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报仇的人
“我们试过了，传送阵过不去的，传说是因为阴山大陆有魔王镇守。”
冯酸菜道：“你去过阴山大陆么？如果去过，可以用我的瞬移符试试看。”
高富贵道：“小的去过，不过因为那里地广人稀，常年黑霾风沙，能见度低不说，处处都是禁制杀机。不利于大兵团行军，也不利我们刺探军情，所以并没有深入阴山大陆。”
“去过就好。”冯酸菜摸出瞬移符“你先带我去看看，没危险再回来。”
按照冯酸菜的方法，高富贵心里想着第一次去阴山大陆的位置，掐破瞬移符的刹那只觉天翻地覆，刚睁眼就大叫：“不对！不是这里！”
冯酸菜看到自己和高富贵正从高空坠落，地面是沸腾的血红色岩浆，四面八方都是浓稠的黑烟，滚烫的空气根本没办法呼吸。
在失去知觉之前，冯酸菜掐破早就准备好的瞬移符，带着高富贵返回地道，然后不省人事。
醒来时，冯酸菜嘶声大叫：“杞心……杞心……”
宇文杞心就在身边，她不由自主抓住他手：“小冯我在，我在。”
冯酸菜剧烈咳嗽，声音在狭小的地道中痛苦回传，这一次护术宝似乎没有起效。
高富贵跪在一侧：“冯公子，小的罪该万死。”
宇文杞心忙道：“按照高斥候的描述，你们九成去了魔界，应该是有高人将整个阴山大陆的虚空与魔界相连，你用任何法宝与阵术都无法直接进入，而是会被转移到魔界，措手不及之下伤亡可想而知。”
冯酸菜点点头，转而道：“你起来吧高老哥，不是你的错。”
“你身上没有修为，下次这种危险的探路行动应该我去。”司徒柔蓝在最后面说。
“无妨。”冯酸菜捏着宇文杞心暖暖软软的手，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服下大还丹休息了片刻，四人继续步行向前，一天一夜后终于来到阴山大陆的地界。
爬出地道口，带着异味的灰尘和寒气扑面而来。
高富贵在前面带路，往左前方而去：“前面一百多里地有个黑水镇，还算繁华，几位大人要寻人找物可以去那儿试试，黑水镇也是小的探明的最远距离了。”
宇文杞心问：“我们几个外乡人会不会太显眼？被当地百姓检举给驻兵就麻烦了。”
高富贵答道：
“回郡主，其实阴山大陆的人与无极大陆是同源同种，外形容貌相差不大，语言也大同小异，交流上不成问题，何况有各地商客途经，口音上的差别不会引起注意。
而且因为风沙的缘故，面对面都不一定能看清对方，大家又都披着麻布挡灰，不用害怕被发现。
退一万步说，纵然你们被发现不是本地人，只要给的钱比驻军的悬赏高，老百姓也乐得发财，毕竟本地人都说阴山大陆有六害，一魔二兵三盗匪，四风五沙六黑霾。”
“那就好。”
一行四人又花了半天时间赶到黑水镇，高富贵这才与冯酸菜他们分别。
冯酸菜给了他一粒充灵丹算作酬劳，高富贵千恩万谢，向三人行了大礼：“三位大人千万小心，小的在石头城恭候三位平安回来。”
“多谢。”宇文杞心还礼。
…………………………
狂风黑霾之下，冯酸菜的夜明珠光芒扫过‘黑水镇’的石碑。
司徒柔蓝眼尖，指着一个位置惊呼：“那是什么？”
宇文杞心定睛一看：“是爪印，血迹已经干了。”
三人面向镇子入口，黑霾之下，阵阵死气和阴寒弥漫而出，就连冯酸菜这个普通人也感受到了凛然气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交换了眼神，冯酸菜道：“来来来，先贴一张隐身符在身上，鬼能不能看见不知道，人是一定看不见我们的。”
宇文杞心和司徒柔蓝贴完，冯酸菜又分别给了她们十张瞬移符：“万一遇见危险失散了，我们就在地道口碰头。”
“会不会瞬移到魔界啊……”司徒柔蓝有点害怕。
宇文杞心道：“阴山大陆的边界禁制应该只对外，不对内，否则设下结界的人自己没法用传送阵和符箓，日常行动也会很不方便。”
冯酸菜道：“去了魔界也无妨，可以再用瞬移符回来。”说着又给两位姑娘发了十粒大还丹和充灵丹，分别用来救命和补充体力。
宇文杞心和司徒柔蓝虽然对冯酸菜出手阔绰已经麻木，但两种丹药毕竟十分贵重，心里还是激动了一下。
之后，修为最高的宇文杞心在前面开路，冯酸菜居中，司徒柔蓝殿后，一行三人穿过层层黑霾进入死寂的小镇。
宇文杞心用神识力在昏暗环境中扫视，轻声道：“周围都是残肢断臂，墙上，门上全是血，没有一户人家一处店面是好的，也没有一个活人，似乎是被大军洗劫过……”
司徒柔蓝轻叹:“一魔二兵三盗匪，果真名不虚传……”
冯酸菜正要说话，忽然前方传来凄厉惨叫。
宇文杞心立即用神识力裹住二人，飞身前往察看情况。
一盏茶的功夫，三人落在一所宅院的高墙上，看得出来，这墙在不久前加固加高过，但是仍旧挡不住外敌。
而在院子里，惨叫声仍在继续，还伴有野兽的阵阵怪吼，一堆朦朦胧胧的影子，似乎是有人不小心掉进野兽群后惨遭围攻，叫声充满了恐惧，又透着一丝彻骨的仇恨。
冯酸菜扔了一截管子雷过去，爆炸声响，电光亮如白昼，三人一下就看清了院子里的状况。
原来都是腐尸。
一张张血肉模糊白骨外露的狰狞面孔在电光照耀下格外恐怖，它们密密麻麻的爪子正在撕扯一个穿戴红甲的年轻女子。
“我丢什么鬼东西……”冯酸菜大惊失色，险些摔下墙头。
宇文杞心一把扶住，就见身穿红甲的年轻女子挥刀动作一慢，放声高呼：“老天爷……是你在帮我么？”
成千上万的腐尸开始在电光下四散冲撞，惊声咆哮。
“这症状似乎就是传说中的疫尸，但又不太像……”宇文杞心秀眉微蹙，从颈上摸出项链，摘掉皮罩，小小一枚日耀石在灰暗的风霾下发出强烈耀眼的光芒。
冯酸菜和司徒柔蓝连忙跟着照做。
没来得及逃跑的腐尸碰到耀眼强光，开始爆浆出血，剧烈燃烧，然后一一化成了骨灰。
宇文杞心道：
“疫尸是僵尸的一种，被病患咬伤、抓伤都会传染，先是失去意识，跟着攻击一切活物，最后慢慢腐烂。”
微微一顿，她继续道：
“疫尸与不烂脊杀手一样惧怕阳光，不过不烂脊杀手不会腐烂，只会在阳光下灰飞烟灭；而疫尸会腐烂，但不会被阳光伤到，只会拼命逃离和躲避。”
“这些尸怪既会腐烂，又会在日耀石光芒下燃烧，感觉既像生杀朗，又像疫尸？”冯酸菜一下就抓住了问题关键。
司徒柔蓝道：“会不会是不烂脊杀手的血药和疫尸结合体啊？”
宇文杞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可能是某个不烂脊杀手感染了疫尸病，再传染开去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与此同时，院子里密密麻麻的疫尸在日耀石光芒下死得死，跑得跑，地面一下子就空了。
年轻红甲女子遍体鳞伤，靠着围墙慢慢滑倒，震惊地看着半空的三团光亮。
宇文杞心伸手一招，将年轻女子带上宽阔的墙头，让她好生平躺。
“是仙人么？”年轻女子急促地呼吸着，然后开始咳血。
冯酸菜揭掉隐身符：“不是仙人，是美男子。”
宇文杞心和司徒柔蓝先后揭符。
“多谢……多谢三位上仙……”年轻女子艰难地咽着唾沫，呼吸急促，看得出来，她在很努力地保持清醒。
宇文杞心问：“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被围攻？这些像疫尸又不是疫尸的怪物是怎么回事？”
年轻女子因为浑身剧痛而战栗：
“我叫韩小令，黑水镇人，在殷平王朝后宫任职侍从……听闻家乡爆发瘟疫，特地赶回营救爹娘……可惜爹娘在我回来前已经罹难……镇上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这宅子是我家的，我在此设下诸多机关……准备报仇除害，不成想我关押的腐尸提前冲出来……”
冯酸菜挑起眉稍：“靠，这批腐尸是你关的？”
韩小令呕出一口黑血，微微点头，累得手都抬不起来。
司徒柔蓝奇道：“你要杀光这些腐尸何必用机关？直接放火不就成了？”
韩小令回光返照一样来了精神：“我要杀的不是腐尸——有人故意投放瘟疫，造成黑水镇惨况——我观察过了，被咬之人撑不过三个时辰就会死亡，三天后起尸咬人，重复循环，跟着就会出现一名黑衣人，他会抽走尸变者的脊椎骨挪作他用，我便设下机关陷阱让投毒者主动前来，可惜终究棋差一招。”
冯酸菜毛骨悚然：“还有这种禽兽？关键是他不仅投放瘟疫，为什么还要抽脊椎骨呢？难道他口味这么重，拿回去当羊蝎子下火锅吗？”
司徒柔蓝一阵干呕：“冯兄你先闭嘴好嘛，拜托。”
“好嘞。”
宇文杞心道：“丹道术中有一种邪法，可以用血液和脑髓提炼药引……”
司徒柔蓝皱眉：“太令人作呕了……”
宇文杞心坚定道：“不管怎么样，对方都是个残杀无辜的变态畜生。既然这事让我们碰上就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哪怕是敌对王朝，境内的普通百姓也是天下苍生的一份子。稍后我们把腐尸赶回此宅，用韩小令的机关将幕后黑手抓起来。”
司徒柔蓝用力点头：“就当作是历练吧。”
三人商量完同时看向韩小令，本打算想法子救她，没想到这姑娘已经咽气，死不瞑目，额前一缕带血的秀发在寒风中微微飘动。
冯酸菜摇头一叹：“韩小令身为女子还是有点担当的，这种恐怖处境非但不跑还想报仇除害，我自问做不到，罢了，给她一颗大还丹和解毒丹试试。”
宇文杞心点点头，用神识力化掉两枚丹药，将药力引入韩小令口鼻。
随着一声咳嗽轻响，韩小令蓦地挺身而起，大口吞咽空气：“嗬，嗬……我，我方才明明已经死了，魂魄都已经离体……”她看向冯酸菜三人，意识到是自己死而复生，立即拜倒在墙头，感谢的话还没出口，‘啊’的一声尖叫，身子失去平衡摔了下去。
冯酸菜翻了个白眼：“喂你小心点，别摔死了。”
没想到韩小令身姿矫健，竟然单手抠住墙沿，一个翻身又上了墙头，修为精力更胜往昔，她再次拜倒：
“多谢三位大仙救我，韩小令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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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过就好。”冯酸菜摸出瞬移符“你先带我去看看，没危险再回来。”
按照冯酸菜的方法，高富贵心里想着第一次去阴山大陆的位置，掐破瞬移符的刹那只觉天翻地覆，刚睁眼就大叫：“不对！不是这里！”
冯酸菜看到自己和高富贵正从高空坠落，地面是沸腾的血红色岩浆，四面八方都是浓稠的黑烟，滚烫的空气根本没办法呼吸。
在失去知觉之前，冯酸菜掐破早就准备好的瞬移符，带着高富贵返回地道，然后不省人事。
醒来时，冯酸菜嘶声大叫：“杞心……杞心……”
宇文杞心就在身边，她不由自主抓住他手：“小冯我在，我在。”
冯酸菜剧烈咳嗽，声音在狭小的地道中痛苦回传，这一次护术宝似乎没有起效。
高富贵跪在一侧：“冯公子，小的罪该万死。”
宇文杞心忙道：“按照高斥候的描述，你们九成去了魔界，应该是有高人将整个阴山大陆的虚空与魔界相连，你用任何法宝与阵术都无法直接进入，而是会被转移到魔界，措手不及之下伤亡可想而知。”
冯酸菜点点头，转而道：“你起来吧高老哥，不是你的错。”
“你身上没有修为，下次这种危险的探路行动应该我去。”司徒柔蓝在最后面说。
“无妨。”冯酸菜捏着宇文杞心暖暖软软的手，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服下大还丹休息了片刻，四人继续步行向前，一天一夜后终于来到阴山大陆的地界。
爬出地道口，带着异味的灰尘和寒气扑面而来。
高富贵在前面带路，往左前方而去：“前面一百多里地有个黑水镇，还算繁华，几位大人要寻人找物可以去那儿试试，黑水镇也是小的探明的最远距离了。”
宇文杞心问：“我们几个外乡人会不会太显眼？被当地百姓检举给驻兵就麻烦了。”
高富贵答道：
“回郡主，其实阴山大陆的人与无极大陆是同源同种，外形容貌相差不大，语言也大同小异，交流上不成问题，何况有各地商客途经，口音上的差别不会引起注意。
而且因为风沙的缘故，面对面都不一定能看清对方，大家又都披着麻布挡灰，不用害怕被发现。
退一万步说，纵然你们被发现不是本地人，只要给的钱比驻军的悬赏高，老百姓也乐得发财，毕竟本地人都说阴山大陆有六害，一魔二兵三盗匪，四风五沙六黑霾。”
“那就好。”
一行四人又花了半天时间赶到黑水镇，高富贵这才与冯酸菜他们分别。
冯酸菜给了他一粒充灵丹算作酬劳，高富贵千恩万谢，向三人行了大礼：“三位大人千万小心，小的在石头城恭候三位平安回来。”
“多谢。”宇文杞心还礼。
…………………………
狂风黑霾之下，冯酸菜的夜明珠光芒扫过‘黑水镇’的石碑。
司徒柔蓝眼尖，指着一个位置惊呼：“那是什么？”
宇文杞心定睛一看：“是爪印，血迹已经干了。”
三人面向镇子入口，黑霾之下，阵阵死气和阴寒弥漫而出，就连冯酸菜这个普通人也感受到了凛然气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交换了眼神，冯酸菜道：“来来来，先贴一张隐身符在身上，鬼能不能看见不知道，人是一定看不见我们的。”
宇文杞心和司徒柔蓝贴完，冯酸菜又分别给了她们十张瞬移符：“万一遇见危险失散了，我们就在地道口碰头。”
“会不会瞬移到魔界啊……”司徒柔蓝有点害怕。
宇文杞心道：“阴山大陆的边界禁制应该只对外，不对内，否则设下结界的人自己没法用传送阵和符箓，日常行动也会很不方便。”
冯酸菜道：“去了魔界也无妨，可以再用瞬移符回来。”说着又给两位姑娘发了十粒大还丹和充灵丹，分别用来救命和补充体力。
宇文杞心和司徒柔蓝虽然对冯酸菜出手阔绰已经麻木，但两种丹药毕竟十分贵重，心里还是激动了一下。
之后，修为最高的宇文杞心在前面开路，冯酸菜居中，司徒柔蓝殿后，一行三人穿过层层黑霾进入死寂的小镇。
宇文杞心用神识力在昏暗环境中扫视，轻声道：“周围都是残肢断臂，墙上，门上全是血，没有一户人家一处店面是好的，也没有一个活人，似乎是被大军洗劫过……”
司徒柔蓝轻叹:“一魔二兵三盗匪，果真名不虚传……”
冯酸菜正要说话，忽然前方传来凄厉惨叫。
宇文杞心立即用神识力裹住二人，飞身前往察看情况。
一盏茶的功夫，三人落在一所宅院的高墙上，看得出来，这墙在不久前加固加高过，但是仍旧挡不住外敌。
而在院子里，惨叫声仍在继续，还伴有野兽的阵阵怪吼，一堆朦朦胧胧的影子，似乎是有人不小心掉进野兽群后惨遭围攻，叫声充满了恐惧，又透着一丝彻骨的仇恨。
冯酸菜扔了一截管子雷过去，爆炸声响，电光亮如白昼，三人一下就看清了院子里的状况。
原来都是腐尸。
一张张血肉模糊白骨外露的狰狞面孔在电光照耀下格外恐怖，它们密密麻麻的爪子正在撕扯一个穿戴红甲的年轻女子。
“我丢什么鬼东西……”冯酸菜大惊失色，险些摔下墙头。
宇文杞心一把扶住，就见身穿红甲的年轻女子挥刀动作一慢，放声高呼：“老天爷……是你在帮我么？”
成千上万的腐尸开始在电光下四散冲撞，惊声咆哮。
“这症状似乎就是传说中的疫尸，但又不太像……”宇文杞心秀眉微蹙，从颈上摸出项链，摘掉皮罩，小小一枚日耀石在灰暗的风霾下发出强烈耀眼的光芒。
冯酸菜和司徒柔蓝连忙跟着照做。
没来得及逃跑的腐尸碰到耀眼强光，开始爆浆出血，剧烈燃烧，然后一一化成了骨灰。
宇文杞心道：
“疫尸是僵尸的一种，被病患咬伤、抓伤都会传染，先是失去意识，跟着攻击一切活物，最后慢慢腐烂。”
微微一顿，她继续道：
“疫尸与不烂脊杀手一样惧怕阳光，不过不烂脊杀手不会腐烂，只会在阳光下灰飞烟灭；而疫尸会腐烂，但不会被阳光伤到，只会拼命逃离和躲避。”
“这些尸怪既会腐烂，又会在日耀石光芒下燃烧，感觉既像生杀朗，又像疫尸？”冯酸菜一下就抓住了问题关键。
司徒柔蓝道：“会不会是不烂脊杀手的血药和疫尸结合体啊？”
宇文杞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可能是某个不烂脊杀手感染了疫尸病，再传染开去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与此同时，院子里密密麻麻的疫尸在日耀石光芒下死得死，跑得跑，地面一下子就空了。
年轻红甲女子遍体鳞伤，靠着围墙慢慢滑倒，震惊地看着半空的三团光亮。
宇文杞心伸手一招，将年轻女子带上宽阔的墙头，让她好生平躺。
“是仙人么？”年轻女子急促地呼吸着，然后开始咳血。
冯酸菜揭掉隐身符：“不是仙人，是美男子。”
宇文杞心和司徒柔蓝先后揭符。
“多谢……多谢三位上仙……”年轻女子艰难地咽着唾沫，呼吸急促，看得出来，她在很努力地保持清醒。
宇文杞心问：“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被围攻？这些像疫尸又不是疫尸的怪物是怎么回事？”
年轻女子因为浑身剧痛而战栗：
“我叫韩小令，黑水镇人，在殷平王朝后宫任职侍从……听闻家乡爆发瘟疫，特地赶回营救爹娘……可惜爹娘在我回来前已经罹难……镇上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这宅子是我家的，我在此设下诸多机关……准备报仇除害，不成想我关押的腐尸提前冲出来……”
冯酸菜挑起眉稍：“靠，这批腐尸是你关的？”
韩小令呕出一口黑血，微微点头，累得手都抬不起来。
司徒柔蓝奇道：“你要杀光这些腐尸何必用机关？直接放火不就成了？”
韩小令回光返照一样来了精神：“我要杀的不是腐尸——有人故意投放瘟疫，造成黑水镇惨况——我观察过了，被咬之人撑不过三个时辰就会死亡，三天后起尸咬人，重复循环，跟着就会出现一名黑衣人，他会抽走尸变者的脊椎骨挪作他用，我便设下机关陷阱让投毒者主动前来，可惜终究棋差一招。”
冯酸菜毛骨悚然：“还有这种禽兽？关键是他不仅投放瘟疫，为什么还要抽脊椎骨呢？难道他口味这么重，拿回去当羊蝎子下火锅吗？”
司徒柔蓝一阵干呕：“冯兄你先闭嘴好嘛，拜托。”
“好嘞。”
宇文杞心道：“丹道术中有一种邪法，可以用血液和脑髓提炼药引……”
司徒柔蓝皱眉：“太令人作呕了……”
宇文杞心坚定道：“不管怎么样，对方都是个残杀无辜的变态畜生。既然这事让我们碰上就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哪怕是敌对王朝，境内的普通百姓也是天下苍生的一份子。稍后我们把腐尸赶回此宅，用韩小令的机关将幕后黑手抓起来。”
司徒柔蓝用力点头：“就当作是历练吧。”
三人商量完同时看向韩小令，本打算想法子救她，没想到这姑娘已经咽气，死不瞑目，额前一缕带血的秀发在寒风中微微飘动。
冯酸菜摇头一叹：“韩小令身为女子还是有点担当的，这种恐怖处境非但不跑还想报仇除害，我自问做不到，罢了，给她一颗大还丹和解毒丹试试。”
宇文杞心点点头，用神识力化掉两枚丹药，将药力引入韩小令口鼻。
随着一声咳嗽轻响，韩小令蓦地挺身而起，大口吞咽空气：“嗬，嗬……我，我方才明明已经死了，魂魄都已经离体……”她看向冯酸菜三人，意识到是自己死而复生，立即拜倒在墙头，感谢的话还没出口，‘啊’的一声尖叫，身子失去平衡摔了下去。
冯酸菜翻了个白眼：“喂你小心点，别摔死了。”
没想到韩小令身姿矫健，竟然单手抠住墙沿，一个翻身又上了墙头，修为精力更胜往昔，她再次拜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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