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斯人已逝
女人说到这，终于忍不住，趴在地上，痛苦流涕。
眼泪仿佛崩堤的洪水，整个身体都剧烈的颤抖着，很快就放声痛哭。
“萧哥哥，你为什么要走的那么早啊！”
“你走那天，我的整个世界，就就此崩塌了！”
“这些年，我早就不是活人了，仿佛一具行尸走肉，生活在这个世界里！”
“你倒好，说走就走，了无牵挂。可我呢？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我经历的苦，你知道有多难吗？”
……
萧楚情绪崩溃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崩溃的，好像是白衣女子的生活太惨，也可能是这些年父亲伟岸的形象，在他心中彻底崩塌。
他脸色铁青，眼眶通红的离开了公墓。
至于去公墓前，在心中一遍遍组织的要跟萧父报喜的话，也全部都在心里撕了个粉碎。
他踉跄的顺着阶梯下山，半山腰的雾很大，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但没有散去，反而越发浓郁。
因为精神恍惚，萧楚一路上好几次差点顺着阶梯滑下去。
一直到了底下，站在停车场边上，他整个人都还仿佛做梦一样。
如果不是耳边不时回想着的白衣女子这些年憋在心中的话，有那么片刻，他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上车，老张看萧楚的脸色铁青，便关心的问了一句：“少爷，你没事吧？”
萧楚摇了摇头，浑身仿佛失去了力气一般，靠在后座上道：“张叔，开车吧！”
“好。”看萧楚不想多说，老张也就没有多问。
作为下属，老张还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公路上，快要到达萧家的时候，一直在后座上闭目养神的萧楚突然挣开了眼睛，看向老张道：“张叔，你先别回家，开车去通马路吧！”
“通马路？”
老张疑惑的问了一句，上通马路，可就去了青威高速，在那个位置，起码要跑五十公里，才能下高速回来，这一来一回，可就要浪费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对于一向时间为王的萧楚来说，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不过疑惑归疑惑，他还是按照萧楚的要求，左转进了通马路，上了高速。
萧楚此刻失魂落魄的看着窗外，高速最高限速一百公里，老张车开的不快，按照八十公里的匀速行驶在这条双向十二车道的高速公路上。
一刻钟的时间里，老张不时的会从后视镜里看萧楚一眼。
直觉告诉他，萧楚的不对劲，是从上了山之后再下来发生的，这说明了在山上的时候，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少爷，你有心事？”
老张逾越的问了一句。
萧楚收回视线，深深的看了老张一眼，幽幽的开口道：“张叔，有件事，我想问你一下，希望你可以如实回答。”
“好的。”
莫名的，老张觉得萧楚说的事，肯定是一件大事。
“我父亲还在的时候，你有时候会不会跟他去一处比较奇怪的地方。”
“比较奇怪的地方？”
老张复述了一下萧楚讲的话，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能让萧楚讲比较奇怪的位置，肯定不是有危险的地方。
那就意味着，萧父藏了这么多年的事情，还是被萧楚知道了。
“少爷，应该……没有吧！”
老张犹豫了下，决定还是撒谎瞒着萧楚。
毕竟，斯人已逝，有些事情，不说比说更好。
说了又会如何，只会把曾经留下来的美好印象，打破个粉碎。
“是吗？”
萧楚深深的看了老张一眼，脸色波澜不惊的道：“没有去一个很温婉的女子家中？”
萧楚说完这句话后，锐利的眼神就直射老张。
老张脸色瞬间变了，虽然只是几秒钟的功夫，他就调整过来了。
可是这个空窗期，还是被萧楚敏锐的察觉到了。
他心中，此刻已经有了定论。
“少爷，这些事情，我不好讲的……”
老张的语气中，满是为难。
“讲吧，我就听听，这件事，会烂在我肚子里的。”
萧楚的语气中，充斥着忧伤的情绪。
毕竟，得知一直在自己心中是榜样的父亲，当年竟然做出了出轨的事情，对萧楚心中的冲击，是前所未有的巨大。
“那……”
老张吞吞吐吐的，在重新返回萧家的一个小时里，总算把萧楚心中的疑惑给解答了。
萧父跟白衣女子的相遇，是从一次省外的商业合作开始。
老张当时在萧家，并没有跟过去，但是后来很多年跟萧父外出的时候，却被萧父单独带去了一处宅子。
宅子的地方并不大，只是一处叠拼别墅。
而且位置也不够优越，如果真的要说这处宅子的好的话，那就是宅子所在的位置，很安静。
在那里，老张第一次见了萧楚今天见到的白衣女子，张洁。
很简单的名字，正如她名字里的洁字，张洁是个骨子里就透着纯洁气息的女孩子。
她青春、烂漫、善良、可爱……不管从任何一处来看，都毫无缺点，这是一个骨子里就透着灵气的女孩子。
张洁见到老张的时候，还主动跟老张打招呼：“你好，张哥，我是张洁，咱们祖上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子呢！”
女孩的介绍，把老张差点逗笑了。
老张从一开始的拘束，很快就跟张洁聊了起来，还相谈甚欢。
这一切，萧父只是在一边微笑看着，并没有插话。
直到中午，萧父在那里吃完饭后，带着老张去公司，才开口跟老张聊起了张洁。
“是不是很意外？”萧父问了一句。
正在开车的老张，身子莫名的一紧，不过却马上放松了下来。
他在萧家很多年了，余美丽没有进门之前，他就是萧家的司机了。
对于萧父的性格，他还是很了解的。
老张摇了摇头道：“是有点意外，但是这位夫人，人很好。”
老张是用了夫人这个称呼，他和萧父谁都没有挑明，白衣女子的身份，只是，各自都从心中，隐约的表达着自己的看法。
“她很爱我，是我亏待了她！”
正如萧楚心中猜测的一样，白衣女子的出现，确实是在余美丽嫁给萧父之前。
她救了萧父，在萧父濒临死亡的时候。
萧父感激她，然后爱上她，把她带回了这座城市。
萧老太太还在世的时候，也很喜欢白衣女子，就想大操大办的给两人订婚，但是很意外的是，被白衣女子拒绝了。
白衣女子当时拒绝的理由，也让萧楚很震惊。
她竟然是因为萧家当时每况愈下的现状，要给萧家省钱，所以才拒绝了大操大办的订婚仪式。
这也就导致了一个最直接的后果，那就是她和萧父在一起的事情，并没有几个人知道。
直到萧家彻底陷入危机，萧父不得不迎娶余美丽，她都是藏在暗地，从来没有暴露过自己的行踪。
这时，萧楚开口，打断了老张的话：“我父亲都要结婚了，她还无动于衷吗？”
老张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佩服道：“少爷，我这些年，跟着萧家做了很多事，也见了太多想要爬上萧先生床上的人。但是像张……小姐这样，无欲无求，只想跟萧先生在一起，为了萧先生可以委屈自己做任何人的女人，还真的是第一个。”
老张的话，让萧楚很震惊。
同样的情况，假如换位思考，他绝对不会轻饶了萧父的。
毕竟，婚姻对一个女人来讲，是真正的爱与幸福的最高结合体。
萧楚沉默了。
一直到车子回到了小区，停下来后，他才道：“那个女人的住所，你还知道吧！”
“嗯……”老张回答的有些吃力。
他其实挺想说不知道的，毕竟萧楚一路上的情绪，让老张很担心他会不会把心中的怨恨，发泄在张洁身上。
“她现在……过得还好吗?”萧楚的这句话，让老张一颗提起来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张……小姐，现在过得还可以，老爷临死之前，给她在银行存了一笔钱。她不需要因为生活烦恼，甚至偶尔，她还会出去做做义工，帮助有需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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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仿佛崩堤的洪水，整个身体都剧烈的颤抖着，很快就放声痛哭。
“萧哥哥，你为什么要走的那么早啊！”
“你走那天，我的整个世界，就就此崩塌了！”
“这些年，我早就不是活人了，仿佛一具行尸走肉，生活在这个世界里！”
“你倒好，说走就走，了无牵挂。可我呢？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我经历的苦，你知道有多难吗？”
……
萧楚情绪崩溃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崩溃的，好像是白衣女子的生活太惨，也可能是这些年父亲伟岸的形象，在他心中彻底崩塌。
他脸色铁青，眼眶通红的离开了公墓。
至于去公墓前，在心中一遍遍组织的要跟萧父报喜的话，也全部都在心里撕了个粉碎。
他踉跄的顺着阶梯下山，半山腰的雾很大，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但没有散去，反而越发浓郁。
因为精神恍惚，萧楚一路上好几次差点顺着阶梯滑下去。
一直到了底下，站在停车场边上，他整个人都还仿佛做梦一样。
如果不是耳边不时回想着的白衣女子这些年憋在心中的话，有那么片刻，他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上车，老张看萧楚的脸色铁青，便关心的问了一句：“少爷，你没事吧？”
萧楚摇了摇头，浑身仿佛失去了力气一般，靠在后座上道：“张叔，开车吧！”
“好。”看萧楚不想多说，老张也就没有多问。
作为下属，老张还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公路上，快要到达萧家的时候，一直在后座上闭目养神的萧楚突然挣开了眼睛，看向老张道：“张叔，你先别回家，开车去通马路吧！”
“通马路？”
老张疑惑的问了一句，上通马路，可就去了青威高速，在那个位置，起码要跑五十公里，才能下高速回来，这一来一回，可就要浪费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对于一向时间为王的萧楚来说，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不过疑惑归疑惑，他还是按照萧楚的要求，左转进了通马路，上了高速。
萧楚此刻失魂落魄的看着窗外，高速最高限速一百公里，老张车开的不快，按照八十公里的匀速行驶在这条双向十二车道的高速公路上。
一刻钟的时间里，老张不时的会从后视镜里看萧楚一眼。
直觉告诉他，萧楚的不对劲，是从上了山之后再下来发生的，这说明了在山上的时候，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少爷，你有心事？”
老张逾越的问了一句。
萧楚收回视线，深深的看了老张一眼，幽幽的开口道：“张叔，有件事，我想问你一下，希望你可以如实回答。”
“好的。”
莫名的，老张觉得萧楚说的事，肯定是一件大事。
“我父亲还在的时候，你有时候会不会跟他去一处比较奇怪的地方。”
“比较奇怪的地方？”
老张复述了一下萧楚讲的话，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能让萧楚讲比较奇怪的位置，肯定不是有危险的地方。
那就意味着，萧父藏了这么多年的事情，还是被萧楚知道了。
“少爷，应该……没有吧！”
老张犹豫了下，决定还是撒谎瞒着萧楚。
毕竟，斯人已逝，有些事情，不说比说更好。
说了又会如何，只会把曾经留下来的美好印象，打破个粉碎。
“是吗？”
萧楚深深的看了老张一眼，脸色波澜不惊的道：“没有去一个很温婉的女子家中？”
萧楚说完这句话后，锐利的眼神就直射老张。
老张脸色瞬间变了，虽然只是几秒钟的功夫，他就调整过来了。
可是这个空窗期，还是被萧楚敏锐的察觉到了。
他心中，此刻已经有了定论。
“少爷，这些事情，我不好讲的……”
老张的语气中，满是为难。
“讲吧，我就听听，这件事，会烂在我肚子里的。”
萧楚的语气中，充斥着忧伤的情绪。
毕竟，得知一直在自己心中是榜样的父亲，当年竟然做出了出轨的事情，对萧楚心中的冲击，是前所未有的巨大。
“那……”
老张吞吞吐吐的，在重新返回萧家的一个小时里，总算把萧楚心中的疑惑给解答了。
萧父跟白衣女子的相遇，是从一次省外的商业合作开始。
老张当时在萧家，并没有跟过去，但是后来很多年跟萧父外出的时候，却被萧父单独带去了一处宅子。
宅子的地方并不大，只是一处叠拼别墅。
而且位置也不够优越，如果真的要说这处宅子的好的话，那就是宅子所在的位置，很安静。
在那里，老张第一次见了萧楚今天见到的白衣女子，张洁。
很简单的名字，正如她名字里的洁字，张洁是个骨子里就透着纯洁气息的女孩子。
她青春、烂漫、善良、可爱……不管从任何一处来看，都毫无缺点，这是一个骨子里就透着灵气的女孩子。
张洁见到老张的时候，还主动跟老张打招呼：“你好，张哥，我是张洁，咱们祖上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子呢！”
女孩的介绍，把老张差点逗笑了。
老张从一开始的拘束，很快就跟张洁聊了起来，还相谈甚欢。
这一切，萧父只是在一边微笑看着，并没有插话。
直到中午，萧父在那里吃完饭后，带着老张去公司，才开口跟老张聊起了张洁。
“是不是很意外？”萧父问了一句。
正在开车的老张，身子莫名的一紧，不过却马上放松了下来。
他在萧家很多年了，余美丽没有进门之前，他就是萧家的司机了。
对于萧父的性格，他还是很了解的。
老张摇了摇头道：“是有点意外，但是这位夫人，人很好。”
老张是用了夫人这个称呼，他和萧父谁都没有挑明，白衣女子的身份，只是，各自都从心中，隐约的表达着自己的看法。
“她很爱我，是我亏待了她！”
正如萧楚心中猜测的一样，白衣女子的出现，确实是在余美丽嫁给萧父之前。
她救了萧父，在萧父濒临死亡的时候。
萧父感激她，然后爱上她，把她带回了这座城市。
萧老太太还在世的时候，也很喜欢白衣女子，就想大操大办的给两人订婚，但是很意外的是，被白衣女子拒绝了。
白衣女子当时拒绝的理由，也让萧楚很震惊。
她竟然是因为萧家当时每况愈下的现状，要给萧家省钱，所以才拒绝了大操大办的订婚仪式。
这也就导致了一个最直接的后果，那就是她和萧父在一起的事情，并没有几个人知道。
直到萧家彻底陷入危机，萧父不得不迎娶余美丽，她都是藏在暗地，从来没有暴露过自己的行踪。
这时，萧楚开口，打断了老张的话：“我父亲都要结婚了，她还无动于衷吗？”
老张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佩服道：“少爷，我这些年，跟着萧家做了很多事，也见了太多想要爬上萧先生床上的人。但是像张……小姐这样，无欲无求，只想跟萧先生在一起，为了萧先生可以委屈自己做任何人的女人，还真的是第一个。”
老张的话，让萧楚很震惊。
同样的情况，假如换位思考，他绝对不会轻饶了萧父的。
毕竟，婚姻对一个女人来讲，是真正的爱与幸福的最高结合体。
萧楚沉默了。
一直到车子回到了小区，停下来后，他才道：“那个女人的住所，你还知道吧！”
“嗯……”老张回答的有些吃力。
他其实挺想说不知道的，毕竟萧楚一路上的情绪，让老张很担心他会不会把心中的怨恨，发泄在张洁身上。
“她现在……过得还好吗?”萧楚的这句话，让老张一颗提起来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张……小姐，现在过得还可以，老爷临死之前，给她在银行存了一笔钱。她不需要因为生活烦恼，甚至偶尔，她还会出去做做义工，帮助有需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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