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心意已决_农门福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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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心意已决

  顾不得满身疲倦,龙玄墨直奔梦尘阁,当看到坐在客厅里的杭清铭,漆黑眼底划过一丝冰冷杀意,大步走进杨梦尘的房间。

  一进房间,就闻到一股浓浓药味,然后见着安静躺在床上的人儿,脸色白得几乎透明,好似随时都会消失不见,龙玄墨顿觉心如刀子狠狠剜割一般剧痛难忍。

  “王爷,凤血莲带来呢?”罗大夫迫不及待地问,胡子拉碴,双眼布满血丝,全无平日里的镇定自若,整个人明显憔悴了许多。

  其余人也跟他差不多,杨梦尘的气息越来越很难探查到,他们心急如焚,但又都无计可思。

  这十一天来,杨家宅子里皆是愁云惨雾,死气沉沉。

  每个人都不敢相信,仁慈纯善又聪慧能干的杨梦尘真的会离开。

  然而眼看着情形愈渐变得不好,每个人心里开始打鼓,却仍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明明知道该预备后事了,却谁也不肯开口提这事,也不敢通知杨老爷子等人。

  打开包袱,龙玄墨将黑色锦盒递给罗大夫。

  罗大夫接过来,打开一看,一朵红得泣血的九瓣莲花静静躺在盒子里,隐约间似有一只凤凰欲展翅翱翔,而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气瞬间散发出来,屋中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果然是传说中的凤血莲,药中极品,罗大夫忙不迭出去煎药,杨成安随同前往。

  看见龙玄墨走到床边,众人都识趣地退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个人。

  紧紧抓着杨梦尘冰凉的双手,贴着自己的脸颊,龙玄墨眼眸里充满悔恨,自责和哀求:“阿九,我错了!我不该说那样的话伤害你,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醒过来好不好?哪怕你打我骂我,哪怕你不理我,怎样都好,我只求你醒过来!阿九,求求你醒过来吧!”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如今两行清泪就无声划过龙玄墨憔悴消瘦的脸庞。

  杨梦尘一动不动,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阿九,从始至终,我心里只有你,从来没有想过娶别的女人,之所以那样说,只是想看看你是否会为我吃醋。”龙玄墨坚定说着:“其实即便最后你不会吃醋,我宁可孑然一身,也绝不会娶别的女人!我心里永远放不下你,当然会对别的女人避而远之!”

  杨梦尘没反应,龙玄墨不放弃,继续跟她说话:“阿九,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么?”

  那次,表哥病危,他日夜兼程赶到永昌镇,在杏林堂第一次看到她,明明还很稚气,但言行举止沉着冷静,眼眸灵动充满智慧,还有着一丝倔强和傲然,那一刻,她便已深深埋在他心中。

  那时她还小,而他也不懂,却想陪在她身边,每天只要看到她心里就觉得前所未有的宁静平和。

  她聪慧能干又仁慈良善,就象让满天星辰黯然失色的皎洁圆月,高高挂在浩瀚的苍穹上,令他忍不住被她所吸引,从而想要了解得更多更多。

  看到陈思远对她有情,他心里第一次升起嫉妒,属于一个男人的嫉妒。

  她给他补过生辰的第二天早晨,看着在绚丽日出映衬中,明眸皓齿,笑靥如花的她,他才幡然明悟。

  他喜欢她!

  可他不善言辞,不懂表达,不得不听从别人的建议,其实那些所谓的招数,他都觉得很不好。

  只因她不同于寻常女子,她太独立,太坚强,那些招数对她无用,唯有真心以待,相信才能换得她的青睐。

  海老他们都劝他,说他是正统,将来会继承帝位,父皇必定不同意他迎娶她做唯一的妻子。

  但行尸走肉般活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真心爱上一个女子,他怎么可能放弃?

  无论皇位,还是其他女子,均不及她一根头发丝重要,这辈子他认定她,就绝不放手!

  没想到她却无视他的真心和五年多等待,居然喜欢上别的男人。

  一片痴心真爱,最终换了一个笑话,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可悲可怜,刹那间,他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纵使一败涂地,但他的尊严,确切的说,他的自尊心不容他继续死缠烂打,于是绝然离去,屏蔽所有关于她的消息。

  原以为这样能断了念想,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他根本忘不了她,时时刻刻想的念的梦的都是她。

  蓦然听到她的噩耗,他才醒悟,她不爱他没有关系,他只想要她好好活着,哪怕只能远远地看着她幸福快乐,也比再见不到她更好。

  “阿九,答应我,一定要醒过来!阿九,求你不要离开我,如果没有你,我活着毫无意义!”

  这些话龙玄墨翻来覆去的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到最后,完全语无伦次,可他不在意,一直不停的在杨梦尘耳边柔声诉说着。

  再说杨梦尘飘飘荡荡,随杭清铭回到曾经的婆家。

  公公杭梓泶在安静看报纸,旁边婆婆侯静雅和中意的儿媳妇黄美琳窃窃私语,不知黄美琳说了什么,婆婆满意又高兴。

  在这个家里,最没有发言权的人是她,其次是公公,婆婆则就象高高在上的太后,谁也不能违背她的命令,否则谁也不得安生。

  看到杭清铭回来,杭梓泶放下报纸,看着儿子的眼神很复杂。

  而侯静雅和黄美琳停下话题,站起身迎上来。

  侯静雅迫不及待地问:“铭儿啊,那个女人给你留了多少遗产?”看到报纸上说那个女人死了,她高兴得都想去买鞭炮庆祝。

  冷冷看了一眼躲在母亲背后的黄美琳,杭清铭看着母亲,目光充满了无奈失望和悲哀,一言不发走到沙发坐下,倒了一杯水正要喝,却被母亲一把夺走,望着强势霸道的母亲,暗暗叹口气。

  “快说,那个女人究竟留了多少遗产给你?”

  杭清铭摇摇头。

  “不可能!”侯静雅明显不相信:“那个女人口口声声说爱你,如今死了,怎么可能不把遗产留给你?”

  黄美琳同样不相信,不过她微低着头,没人看到她的表情。

  听到母亲叫阿梦‘那个女人’,杭清铭心中怒火如炽,想斥责母亲,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我早就说那个女人表面温顺谦恭,实际上虚伪阴险又无情,偏偏你们父子俩不信,现在终于知道了吧,那个女人有几百亿的身价,死了却没给铭儿留一分钱,说什么深爱铭儿,全是哄人的玩意儿!”侯静雅一脸尖酸刻薄,全无书香门第的修养,更无平日里的贵妇形象。

  “够了!”杭清铭第一次冲母亲发这么大的火,实在忍无可忍:“那些是阿梦辛辛苦苦赚来的,与我们无关!如果传扬出去,母亲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么?”

  杨梦尘和三人皆吓了一跳,尤其杭梓泶和侯静雅神情呆愣,半天回不过神来。

  从小到大,杭清铭秉性一直温文尔雅,连大声说句话都没有,更没有与人红过一次脸,吵过半句嘴。

  现在不仅怒喝他们,还一脸铁青,额角青筋暴起,瞪着他们的眼里似有火焰在燃烧。

  杭梓泶紧抿着唇,反正在这个家里,他也没有发言权,只是心疼儿子。

  轻拍着侯静雅的后背,黄美琳柔声安抚婆婆,心里很着急又责怪婆婆沉不住气。

  她才不信那个贱人没给这死男人留遗产,分明是这死男人藏了起来,如果婆婆跟死男人闹僵,死男人不把钱拿出来,她和淼儿一份钱都得不到。

  好在她还可以起诉离婚,到时候和淼儿拿着一大笔钱跟峰哥团圆,一家人从此过上富贵荣华的日子。

  “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竟敢这么对我说话,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回过神来的侯静雅开始象往常一样呼天哭地:“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结果你却对我大呼小叫,我的命真苦啊!我还不如死了算了,省得招人嫌!”说完,作势往桌角撞去。

  黄美琳急忙上前抱住侯静雅,柔声安慰着,又转眼看向杭清铭,想让杭清铭跟以往服软,可看到杭清铭冰冷的目光,心里莫名一颤,再不敢劝说杭清铭,只能安抚侯静雅。

  看着婆婆这番作为,杨梦尘睁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曾经清贵的婆婆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

  瞧见父子俩都冷眼旁观,不象以前立即道歉服软,侯静雅停止哭闹,伸手指着儿子大声地质问道:“说,是不是那个女人给了你遗产,你没有收?”

  杭清铭回来就是为解决后顾之忧,然后安安心心去陪阿梦,故不理会母亲的无理取闹,拿出一份离婚里协议书放在茶几上,看着黄美琳冷冷道:“签字吧。”

  黄美琳站得远看不清,但心里猜测,肯定是那个贱人集团公司的股份转让书,现在死男人一定是要转让一部分股份给淼儿,不由得心中暗喜。

  松开侯静雅,几步走到茶几边,拿起那张纸,当看到标题醒目的‘离婚协议书’几个字后,黄美琳大吃一惊,再快速看过内容,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双眼冒火地瞪着杭清铭:“你要跟我离婚?还要我和淼儿净身出户?杭清铭,你好狠的心!别忘了,淼儿你的亲生儿子,你居然一分钱都不给淼儿,你还是人么?”

  “什么离婚?什么净身出户?”

  听得黄美琳的质问,侯静雅顾不得追问遗产一事,急忙走过来,拿过黄美琳手里的纸张,看完内容后,冲着儿子喝道:“淼儿是我的乖孙,美琳是我的好儿媳,你休想赶走他们!”

  比起这个只会甜言蜜语,根本不是宜室宜家的儿媳妇,杭梓泶更喜欢前儿媳妇,但他不赞同儿子的所作所为,毕竟孙子是亲生的且聪明懂事,儿子这么做会伤害孙子。

  杨梦尘同样想到了那个无辜的孩子,有心想要阻止杭清铭,可惜谁也看不见听不到她,只能干着急。

  站起身,杭清铭冷冷看着黄美琳反问道:“淼儿真是我的亲生儿子么?”

  “你,你……”黄美琳脸色刷地一下变得苍白,心里惊慌失措:他知道了!表面却色厉内荏:“淼儿当然是你的亲生儿子!杭清铭,为了钱,你居然诬陷我,让我离婚时得不到一分钱,我告诉你,休想!”

  侯静雅刚想支援儿媳妇,就听得杭清铭似笑非笑道:“当初母亲和你合谋将我灌醉,意图造成既定的事实,还让阿梦撞见,以此逼迫阿梦离开;

  可是母亲和你不知道,我是男人,即便醉酒,究竟有没有做过那种事,心里比谁都清楚;

  而当时你早已经有了身孕,但应该还不满三个月,你害怕伤到孩子,到时就不能用孩子做筹码嫁进杭家,根本就不敢轻易冒险,最后做了个假象蒙骗所有人;

  黄美琳,我说得对么?”

  “你,你胡说!”黄美琳大声反驳着死不承认,然而目光闪烁,浑身颤抖。

  杭清铭语气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你从来不愿意让我们陪你去医院做产检,就是害怕我们会知道真相后把你赶出去,你就前功尽弃,实际上每次都跟那个叫石海峰的男人去做产检;

  你很惊讶我怎会知道是么?

  原因很简单,我不止一次在医院见到你们,只是你们没有看到我罢了;

  后来你故意设计让母亲撞到你造成孩子早产,一来让母亲心生愧疚,二来掩盖孩子是足月生产的事实,可惜你不知道,给你接生的医生恰好是我的朋友,她告诉了我真相;

  若不是顾及淼儿,我早就去做亲子鉴定;

  你和石海峰得知阿梦聪慧能干,嫁给我之前就挣下一笔不菲家业,嫁给我之后生意更是蒸蒸日上,又探听到母亲不喜欢阿梦,更着急抱孙子;

  于是为了荣华富贵,你一方面装作名门之女刻意接近讨好母亲,一方面跟石海峰抓紧时间……等讨了母亲欢心,又有了孩子,你们就开始实施计划,借助母亲拆散我和阿梦;

  黄美琳,你如果还想否认,我不介意去做亲子鉴定,或者将你和石海峰交给警察,相信警察会查出真相,你想选择哪种方式?”

  事实是阿梦离开他后,方辰旭见了他,同时给了他那些证据,其中包括黄美琳和石海峰的资料。

  黄美琳面色惨白,双眼无神,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

  侯静雅和杭梓泶呆怔当场,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原来这是一场骗局,原来淼儿不是他们的亲孙子,一时间,他们简直难以接受。

  杨梦尘也呆了,不过心里很欣慰,从一开始她就相信阿铭是清白的,只是有些自责懊悔,毕竟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谁也没有注意到大门轻轻打开,又轻轻关上,一个俊朗英武的少年静静站在拐角处,听完杭清铭这番话,眼神黯然,片刻又恢复清澈。

  “既然你早就知道真相,为何不说出来?”黄美琳问。

  杭清铭眸光深谙,眉宇间蕴着浓烈的伤痛和悔恨:“一是慰藉母亲抱孙的心思,二是让阿梦离开这桎梏她的牢笼,外面广阔的天地才属于阿梦,而不是被束缚在这里,每天承受母亲的刁难,受尽委屈!”

  看着阿梦翱翔九天,成为耀眼的明星,他认为自己的决定很正确。

  可他没想到,阿梦会这么早离开他,早知如此,当初他宁愿阿梦恨他怨他,他也绝不放开阿梦的手。

  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如今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去陪阿梦。

  几人神色各异。

  原来阿铭全是为她着想才放手,杨梦尘感动得想哭,可惜流不出眼泪,唯有深深凝视着他。

  “不错,你说的都是事实,可哪有如何?”反正已经撕破了脸,黄美琳也不再伪装和掩藏自己的真面目:“就算我是错过方,不能分得财产,但淼儿是你儿子且还未成人,你就负有抚养他的责任,我们母子不要多,一千万,你给一千万,我们母子立刻离开,否则法庭上见!”

  “你这个贱妇骗婚在先,我们没把你交给警察就不错了,居然还有脸要一千万,你怎么不去抢啊?”侯静雅恼羞成怒,活了这么多年,她竟然被一个女骗子骗得团团转,她颜面何存?

  “老虔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黄美琳不甘示弱地对骂起来:“整天就会端着书香门第的清高架子,内里却自私自利又虚伪阴险,可怜那杨梦尘做牛做马伺候你,你却嫌弃她是乡下人,横挑鼻子竖挑眼,最后把她逼走了,还厚颜无耻挥霍她的钱财,觊觎她的遗产,你才是我见过的最无耻的人!”

  黄美琳的话戳中侯静雅内心的阴暗面,面容顿时变得狰狞扭曲,扑上去狠狠抓扯黄美琳的头发,嘴里还不停咒骂,言词极其粗俗恶毒。

  黄美琳当然不会任由侯静雅打骂,边羞辱侯静雅边狠狠还击,两人互不相让。

  杭清铭和杭梓泶看呆了,一时忘记上去拉开两人。

  杨梦尘同样在发呆。

  而站在拐角处的少年杭舜淼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下来,退回原位,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眼神写满无奈和失望。

  “住手!”回神的杭清铭怒喝一声,遂和杭梓泶拉开两人。

  两人头发散乱,衣裙撕破,侯静雅脸上几道抓痕溢出丝丝鲜血,而黄美琳额头和鼻子同样有着几道抓痕,还少了一小撮头发,毫无形象可言。

  “我认淼儿是我的儿子,淼儿已经十六岁,我会按照法律每月支付淼儿直至十八岁前的费用。”见黄美琳张嘴想说什么,杭清铭冷冷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怂恿母亲想把这栋别墅过户到淼儿名下,却找不到房产证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触不到家里的钱财,就偷偷把买的首饰给石海峰么?

  我告诉你,这栋别墅是阿梦买的,阿梦和我结婚前,过继到母亲名下以尽孝心,房产证却在我手里,阿梦离开后,我改换成阿梦的名字,并将房产证交给阿梦最好的朋友保管;

  还有这别墅里的每一样物品,包括母亲和你的首饰衣物,全是刷阿梦给母亲的那张副卡上的钱(杨梦尘离开后,并没有收回或者注销那张副卡),署名是阿梦,我知道真相,分别叮嘱商场和银行保存好你们所有的消费凭证;

  回家前,我已经让商场和银行拿着所有凭证去梦尘慈善基金会,以阿梦的名义全部捐献给基金会,很快基金会的工作人员就会来收回一切物品,缺失或者损毁的物品要照价赔偿,别墅也会被拍卖;

  阿梦给的那张副卡,我也注销了;

  至于你交给石海峰的那些首饰,阿梦的朋友全部买下来了,不过石海峰的日子可不好过;

  另外,我每个月的工资都用于日常开销,阿梦给我的股份我也没收,所以家里没有任何存款,上了法庭,你不但一分钱拿不到,还会将你的罪行暴光与众,你确定要法庭上见?”

  “杭清铭,算你狠!你简直不是男人!”黄美琳歇斯底里叫着,却也无可奈何。

  杭清铭面无表情,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不是他无情,而是阿梦辛苦赚来的钱财,他不容任何人糟蹋!

  安静待在拐角处的杭舜淼,慢慢走进客厅里,面对长辈们惊诧的目光,先礼貌行礼问好,然后走到黄美琳身边,拿出笔递给她:“妈,签字吧。”语气平静,表情坦然。

  “淼儿……”黄美琳不肯签字。

  杭舜淼语重心长道:“妈,算计得来的东西终究要还回去,请妈别让儿子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做人!”

  黄美琳再是如何的贪慕虚荣,但对儿子确是真心的好,闻言提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名字。

  杭舜淼跪地,郑重给杭家人磕了三个头:“杭爷爷,杭奶奶,杭叔叔,谢谢你们这些年来对我的养育之恩,你们保重,淼儿和妈走了。”站起身,扶着母亲准备离去。

  侯静雅不屑地撇开眼睛,倒是杭梓泶有些不舍。

  “淼儿。”杭清铭忽然叫住杭舜淼:“和你妈妈去收拾些随身物品。”不等杭舜淼说什么,接着又说道:“放心,缺失的物品,爸爸会想办法补上。”

  杭舜淼想了想点头,扶着母亲回了房间,坚决不让母亲乱拿,连爸爸给他办的存压岁钱的卡也没带。

  杭清铭送母子俩出门,借故支开黄美琳后,将一张银行卡递给杭舜淼:“密码是你的生日,每个月会存入一笔生活费,每年的学费也会按期存入,直至你大学毕业,淼儿,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做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明白么?”

  当年知道真相后,他坚持亲自照顾和教导淼儿,省得被母亲和黄美琳带往歪路,所幸他的心思没有白费。

  “杭……”

  “叫我爸爸吧,无论发生什么事,你永远是我的儿子!”

  “爸爸!”杭舜淼扑进杭清铭的怀里,声音哽咽里含着感动:“你也永远是我的爸爸!”

  轻抚着杭舜淼的背部,杭清铭眼眶渐渐湿润:相处十六年,说没感情是假的。

  看到阿铭跟孩子父子情深,杨梦尘安心了。

  侯静雅原本还高兴那个贱妇被身无分文扫地出门,忽然想起儿子刚才说,很快别墅要被拍卖,所有首饰衣物要收回去,那个女人给的股份也没要,想到再不能过这种挥金如土的富豪生活,想到那些夫人们知道肯定会嘲笑她,顿时心慌意乱又气急败坏。

  看到儿子回来,侯静雅就破口大骂:“你这个不孝子,那个女人给的股份你不要,你转让给我啊,为什么推辞?

  还有这别墅,为什么又要改成那个女人的名字?还有那些首饰衣物,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弄到的,你居然捐给什么基金会,你是想气死我啊?

  枉费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你这个不孝子!

  说,是不是那个女人教你这么做的?那个女人就是个扫把星,蛇蝎心肠,死了都还要祸害我,活该……”

  “够了!”母亲怎么骂他,杭清铭都无所谓,但他不能容忍母亲说阿梦半个字的不好:“母亲(自从知道母亲背着他让阿梦受尽委屈后,从此他不再叫妈,而是母亲),阿梦从小没有得到过母爱,跟我在一起后,她就把你视为亲生母亲般尊敬孝顺,从未违背过你半点意思;

  你一个电话,她就随传随到,即使正在谈判上千万的生意,也立刻扔下不管,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你说要出去旅游,阿梦每次都忙前忙后给你安排妥当;

  担心你在国外因语言不通而不适应,阿梦抛下公司事务陪你去,让你玩得开心,玩得尽兴,每次还带回大包小包许多物品;

  但凡你多看一眼的物品,阿梦就买下来给你,后来更是特意办了张副卡让你随意消费;

  每当你那些朋友前来,阿梦象是佣人一样把你们伺候得舒服周到,临走还送一些最合乎那些人心意的礼物,让你在那些人面前挣足了面子;

  可是你呢?

  你自以为出身清贵,一直看不起阿梦,嫌弃阿梦,想法设法地刁难苛待阿梦,就算是需要钱,需要阿梦给你挣面子的时候,你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阿梦想请佣人照顾你和爸,你偏不同意,说什么佣人不可靠,非得要阿梦伺候你;

  每天阿梦要打扫卫生,做三餐,连中午都要赶回来给你们做午饭,偶尔我帮忙做一些家务,你就横眉怒目,过后更加倍刁难阿梦;

  寒冬腊月,你让阿梦给你手洗那些厚实的冬衣,导致阿梦的手长满冻疮,又痒又痛,整夜整夜因此睡不着觉;

  好几次我忍不住想跟你谈谈,阿梦都拉住我,说你是母亲,她伺候你是应该的;

  阿梦的孝心和付出,你全然看不到,得知阿梦不能孕育孩子后,你更是联合外人设计逼走阿梦;

  现在阿梦不在了,你还觊觎阿梦的遗产,口口声声责骂阿梦;

  母亲,阿梦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象对待仇人一样对待阿梦?为什么?为什么啊?”

  爱人离世,杭清铭隐忍多年的怒和怨一下子爆发出来,仿若是燎原星火越燃越烈,一发不可收拾。

  看到阿铭那样悲伤痛恨和自责,杨梦尘心都碎了。

  原来她的忍让,不但助长婆婆的嚣张气焰,还深深伤害到阿铭,她错了!

  侯静雅张嘴还没说什么,杭梓泶已然厉声呵斥妻子:“闭嘴!”然后看着悲痛欲绝的儿子问道:“铭儿,你想做什么?”儿子的眼睛里透着决绝,难道?

  结婚这么多年来,老公还是第一次对她这样疾言厉色,侯静雅当下闭着嘴不再多言。

  “儿子不孝!”杭清铭跪在二老面前:“阿梦不在,儿子全无活下去的意念,决定去陪她,她胆子小,一个人在那边会害怕;二老放心,儿子会安排好二老今后的生活,不会让二老晚年凄凉。”

  侯静雅一听顿时尖叫着:“你竟然要去陪那个女人,你疯了么?我坚决不同意!”

  她后悔了。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她还不如留着那个女人,起码还有源源不断的金钱供她挥霍。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儿子工资不低至少顿顿还有肉吃,要是没了儿子,她以后只能过吃糠咽菜的贫穷日子,她怎么受得了?

  “你决定呢?”杭梓泶问。

  杭清铭一脸坚定:“儿子心意已决,请二老成全!”

  “好!”自从前儿媳妇离开后,儿子没有一天过得舒心快乐,杭梓泶愿意成全儿子:“你放心去吧,我和母亲会搬去养老院,你不用担心。”

  “谢谢爸!”杭清铭知道他不孝,可是没有阿梦的日子,他活着犹如行尸走肉。

  “爸爸放心去陪杨阿姨,我会给爷爷奶奶养老送终!”杭舜淼突然走进来,跪在杭清铭身边:“我已经长大了,会照顾好爷爷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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