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我只要前程
“小姐，这房里虽放着暖炉，但好歹也是三九天，头发不擦干就躺下，小心再感染风寒。”世容与说着拿起被她仍在一旁的毛巾，走过去替她擦拭头发。
“我不喜欢擦头发。”赵兰笙嘴上说着不喜欢，但还是享受这世容与的双手在她发间穿过的感觉，将手中的话本翻的哗哗作响。
“为何会不喜欢？”世容与说着拿着毛巾包住她的秀发，用力一挤，大片水珠跑出来侵染毛巾，变得湿漉漉起来，就连他的手逐渐也被水渍湿润。
“没有为何。”赵兰笙想也没想就回答他。
因为在赵兰笙还没有穿过来时，她的头发过长，一直都是她母亲帮她擦，擦头发的这个动作总让赵兰笙回忆起自己的母亲，所以她很讨厌，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她母亲已经走了十年了...
赵兰笙沉默着，没有说话。
“小姐以后就算再不喜欢，也要等头发干了再睡。或者，也可以唤属下进来帮小姐擦。”后面那句话仿佛说出来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
赵兰笙一字一句的听着，地下的碎片不知在何时已经被人打扫干净，手中的话本上的图画仿佛活过来一般，牢牢的吸引着她。
“大人，你说画这插画的人画工怎地都这样好，栩栩如生，简直让人身临其境。”
世容与偷瞄了一眼书上的插画，本以为她看的是什么正经书，看来的确是高估他家小姐了：“这书...还是少看为好。”
世容与委婉的提醒，毕竟看多了这种书，对身体不好。
“这书可是大人买给我的，我怎能只看一次。”赵兰笙转过身，跪坐在躺椅上，面对着世容与，一只手拽着他的袖子，被水汽晕染的眸子还有些湿润，这样看起来颇有撒娇的意味。
赵兰笙的突然转身让世容与拿着毛巾的双手尬在半空中，胳膊上像是突然多了个手部挂件，被提起尴尬的事情，显得有些不自然，眼神躲闪着，把毛巾轻放在一旁的凳子上。
直起身看着赵兰笙，道“那天，只是一不小心拿错了...”
无力又苍白的解释。
“真不知道大人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或者说是在暗示什么事情？”
世容与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涨起来，双唇紧闭，睫毛颤抖，一副忍耐，想说但有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的表情，眼睛慌乱不去看她，拿起擦头发的毛巾，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
赵兰笙倒是一副见多大世面的表情，甚至还朝世容与逃跑的方向喊道；“我不介意大人再多买几本。”
次日醒来，看见世容与依旧如往常一样一身黑衣站在树下就心情大好。明明穿白色就很好看，却偏天天穿黑的，真令人费解，赵兰笙着实搞不懂。
但对于世容与来说，他穿衣服是为了出任务方便，又不是为了好看。
“小姐今日要去宫中吗？”他记得赵兰笙昨晚说今日要去宫中找赵又，看看能不能打探到那个孩子的消息。
“大人要跟我一起吗？”赵兰笙直接提出自己的请求。
“属下今日要去晋王府一趟。”
“你去那干嘛？”
“当然也是去了解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顺便查一下晋王知道多少，要做什么。”
“好吧...那你路上小心。”赵兰笙微微有些失落，她总觉得这几天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跟她家大人聚少离多的。
“小姐不要伤心，属下尽量早些赶回来，届时给小姐带糖葫芦吃。”世容与看出她的失落，开口安慰她，平日里这些零嘴最能讨她欢心。
“好！”
他们的日子还有很多，又不急于这一时。
赵兰笙要进宫找赵又时，早已派人传过话，说是思念之久姐妹情深所以才想进宫来看看。征得皇后娘娘的同意，才得以进来，踏进赵又所在的宫殿时，她正在院子里给花浇水。
“你今日来做什么？”赵又倒也是开门见山。
“不是像皇后娘娘说的那样...姐妹情深吗？”赵兰笙说着踱步走到她身旁，欣赏着眼前千姿百态的鲜花。
“你若是真同我姐妹情深，如今就不会进宫来看我了。”赵又念在赵兰笙之前帮她忙的份上，倒也算客气的态度。
“姐姐好眼力，不妨我就直说。”赵兰笙同她走的更近了些，四下看两眼院子里的人都在眼观鼻鼻观心，才趴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可否还记得那个孩子？”
赵又听完这话，侧过身，有些不可思议直直的看着赵兰笙，警惕的四下望着周围的侍女是否听到，再三确认，这才把赵兰笙往书房的方向拉：“进屋说。”
屏退了屋内所有人，赵又才开口：“那孩子怎么了？”
“不必紧张，那孩子被我安置在城外，派人伺候着好的很，如今也长大了，小姑娘出落的更加水灵。”
赵兰笙仿佛在唠家常一般漫不经心：“只是前些日子奶妈才来报，说小姑娘日日哭喊着说要爹娘，我心想这小孩子要爹娘又不是什么稀罕事，所以这才来询问姐姐，看这怎么办。”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她的爹娘。”
“为何？”
“她就是我的耻辱，是我人生的一个污点，我已经按晋王说的把她安顿好，往后的事情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赵又情绪有些激动，她已经再也不想跟那个孩子有任何瓜葛。
“自己的亲生孩子说不要就不要，您可真够狠心的。”
赵又突然干笑几声：“我这算什么，还有人比我更狠心。再说，那孩子只要送出去就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亲生不亲生又如何。”
在这皇宫中，所有人都是为了明哲保身，为了以后虚无缥缈的未来，包括她自己。
“这孩子也真是可怜，小小年纪就不得父母喜爱，以后的道路想必更加难走。”
“我觉得她倒是应该庆幸，这样总比没有的强。”
赵兰笙的笑容在听完这句话后僵在原地，看起来有些机械化，这事情果然如此，不出她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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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擦头发。”赵兰笙嘴上说着不喜欢，但还是享受这世容与的双手在她发间穿过的感觉，将手中的话本翻的哗哗作响。
“为何会不喜欢？”世容与说着拿着毛巾包住她的秀发，用力一挤，大片水珠跑出来侵染毛巾，变得湿漉漉起来，就连他的手逐渐也被水渍湿润。
“没有为何。”赵兰笙想也没想就回答他。
因为在赵兰笙还没有穿过来时，她的头发过长，一直都是她母亲帮她擦，擦头发的这个动作总让赵兰笙回忆起自己的母亲，所以她很讨厌，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她母亲已经走了十年了...
赵兰笙沉默着，没有说话。
“小姐以后就算再不喜欢，也要等头发干了再睡。或者，也可以唤属下进来帮小姐擦。”后面那句话仿佛说出来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
赵兰笙一字一句的听着，地下的碎片不知在何时已经被人打扫干净，手中的话本上的图画仿佛活过来一般，牢牢的吸引着她。
“大人，你说画这插画的人画工怎地都这样好，栩栩如生，简直让人身临其境。”
世容与偷瞄了一眼书上的插画，本以为她看的是什么正经书，看来的确是高估他家小姐了：“这书...还是少看为好。”
世容与委婉的提醒，毕竟看多了这种书，对身体不好。
“这书可是大人买给我的，我怎能只看一次。”赵兰笙转过身，跪坐在躺椅上，面对着世容与，一只手拽着他的袖子，被水汽晕染的眸子还有些湿润，这样看起来颇有撒娇的意味。
赵兰笙的突然转身让世容与拿着毛巾的双手尬在半空中，胳膊上像是突然多了个手部挂件，被提起尴尬的事情，显得有些不自然，眼神躲闪着，把毛巾轻放在一旁的凳子上。
直起身看着赵兰笙，道“那天，只是一不小心拿错了...”
无力又苍白的解释。
“真不知道大人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或者说是在暗示什么事情？”
世容与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涨起来，双唇紧闭，睫毛颤抖，一副忍耐，想说但有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的表情，眼睛慌乱不去看她，拿起擦头发的毛巾，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
赵兰笙倒是一副见多大世面的表情，甚至还朝世容与逃跑的方向喊道；“我不介意大人再多买几本。”
次日醒来，看见世容与依旧如往常一样一身黑衣站在树下就心情大好。明明穿白色就很好看，却偏天天穿黑的，真令人费解，赵兰笙着实搞不懂。
但对于世容与来说，他穿衣服是为了出任务方便，又不是为了好看。
“小姐今日要去宫中吗？”他记得赵兰笙昨晚说今日要去宫中找赵又，看看能不能打探到那个孩子的消息。
“大人要跟我一起吗？”赵兰笙直接提出自己的请求。
“属下今日要去晋王府一趟。”
“你去那干嘛？”
“当然也是去了解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顺便查一下晋王知道多少，要做什么。”
“好吧...那你路上小心。”赵兰笙微微有些失落，她总觉得这几天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跟她家大人聚少离多的。
“小姐不要伤心，属下尽量早些赶回来，届时给小姐带糖葫芦吃。”世容与看出她的失落，开口安慰她，平日里这些零嘴最能讨她欢心。
“好！”
他们的日子还有很多，又不急于这一时。
赵兰笙要进宫找赵又时，早已派人传过话，说是思念之久姐妹情深所以才想进宫来看看。征得皇后娘娘的同意，才得以进来，踏进赵又所在的宫殿时，她正在院子里给花浇水。
“你今日来做什么？”赵又倒也是开门见山。
“不是像皇后娘娘说的那样...姐妹情深吗？”赵兰笙说着踱步走到她身旁，欣赏着眼前千姿百态的鲜花。
“你若是真同我姐妹情深，如今就不会进宫来看我了。”赵又念在赵兰笙之前帮她忙的份上，倒也算客气的态度。
“姐姐好眼力，不妨我就直说。”赵兰笙同她走的更近了些，四下看两眼院子里的人都在眼观鼻鼻观心，才趴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可否还记得那个孩子？”
赵又听完这话，侧过身，有些不可思议直直的看着赵兰笙，警惕的四下望着周围的侍女是否听到，再三确认，这才把赵兰笙往书房的方向拉：“进屋说。”
屏退了屋内所有人，赵又才开口：“那孩子怎么了？”
“不必紧张，那孩子被我安置在城外，派人伺候着好的很，如今也长大了，小姑娘出落的更加水灵。”
赵兰笙仿佛在唠家常一般漫不经心：“只是前些日子奶妈才来报，说小姑娘日日哭喊着说要爹娘，我心想这小孩子要爹娘又不是什么稀罕事，所以这才来询问姐姐，看这怎么办。”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她的爹娘。”
“为何？”
“她就是我的耻辱，是我人生的一个污点，我已经按晋王说的把她安顿好，往后的事情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赵又情绪有些激动，她已经再也不想跟那个孩子有任何瓜葛。
“自己的亲生孩子说不要就不要，您可真够狠心的。”
赵又突然干笑几声：“我这算什么，还有人比我更狠心。再说，那孩子只要送出去就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亲生不亲生又如何。”
在这皇宫中，所有人都是为了明哲保身，为了以后虚无缥缈的未来，包括她自己。
“这孩子也真是可怜，小小年纪就不得父母喜爱，以后的道路想必更加难走。”
“我觉得她倒是应该庆幸，这样总比没有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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