样烂到地里,根本没人要时,他的心好痛啊。

  他记得他爹爹跟他说过,他们在昌南的时候,吃果子,那得是极其人家才能够吃得上。

  他能够吃上果子还是他考上秀才,阿爹的仿银炭彻底卖出去之后,才吃上的。

  一想到有了路,这些果子能够运到天南地北,天底下大部分的人都能够吃上新鲜果子了,他觉得这笔钱花得不亏。

  “不行。”垚垚的话一出口,其他人都反驳了他。

  “不能让这些州府不劳而获。”其他人道,“今日,他们平白无故地就能获取到一条道路的钱,明日,他们就想平白无故地获取其他东西。”

  “那怎么办?”垚垚为难了,不让他出钱,这路就修不起来。

  孟清欢皱了皱眉:“其实他们说没钱,是不是,他们还没有找到来钱的路子?”

  长乐看着舆图道:“不无这个可能。”

  “几个州府挨得这般近,产物也差不多,百越府这边把果干都包了,其他府就没有东西卖了。”

  陈千帆的扇子在掌心不停地敲着:“嗯,只要我们给他们各自的州府找出各自州府的特产,再让垚垚放贷给他们,这条路就修起来。”

  糯糯点头:“是这个理。”

  “那还等什么?”陈雪花道,“走走走,我们去这些州府转转。”

  要想知道这些州府的产物,不能光听他们嘴里说什么,得自己去看就行。

  就像岭东。

  从前的岭东,大家都觉得又穷有毒,实际上呢?

  他们有黑水,能种药材,还能烧玻璃,是名副其实的富饶之地。

  一群孩子跑其他州府去了,在果园里摘果子,跟着工人们,晒果干的太上皇和太后两个人,边吃边摇头:“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啊。”

  说干就干。

  那像他们老胳膊老腿的,想动弹都动弹不了,尤其是是看到那颠簸的路,更是不想动弹了。

  从百越到入海口,一共有三个州府。

  一群孩子率先去的靠近百越的一个州府,蛟河府,听说,以前条蛟龙卧在这儿由此得名。

  蛟河府跟百越没什么区别,都是果类。

  他们来的季节正好,正是夏季出果类的时候。

  垚垚带着两个妹妹蹲在路边,吃水果吃得满嘴汁,嘴巴也鼓鼓的。

  边吃边跟他哥说:“这个黄皮和菠萝好好吃哦,酸酸甜甜的,尤其是是菠萝,不加盐涩得难以下咽,放在盐水里泡一泡就变甜了。”

  “又神奇又好吃!”边吃边说,“要是能运到京城,给爹爹他们吃就好了。”

  他说的话,连摊主都笑了:“小哥儿,从我们这儿去到京城得走三四个月的路程,就算是刚青的菠萝摘下来,运到京城也烂了。”

  “可不是。”垚垚皱眉,就是果类太容易坏了,要是能像谷子一样,放它个十年八年的,说不得就不愁卖了。

  “除了果类,你们这儿就没有旁的吃食了吗?”倒是糯糯问了一句。

  “怎么没有。”摊主道,“我们这儿除了果树多,做粉的也多。”

  “什么河粉、米粉、南瓜皮粉、杂粮粉一大堆粉。”

  “吸溜——”裴泫珠听得舔了舔手指上刚刚吃水果的汁水,对垚垚说,“垚垚哥哥,我们去吃粉吧。”

  吃了一堆酸酸甜甜的水果,正是需要吃点其他东西来调和一下胃的时候。

  “好!”垚垚听得也最馋,他只吃过面,他爹各式各样的面。

  还没有吃过粉呢,不知道这粉和面的区别在哪儿。

  一群人逛完蛟河府卖水果的街道,又杀到卖粉的街道上。

  连续吃了好多天的粉。

  “不行了,不行了。”一个个顿顿吃到撑,“这儿的粉太多太好吃了,我得缓缓。”

  “想吃饭了哥。”垚垚眼巴巴地看着糯糯。

  糯糯无奈,找客栈的店家借了厨房,熬了一大锅粥给他们吃。

  虽然糯糯的手艺不太好,但连续吃了好几天粉,早上吃,中午吃,晚上吃的,能喝到一口粥,感觉稀奇得不行。

  “唔……”边喝粥,盛闻灿边道,“我们常年住在京城的人都吃得惯这粉,京城里的人肯定也是习惯的。”

  “这粉能做成干粉,不愁卖!”

  “对!”垚垚也想到了,“北方人能吃,南方人也能吃,这生意做得!”

  糯糯道:“还可以跟我阿爹他们开的技术学校联合起来,教他们做粉类吃食,又多了一门手艺。”

  长乐一锤定音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就把这个粉定位蛟河府的特产吧。”

  “等等。”孟清欢边喝粥边作画,“我画一副蛟河府的山水画,阳阳哥哥你帮我题首诗,我们一个榜眼一个桃花,再让我爹他们的报纸一登,唔,这粉想不出名都难了。”

  长乐一听,笑道:“那我来题题吧。”

  三人和力创作了一副:《盛景一年蛟河府吃粉》的诗,盖上各自印戳,寄回了京城。

  正是因为这首诗,此后千年,蛟河府都摆脱不了做粉的命运了。

  史上第一个能让女皇、左臣、右相吃了都说好的粉啊。

  这不永久地做下去,让他们不停地打卡,合理吗?

  蛟河府的事情解决了,他们又去往下一个府黄台府。

  这个府跟前两个府更加没有区别了。

  一样的果类,一样的粉,几人待了几天,什么新鲜事物都没有发现。

  “这不行啊。”糯糯用手扇着脖颈,他的相貌遗传到他爹,他的身体却是遗传到他阿爹,怕热,来到这岭南,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他也热得恨不得跟小狗一样吐舌头,“再找不到,我快要热死了。”

  “给哥哥扇扇。”垚垚感觉还好,一路拿着扇子给他扇风,边扇边说,“要是爹爹在就好了,爹爹身上冰冰凉凉的,好舒服的。”

  以前夏天,许怀谦都是把他们抱在怀里睡的。

  他和哥哥紧紧窝在爹爹怀里,一整个夏天的夜晚都是凉爽的!

  可惜七岁之后,许怀谦就不抱他们了。

  “冰——”垚垚不说冰还好,一说冰,糯糯道,“走走走,我们找地方做冰去。”

  这地方太热了,他实在受不了。

  做冰很简单的,比调照相机药水还要简单,有硝石就行了。

  恰巧盛闻灿身上就带着有硝石,糯糯去要了一些,手到擒来,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做出了一盆干干净净的冰来。

  有这盆冰在屋里,瞬间整个房子都凉快了下来。

  “吃刨冰吗?”垚垚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买了一堆水果回来。

  拿着小刀削皮要弄点果肉出来给大家伙做刨冰。

  这个许怀谦在京城也会做给他们吃,大家都会。

  就是垚垚那拿刀的架势,看得一众男孩眼皮子直跳。

  糯糯直接过去把他的刀子收了:“削皮这些活儿就由我们来干吧,你去帮我弄刨冰。”

  先前在京城的时候也是,体力活和一些危险的杂活儿就有男孩子干,女孩子和小哥儿就干一些细碎的杂活。

  比如拿勺子把男孩子削好的水果和打好的刨冰混合在一起,弄成美味又好吃的刨冰。

  “哦好。”垚垚也没有拒绝,跟几个姐姐妹妹拿碗给他哥调他哥最喜欢的水果刨冰。

  弄好后,一群人坐在下,吃着刨冰,难得享受着清凉时刻。

  “呼——活过来了。”糯糯吃着刨冰,享受着身上的清凉,终于不那么闷热得慌了。

  “这里的热是闷热。”陈千帆咬着勺子道,“没有风,就一直热着,不是这里的人,很难适应这个气候,怪不得,没有愿意来这儿当官。”

  “不仅热。”盛景灿也点评道,“还容易生病,我刚看了不少得热症的。”

  “那他们要是天天有冰吃就好了。”陈雪花抿着甜甜的刨冰道。

  她原本想说,有电就好了,有电她就可以给她们弄电风扇。

  她爹会做,她家就有一个,挂在房顶,夏天一整个房间都有风。

  奈何她想了想,现在的电线还没有普及太多,因为橡胶以及其他造价成本。

  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够消费得起的,就作罢了。

  不过有冰的话,这种情况就能好上许多。

  “唔……”糯糯吃着刨冰道,“这就要看这黄台府有没有硝石矿了。”

  “有的话,这冰就能量产了。”

  硝石溶于水,利用完了之后,晒干之后还能重复使用,太阳越大的地方,制冰的成本越低。

  “去问问黄台府的知府不就知道了。”长乐听罢,起身就要往黄台府而去。

  其他还没有消暑消够的人,看她这么积极,也顾不得继续消暑,跟他一块往黄台府衙而去。

  亮明自己郡主的身份,黄台府的知府想也不想就查看起自己治下的县城物产来。

  别说,这一查还真查到了。

  “有有有。”他拿着地方志道,“在黄台府县下有个叫松子镇的地方就有硝石矿。”

  大家伙松了一口气。

  “那好。”垚垚道,“我们提供技术,你们出人出矿,一块在黄台建立一个制冰厂吧。”

  有了冰,周围的州府都可以用冰块做刨冰,还可以买冰来冰镇要运输的水果。

  多方便!

  而且制冰的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多挣钱啊!

  “好好好!”黄台府知府没有想到天上竟然还真的有掉馅饼的,想也不想地就同意了。

  制冰厂很快就建了起来,黄台府的百姓,某天发现市集上竟然有冰块卖了。

  且冰块的价格还低廉得令他们难以想象。

  要知道,他们岭南因为不下雪的缘故,是囤积不起冰的,因此冰的价格贵得足以让寻常百姓乍舌。

  而这冰如此价廉,黄台府的人几乎是在发现的第一时间就把冰块给抢购一空。

  本以为出现这么大规模的买冰热潮,后面的冰肯定就贵了。

  但接连第一日,第二日,第三日……

  冰的价格始终都是那个价格,所以百姓这才放心大胆地购买冰,

  后来发展到其他州府的人都来买冰,黄台府就成了路还没有开始修,第一个致富的州府。

  而糯糯他们早就去到最后一个州府,靠在海边的海港府。

  按理说,这个府应该是最富裕的才是。

  毕竟它靠海,肯定有海船过来贸易之类的。

  但实际它最穷。

  因为渔民比耕民穷苦多了。

  耕民再差,地里还有些收成,而渔民,只有捕捞到值钱的海货才能挣到钱,而且动不动还有生病危险。

  海浪可比猛兽可怖多了。

  走在泛着鱼腥味的穷苦海航府,糯糯一行人一点都没有看到海的喜悦。

  “怎么这海跟爹爹说得海完全不一样?”他们到海边去了,太上皇和太后两个人也来了。

  老两口这次出行,就是来看海的。

  吃了那么多海货,老两口还没有看过海,早就对那一望无际,比任何大江大河都宽阔广袤的海感兴趣的两人,也顾不得路途颠簸了。

  可是来到这海港府他们没有看到其他府的欢声笑语。

  看得到只有一众对生活麻木了的百姓。

  他们穿着被海风侵染的衣服,拖着又重又厚的渔船,从海滩旁摇摇晃晃摇桨出海。

  而看不到天际回来的渔民们,除了一船小小的海鱼以外,就不见条大船。

  偶尔又网到海蚌的幸运儿,在海边开蚌,不少人都跑过去看。

  “有珍珠吗?有珍珠吗?”如果网到一颗上好的珍珠,就能卖上大价钱。

  “有有有!”有人开了蚌,一说有珍珠,大家都过去看了。

  但是珍珠一取出来,小小的一颗,还不怎么圆。

  “不圆,不值钱。”大家看过珍珠后,叹息着摇头,这种珍珠卖不上价的,他们家里有一大堆呢,都给孩子们弄来当玩具玩了。

  糯糯他们一行人也跑过去看了,看到他们打捞出一颗又大又亮□□色的珍珠说不值钱时,眼珠子都瞪大了。

  “这还不值钱啊?”他们问。

  “不值钱。”海民们见他们是外地的,指着那珍珠上有一点点扁的地方,“没有人愿意收这种珍珠,他们要那种又大又圆的。”

  “那我能买吗?”垚垚给了他一两银子,“我很喜欢这颗。”

  “小哥儿,要不了这些。”那人看垚垚一出手就是一两银子,也不坑外地人,“海里都是这种珍珠,你给个十文钱就行了。”

  “我喜欢,它就值这个价。”垚垚没管他,把钱塞给他,拿着珍珠独自臭美。

  这是他看到的一颗从蚌里出来的海珍珠呢!

  渔夫见他坚持,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拿着银子走了。

  周围人见他今天网了一个海蚌开了一颗不值钱的珍珠竟然挣了一两银子,都说他运气好,遇到贵人了。

  周围人见垚垚这一群人出手大方,还有大着胆子上来问的:“贵人还要珍珠吗,像这样的,我们家中还有许多,你要全部都可以给你。”

  “我想想。”垚垚没有立刻答应,他得好好想想。

  “好。”见他们没有立刻要,渔民也不强求,给他们指了个位置,“我们村就在那边,村里很多人都有这种珍珠的,贵人要珍珠的话,尽管找村里人要就是了。”

  “哦好!”糯糯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表示知道了。

  渔民们整理好今天出海捕捞到的货物,收拾东西回去了。

  糯糯一行人回到客栈,众人看着垚垚手中那颗珍珠。

  哭笑不得地道:“这算不算,守着宝山,不知道宝山是宝山。”

  “算!”裴泫珠道,“怎么不算呢?”

  “这样的珍珠确实没有那种又大有圆的珍珠值钱。”她道,“但若是把它缝在衣服上当盘口或者做成其他饰品也很好看啊。”

  众人向她看过去:“那你爹能够收购这么多海珍珠吗?”

  “能,怎么不能!”一路都感觉自己没有发挥出什么作用的裴泫珠可算是找到事情干了,当即拍拍胸脯,表示一定没有问题。

  远在京城,又要加班加点盘算户部账本,又要忙着自家生意的裴望舒,突然间打两个喷嚏,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在千里之外的宝贝女儿,已经撸起袖子,好好坑他一把了。

  “那行。”长乐拍了拍裴泫珠的肩膀,“回头我们就去渔民收购珍珠吧。”

  “把这种次珠的生意也做起来,渔民们也能多一个进项。”

  “好啊!好啊!”裴泫珠一点意见都没有。

  说完了次珠的事,糯糯道:“我们明天再到海滩上去看看,说不得还能发现一些其他的呢?”

  他爹不是说过,海产老丰富了,住在海边的人都是有钱吗?

  今天他们看到的完全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嗯嗯。”垚垚点头,“我今天只看到了海滩,还没好好在沙滩上玩玩呢。”

  爹爹说了,可以用沙子做房子,还能用沙子写字……还能干嘛来着。

  记不得了。

  看到海了,虽然跟他们想象中的海完全不一样,但一行人也免不了很兴奋。

  总归是件好事不是吗?

  但等他们行准备入睡的时候,整个州府都热闹了起来。

  “海寇来了,海寇来了,全府警戒,全府警戒,不得收留可疑人员,客栈的人都要登记出处!”

  衙门的人敲锣打鼓地在州府的各个街道通知。

  太上皇一行人都出来登记了。

  他们全都长得一脸贵气,还是前面几个州府的知府推荐来的,衙门很快就放过了对他们的检查。

  裴泫珠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声说道:“有海寇耶,我们要不要去帮忙打海寇?”

  “额……”糯糯对这个妹妹的胆子,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摸了摸他的头,正想说,乖,我们就别去添乱了。

  完全忘记了,他们队伍中除了裴泫珠这个好战份子,还有一个更大的好战份子。

  “如今天下太平,怎么还有海寇?”太上皇不悦地问客栈店家,难不成许怀谦他们剿匪还没有剿完。

  店家被太上皇威严的眸子看着,像是被什么凶猛的猛兽给盯住了一样,双腿发颤。

  结结巴巴道:“是……海外来的……”

  “他们作战训练有素,每次都以劫掠败货为主,打劫完了就跑,海上那么大,抓又抓不到,才让他们猖獗这么多年。”

  糯糯皱眉:“他们每年都要来吗?”

  “每年都要来。”太上皇收了眉眼,店家舒了一口气,“不分时候,可苦了那些渔民了。”

  渔民住在海边不远,最遭殃的就是他们了。

  “那就任由他们这么猖獗?”太上皇问。

  “怎么不管。”店家寻无奈道,“守备年年派兵驻扎在海边,奈何海寇总是袭击事件不定,袭击地点不一样,守备就那么多人,他们抢劫了就走,狡猾得很。”

  太上皇眉心一沉,这还是对海上的防御不严所致。

  若是能在海上建起一道防线,就不会让这些海寇着陆了。

  这是在他位时的遗留问题。

  怪不得海航府竟然这么穷。

  想通了关键后,太上皇给了他的高手马夫一块令牌:“我的手令去调集周边所有州府的守备军过来。”

  说罢对身后的一众孩子道:“皇爷爷带你们去剿海寇。”

  “好耶!好耶!”裴泫珠最开心了,她就想跟她娘一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一行人等到天亮,各路守备军才集结完毕,去到海寇的着陆处,跟海港府的守备们一块合击海寇。

  “冲冲冲——”

  到地破裴泫珠看着那厮杀的战场,拿着一把小刀就要冲上去。

  太上皇扯了她一把,将她扯进了周围防盗贼的壕沟里,连带着其他小孩也给一并带了进去。

  裴泫珠探了个脑袋出来:“皇爷爷,我们不是要去剿海寇吗?”

  “等一下。”太上皇带着太后等人躲在壕沟里探头看着外面的战场,“等会儿他们把海寇捉住了,有你大展拳脚的时候。”

  裴泫珠疑惑,那怎么大展拳脚?

  但还没有等她疑惑多久,几条着陆的海寇就被多出来的守备军给团团围住,收缴了装备。

  “珠珠,上!”太上皇抓准时机,让裴泫珠走了出去。

  裴泫珠一边疑惑一边朝海寇走去,给那十几个海寇一人来了一脚将他们踹在了地上。

  后史书记载,穆侯爷之女,海将裴泫珠,凶猛神武,八岁就可以一敌十,生擒数十个海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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