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有莺
温絮把自己反锁在客房一整晚，陈青玙便陪在客厅一整晚。
七点，温絮推门出来，一大早便起来做早餐的陈青玙见她穿着OL装，悬着的心放下大半。
陈青玙：“今早吃面条。”
温絮诺诺点头，从一排马克杯中挑出一只蓝白磨砂杯，到咖啡机前冲泡。
他余光瞄了眼马克杯颜色，大致能推出温絮的心情。
虽然她不常外露自己的情绪，但是她很多小动作都会透露出来。
例如现在选的马克杯。
如果今天心情不错，她会选动漫卡通杯，若是雨天她会选深色暗沉的杯子，再像现在，因为情绪低落，会选那只抑郁蓝的杯子。
“等会我送你去？”陈青玙试探问。
温絮瞧了他一眼，“疲劳驾驶，拒绝。”
他眼底的乌青过于明显，温絮想忽略都难，他肯定一夜未眠。
知道陈青玙是担心自己，温絮微微一笑：“我没事了，你别多想。”
此类事情不是一次两次，温絮消化得快。
“今晚我和焦娇出门，不回来吃了。”温絮交代行程。
闺蜜聚餐当然谢绝外来人员参与，陈青玙倒是希望她此时能出门走走。
温絮七点半准时出门，避过了高峰期，按时到达单位。
她的工作内容单一，就是和电脑打交道，书写各类材料，现在单位来了新人，跑腿的工作大都移交到女大学生身上，温絮空闲时间多出许多。
空闲的时候都会找事情打发时间，温絮兢兢业业，没太多摸鱼的心思，翻出平板里订阅的《今日看点》进行阅读。
材料的书写需要强大的文字功底和阅读量，秘书这个行业并非是做得最好便可以，最好的秘书是对上司有所了解，从领导的角度出发思考问题。
平日里的发言稿子她都会先写一份，再根据内容改出一份符合上司语气和停顿习惯的稿子，最后就发言内容与上司对接。
新来的女研究生叫农悠乐，毕业就考上了这份职业，但面对各类程序做起来很吃力。
“絮姐，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一份会议记录？”她捧着平板递给温絮。
大致一扫，温絮用电容笔圈出几处问题。
“会议记录不需要太累赘，开头第一句直接点名内容，如果你记得不是很清楚，可以和发言人的秘书问要发言稿子，不方便的话就麻烦对方给你大概就好。”温絮看她这篇没有重点的会议记录推了回去。
“好！谢谢絮姐。”农悠乐拿着平板回工位。
“小温，来一下。”司长正好开会回来，经过门口叫了声温絮。
她起身拿过笔记本跟上。
两人去到司长室合上门。
农悠乐忍不住问：“絮姐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司长好看重她。”
坐在工位最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她是体艺司的老人，也是副司长。
“小温写的文件合赵司口味，很正常。”卫茹说道。
不止是赵立发满意，她拜托温絮几次帮忙赶文件，她都做得很好。
“好想像絮姐这样。”农悠乐小声道。
她身边的另一个副司长笑了笑，“那你还得多花几年，小温从来到单位就很冷静沉着，你连复印机都怕，这哪里得嘞！”
被打趣，农悠乐不好意思垂头继续写会议记录。
另一边的温絮正高度集中精力进行速记，最近要下发一份文件，要求全国高校加强体美建设，为做到双花齐放，特地要求各学校按照文件规定举办活动。
上司负责说，温絮负责落实文件内容。
说完要求，赵立发问：“明天能交？”
温絮不卑不亢点头：“明天下午。”
“不错，那就辛苦小温了。”赵司长拿起杯子吹了吹，满足喝下一口热水。
温絮也不含糊，顺便把日程和目前工作汇报后再离开。
心里计划下班前写出文件雏形，然后明天再精修。
一旦投入工作，温絮便有点忘却时间，焦娇打电话催她才意识到自己下班了，收拾一番要离开，农悠乐又拿着平板上前。
“絮姐，能不能再帮我看看？我刚写好的。”农悠乐递给她。
一目十行，温絮圈了几个地方退回去。
温絮公事公办道：“不用再改了，要是这样下去，你今天只做了一份材料，手边其他工作都没跟上。模板掌握了，下次记录就很方便。”
农悠乐脸干，以为她工作效率低下惹她不快。
“早点下班。”温絮留下最后一句话快步离开。
农悠乐紧紧抿着唇，心里的气没处撒，委屈又无助。
刚得到这份工作她是开心的，万人过独木桥，只有她走到了独木桥的尽头，但是一个月的高强度工作压垮了她对“铁饭碗”的幻想。
不闲，很忙，工资勉强。
每日都是和文件打交道，日复一日。
还需要面对各种前辈，她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事。
而她研究生毕业和温絮差不了几岁，明明是一样的岗位，她却被司长钦点为专用秘书。
心底不失落是假的。
另一边的温絮又被拉去大排档，她入座后不禁问道：“难得出门，为什么吃大排档？”
穿得粉嫩的女子哼了哼，“我家老李不让吃，和你出门不吃路边摊，吃什么？”
“路边摊就路边摊吧。”温絮也不挑，理解焦娇热爱夜市摊的心。
“什么时候带你家老陈一块吃个饭，你嫁了帅哥之后就打算私藏啊？馋死孩子了，给看看嘛！”焦娇搓搓手问。
温絮点开了录音：“再说一遍，我给师兄发过去。”
她口中的师兄正是焦娇的丈夫李琛，大温絮一级的直系师兄。
她们两人是大学学生会里认识的，焦娇是隔壁宣传部，她是组织部，焦娇特别喜欢窜门，两人慢慢就熟络起来，也因为她的关系，焦姣和李琛走到了一起。
“别别别，今晚我睡门口怎么办？”焦娇夸张道，画风一转，“其实吧……去你家凑合也可以，毕竟我瞻仰陈同学的美貌不是一天两天了。”
温絮：“按分钟收费，需要吗？”
焦娇：“我老公也不错，多少也算个院草。”
两人没边际的扯了半天，焦娇问起覃曦的单身派对，温絮把当天的事情大概说了遍，焦娇气得吃下两个大肉丸。
焦姣愤怒：“你妈也是，过分了啊！”
她一直觉得温絮的母亲对她过于严苛，若是她肯定会吵翻，温絮脾气倒是能忍。
“习惯了……”温絮笑了笑。
焦娇摇头：“絮姐不是我说你，这东西不好，你习惯啥子？你习惯你有想到过陈青玙习惯吗？他对昨天的事情什么看法？“
温絮想了想：“倒没和他聊过。”
焦娇：“不行啊，感□□，特别是家务事，你们要聊清楚，要不然两人的感情很容易出问题的。”
温絮陷入短暂的沉思，回想这一整天来陈青玙的表现。
昨晚他在客厅守了一夜，今晨还做了早餐，下班时两人相互发短信告知行程。
温絮：“没问题。”
一切都很正常不是？
焦娇恨不得把白眼翻上天，她戳了戳杯子里的柠檬片，“温絮我要是和你过日子我能无聊死，我直接自我发烂发臭！”
温絮：“这不是正常日子？”
结婚都这样，不是？
相互扶持、相互理解、相互包容。
“和你结婚特别像以前的包办婚姻，没有爱情只有家庭，结合为了后代，两人活着活着成家里最熟悉的陌生人。陈青玙一个艺术家，浪漫到骨子里的人，是怎么受得了和你过白开水的日子，你连兴趣爱好都没有，实在想不通。”
焦娇一语点破两人关系的致命弱点，温絮眉头紧蹙。
看温絮的反应，焦姣心想算了算了，一看某人就是没想明白。
也不能怪温絮，她从小处于母亲的控制下，老被念叨凡事要以大家庭为重，总被忽略到生活的情感细节，她自己都没认识到自己对爱情的迟钝和不擅长表达感情。
良久，焦姣语重心长说：“絮姐，爱是要表现出来的。”
一路上，温絮反复思考这句话，表现……何为正确表现？他们还不够明显？
打开家门，熟悉的黑胶音乐响起，温絮没有在客厅看到人，先去洗漱再找人。
在厨房犹豫了一会，她拿出两个马克杯榨果汁，先煮糖水，再伴着水果放入榨汁机。
她收拾好准备给陈青玙送去。
书房门打开，男子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一本《法医解剖学》专业书，身上是浅灰色的男士睡衣，发尾还带着湿气，脸上挂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比平日多了份亲和力。
见温絮在厨房，他惊喜问：“什么时候回来？”
“半小时前，喝果汁吗？”温絮给他推过一只蓝色卡通马克杯。
陈青玙取下眼镜走向厨房，接过她的果汁说了声谢谢。
“陈青玙。”温絮叫了他一声。
他抬起淡漠的眸子，定定看向她。
温絮：“我是一个生活很无聊的人吗？”
焦娇的问题让她想知道他的答案。
陈青玙：“不无聊。”
温絮：“焦娇说我过得很无趣，我连兴趣爱好都没有，说你们艺术家才是浪漫主义生活者。我比较好奇，在他们眼里你们的多彩生活应该是怎么样？”
或许她可以学一学？
陈青玙轻笑，问道：“想知道吗？”
好学的温絮点头。
陈青玙伸出手，常年握画笔的手指上有着一层薄薄的茧，长在他手上性感得过分，无名指上的素戒折射着屋内昏黄的光，晃了温絮的神。
温絮不解他的意思，陈青玙把手往前伸了伸，就撑着脸含笑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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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温絮推门出来，一大早便起来做早餐的陈青玙见她穿着OL装，悬着的心放下大半。
陈青玙：“今早吃面条。”
温絮诺诺点头，从一排马克杯中挑出一只蓝白磨砂杯，到咖啡机前冲泡。
他余光瞄了眼马克杯颜色，大致能推出温絮的心情。
虽然她不常外露自己的情绪，但是她很多小动作都会透露出来。
例如现在选的马克杯。
如果今天心情不错，她会选动漫卡通杯，若是雨天她会选深色暗沉的杯子，再像现在，因为情绪低落，会选那只抑郁蓝的杯子。
“等会我送你去？”陈青玙试探问。
温絮瞧了他一眼，“疲劳驾驶，拒绝。”
他眼底的乌青过于明显，温絮想忽略都难，他肯定一夜未眠。
知道陈青玙是担心自己，温絮微微一笑：“我没事了，你别多想。”
此类事情不是一次两次，温絮消化得快。
“今晚我和焦娇出门，不回来吃了。”温絮交代行程。
闺蜜聚餐当然谢绝外来人员参与，陈青玙倒是希望她此时能出门走走。
温絮七点半准时出门，避过了高峰期，按时到达单位。
她的工作内容单一，就是和电脑打交道，书写各类材料，现在单位来了新人，跑腿的工作大都移交到女大学生身上，温絮空闲时间多出许多。
空闲的时候都会找事情打发时间，温絮兢兢业业，没太多摸鱼的心思，翻出平板里订阅的《今日看点》进行阅读。
材料的书写需要强大的文字功底和阅读量，秘书这个行业并非是做得最好便可以，最好的秘书是对上司有所了解，从领导的角度出发思考问题。
平日里的发言稿子她都会先写一份，再根据内容改出一份符合上司语气和停顿习惯的稿子，最后就发言内容与上司对接。
新来的女研究生叫农悠乐，毕业就考上了这份职业，但面对各类程序做起来很吃力。
“絮姐，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一份会议记录？”她捧着平板递给温絮。
大致一扫，温絮用电容笔圈出几处问题。
“会议记录不需要太累赘，开头第一句直接点名内容，如果你记得不是很清楚，可以和发言人的秘书问要发言稿子，不方便的话就麻烦对方给你大概就好。”温絮看她这篇没有重点的会议记录推了回去。
“好！谢谢絮姐。”农悠乐拿着平板回工位。
“小温，来一下。”司长正好开会回来，经过门口叫了声温絮。
她起身拿过笔记本跟上。
两人去到司长室合上门。
农悠乐忍不住问：“絮姐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司长好看重她。”
坐在工位最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她是体艺司的老人，也是副司长。
“小温写的文件合赵司口味，很正常。”卫茹说道。
不止是赵立发满意，她拜托温絮几次帮忙赶文件，她都做得很好。
“好想像絮姐这样。”农悠乐小声道。
她身边的另一个副司长笑了笑，“那你还得多花几年，小温从来到单位就很冷静沉着，你连复印机都怕，这哪里得嘞！”
被打趣，农悠乐不好意思垂头继续写会议记录。
另一边的温絮正高度集中精力进行速记，最近要下发一份文件，要求全国高校加强体美建设，为做到双花齐放，特地要求各学校按照文件规定举办活动。
上司负责说，温絮负责落实文件内容。
说完要求，赵立发问：“明天能交？”
温絮不卑不亢点头：“明天下午。”
“不错，那就辛苦小温了。”赵司长拿起杯子吹了吹，满足喝下一口热水。
温絮也不含糊，顺便把日程和目前工作汇报后再离开。
心里计划下班前写出文件雏形，然后明天再精修。
一旦投入工作，温絮便有点忘却时间，焦娇打电话催她才意识到自己下班了，收拾一番要离开，农悠乐又拿着平板上前。
“絮姐，能不能再帮我看看？我刚写好的。”农悠乐递给她。
一目十行，温絮圈了几个地方退回去。
温絮公事公办道：“不用再改了，要是这样下去，你今天只做了一份材料，手边其他工作都没跟上。模板掌握了，下次记录就很方便。”
农悠乐脸干，以为她工作效率低下惹她不快。
“早点下班。”温絮留下最后一句话快步离开。
农悠乐紧紧抿着唇，心里的气没处撒，委屈又无助。
刚得到这份工作她是开心的，万人过独木桥，只有她走到了独木桥的尽头，但是一个月的高强度工作压垮了她对“铁饭碗”的幻想。
不闲，很忙，工资勉强。
每日都是和文件打交道，日复一日。
还需要面对各种前辈，她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事。
而她研究生毕业和温絮差不了几岁，明明是一样的岗位，她却被司长钦点为专用秘书。
心底不失落是假的。
另一边的温絮又被拉去大排档，她入座后不禁问道：“难得出门，为什么吃大排档？”
穿得粉嫩的女子哼了哼，“我家老李不让吃，和你出门不吃路边摊，吃什么？”
“路边摊就路边摊吧。”温絮也不挑，理解焦娇热爱夜市摊的心。
“什么时候带你家老陈一块吃个饭，你嫁了帅哥之后就打算私藏啊？馋死孩子了，给看看嘛！”焦娇搓搓手问。
温絮点开了录音：“再说一遍，我给师兄发过去。”
她口中的师兄正是焦娇的丈夫李琛，大温絮一级的直系师兄。
她们两人是大学学生会里认识的，焦娇是隔壁宣传部，她是组织部，焦娇特别喜欢窜门，两人慢慢就熟络起来，也因为她的关系，焦姣和李琛走到了一起。
“别别别，今晚我睡门口怎么办？”焦娇夸张道，画风一转，“其实吧……去你家凑合也可以，毕竟我瞻仰陈同学的美貌不是一天两天了。”
温絮：“按分钟收费，需要吗？”
焦娇：“我老公也不错，多少也算个院草。”
两人没边际的扯了半天，焦娇问起覃曦的单身派对，温絮把当天的事情大概说了遍，焦娇气得吃下两个大肉丸。
焦姣愤怒：“你妈也是，过分了啊！”
她一直觉得温絮的母亲对她过于严苛，若是她肯定会吵翻，温絮脾气倒是能忍。
“习惯了……”温絮笑了笑。
焦娇摇头：“絮姐不是我说你，这东西不好，你习惯啥子？你习惯你有想到过陈青玙习惯吗？他对昨天的事情什么看法？“
温絮想了想：“倒没和他聊过。”
焦娇：“不行啊，感□□，特别是家务事，你们要聊清楚，要不然两人的感情很容易出问题的。”
温絮陷入短暂的沉思，回想这一整天来陈青玙的表现。
昨晚他在客厅守了一夜，今晨还做了早餐，下班时两人相互发短信告知行程。
温絮：“没问题。”
一切都很正常不是？
焦娇恨不得把白眼翻上天，她戳了戳杯子里的柠檬片，“温絮我要是和你过日子我能无聊死，我直接自我发烂发臭！”
温絮：“这不是正常日子？”
结婚都这样，不是？
相互扶持、相互理解、相互包容。
“和你结婚特别像以前的包办婚姻，没有爱情只有家庭，结合为了后代，两人活着活着成家里最熟悉的陌生人。陈青玙一个艺术家，浪漫到骨子里的人，是怎么受得了和你过白开水的日子，你连兴趣爱好都没有，实在想不通。”
焦娇一语点破两人关系的致命弱点，温絮眉头紧蹙。
看温絮的反应，焦姣心想算了算了，一看某人就是没想明白。
也不能怪温絮，她从小处于母亲的控制下，老被念叨凡事要以大家庭为重，总被忽略到生活的情感细节，她自己都没认识到自己对爱情的迟钝和不擅长表达感情。
良久，焦姣语重心长说：“絮姐，爱是要表现出来的。”
一路上，温絮反复思考这句话，表现……何为正确表现？他们还不够明显？
打开家门，熟悉的黑胶音乐响起，温絮没有在客厅看到人，先去洗漱再找人。
在厨房犹豫了一会，她拿出两个马克杯榨果汁，先煮糖水，再伴着水果放入榨汁机。
她收拾好准备给陈青玙送去。
书房门打开，男子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一本《法医解剖学》专业书，身上是浅灰色的男士睡衣，发尾还带着湿气，脸上挂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比平日多了份亲和力。
见温絮在厨房，他惊喜问：“什么时候回来？”
“半小时前，喝果汁吗？”温絮给他推过一只蓝色卡通马克杯。
陈青玙取下眼镜走向厨房，接过她的果汁说了声谢谢。
“陈青玙。”温絮叫了他一声。
他抬起淡漠的眸子，定定看向她。
温絮：“我是一个生活很无聊的人吗？”
焦娇的问题让她想知道他的答案。
陈青玙：“不无聊。”
温絮：“焦娇说我过得很无趣，我连兴趣爱好都没有，说你们艺术家才是浪漫主义生活者。我比较好奇，在他们眼里你们的多彩生活应该是怎么样？”
或许她可以学一学？
陈青玙轻笑，问道：“想知道吗？”
好学的温絮点头。
陈青玙伸出手，常年握画笔的手指上有着一层薄薄的茧，长在他手上性感得过分，无名指上的素戒折射着屋内昏黄的光，晃了温絮的神。
温絮不解他的意思，陈青玙把手往前伸了伸，就撑着脸含笑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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