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梦非梦_姨娘是个小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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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梦非梦

  天哪。

  这算什么事啊!

  要是这人真是韩瑶光的奸夫,那人家不知道身体里的灵魂换了,好容易两个人逮到机会嗨皮了一次,这……这能怪谁呢?

  她怎么没在那封遗书里提到呢?

  瑶光紧皱着眉,努力回想他搂着她欢好时都说过什么。想了半天,她还是记不清他都说了些什么,但从那人说话的语气和动作的狎昵来判断,两人的奸情可不止一次了。

  不过,韩瑶光这位奸夫,会是谁呢?

  庄子里的仆人?绝不可能。韩瑶光的品味和眼光她是信得过的。

  那个人是谁?哦,对了,她惊醒时他掩住她的口,说“是我”。听这意思,还是熟人?而且,还不是胁迫?

  瑶光一屁股跌坐在马桶上。

  天呐,原来韩瑶光还有个奸夫?!

  刚用上宫中发下来的象牙席子,紫翎怕她受凉,专门给她做了几套细棉布睡衣,用的是她己让丫鬟们做的青绿色贝壳扣子。

  瑶光这一下吓得不轻,赶紧往帐子外看了一眼,见房门还关得严严的,急忙胡乱穿上衣服裤子从床上跳起来,一手提起裤子一手拢住衣襟跑到门边,抓起一张海棠圆桌顶住门,又急火火提着裤子跑回床上,掀开被子一抖,一块不属于她的松花色汗巾掉在床上,上面星星点点,都是还没干透的罪证。

  唉,她现在出家的希望都很渺茫了,还在想什么找情人?啧啧啧,韩星子啊,你是什么熊心豹胆啊?瑶光嘲着拍拍肚子,然后,呆了两秒钟。

  她这个肚子……手感不太对啊……怎么是光肚皮呢?她颤颤巍巍拉开锦被,登时要昏倒了。

  她盯着床帐子发了会儿呆,猛地惊叫一声坐起来,一看床上,哪有什么男人啊!就她己。

  瑶光松了口气,想起那个缠绵无限的梦,有点遗憾地瘫倒在床上回味。

  被子下面的她,说衣衫不整都已经算是委婉了。根本就像个剥了壳的水煮蛋好嘛!可她昨天晚上临睡时记得清清楚楚,她是穿了睡衣的。

  瑶光这时还有点不敢相信,她在原地转了两个圈,跑到屏风后的净房上了个厕所。

  这一刻,瑶光百感交集。害怕,羞耻,气愤,无奈,惶惑,她喘着气小声哭了几声,捂住嘴,这个时候哭有什么用?你得冷静下来!冷静!处理不好就有性命之忧!

  片刻之后,她用布巾擦拭着还酸疼的腿间,眼泪扑簌扑簌掉下来了。

  原来她不是在做梦。

  老天爷,我正值青春妙龄啊,不能由谈恋爱享受人生好可怜的呀……

  真是郁闷啊,就算她能出家,也依旧不能获得完全的由。女道士找情人这事在大周不算什么丑事,但能找情人的女道士,不说全都是公主这一挂的也都非富即贵。普通女道士可以有道侣(道士是可以结婚的),但像她这种原先当过妾的,可就难了。更别说她当的还是王爷的小妾。所有人都会期待她洁身好。

  瑶光仔细回忆了一番,渐渐将昨夜的梦境和现实分离,朦胧地记得那个男人肌肉匀称,骨架纤长,皮肤光滑,所以应该是个年轻男子。脸上没有胡须,轮廓应该也不丑。嗯……很可能还是个美男,难怪她做梦梦到了男模,那人身材确实可以和男模比。他左肩锁骨下有一个略为凹陷的疤痕。

  年轻,受过伤,没留胡子,还洗的干干净净的,没有粗鄙的言语,应该受过不错的教育。

  瑶光越想,越觉得这个奸夫应该是某个侍卫。

  外院内院之间高墙重门,还有守夜的婆子和一群太监,可对武艺高强的侍卫来说不是太大障碍。

  绿柳庄本来是没侍卫的,有些庄丁,但太妃偏偏要派一队侍卫来。端王挑亲卫的眼光没话说,不仅武艺要高,家世出身也不能太差,还得长得好。嗯……究竟会是谁呢

  瑶光虽然由这队侍卫保护,但每次出门这些侍卫都离得远远的,要想把人认出来,除非再脱光了摸一摸。特喵的!这不是跟虚竹和他的梦姑一样么?!

  她苦思半天,一瞥眼看到窗外天色已经蒙蒙发白了,赶紧将身上的衣服和那条汗巾丢进净房的水桶里,胡乱用香胰子搓了几把,然后换了套崭新睡衣,把窗户打开,散一散房间里残留的可疑气味,再把锦被也翻开晾干。

  瑶光这才发现那条松花色的汗巾并不是奸夫留给她的唯一纪念品呢,人家还在她枕头边放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木盒子,和她的花猫玉枕齐齐整整地并排放在一起。

  瑶光做贼心虚地又朝门口看了一眼,才拿起盒子细看。这木盒不足掌心大小,不知是什么木材做的,呈古铜色,光泽油润,有极淡雅的香气,盒盖镂雕出荷叶和荷花,里面放着一串红彤彤的香珠串。

  香珠和香袋一样是这里端午时节人人佩戴的饰品,用各种香料合了之后压成珠子,串起来就能当手串了。如果染了颜料就更喜庆些。

  瑶光看这珠串做工都极为细致,丝毫不亚于她前日得的御赐之物,不由心中叹息,这位奸夫还对韩瑶光挺上心的。可惜他并不知道,他所爱之人早已化为旧年雪花了。

  瑶光收拾了犯罪现场,开始为己忧虑了。

  她生理期一向很准,昨天倒是安全期,可毕竟不能完全放心。

  这个时代,她这个身份,要是她怀孕了,那可是要命的事。这么一想,又恨起来那位奸夫,顾着欢愉,将她陷在这种危险的境地。

  她突然又有些疑惑,韩瑶光版是什么人?伪造父亲遗书骗过天下,步步为营。她遗书中写过,她做乐府令的时候曾有许多王孙公子追求过她,不过都被她拒绝了,那她又怎么会看上一个侍卫?

  瑶光越想越难受。难道她是遇到了一个采花贼?

  如果那个男人是韩瑶光版的情人,她虽然还是会感到别扭,但是比较能接受这个事实,但要是别的情况,那对她而言就是种精神上的折磨了。

  这时天已大亮,瑶光听到隔壁耳房传来动静,想来紫翎她们很快会来服侍。她怕她们看出什么异样,咬咬牙躺好,盖上被子。

  果然,很快紫翎和翠羽提了热水进来,小心翼翼道,“娘子莫怪,奴婢们昨晚也不知是怎么了,睡得死死的,竟到了刚才才醒来。”又问瑶光头疼不疼,早餐想吃些什么。

  这一整天,瑶光满腹心事。

  她竭力让己不要再去胡思乱想。既成事实无法改变,她得设法让己的处境安全,再徐徐图之。

  最难受的是,薛娘子看出瑶光不对劲,私下悄悄问她怎么了,瑶光也不敢向她倾诉。

  瑶光跟着薛娘子学习的重点就是大周律令。大周律令中虽然没有“连坐”之法,但是从偷盗以上的所有罪行,如果主犯向人说了,或是有人看到了,听说或看到的人就有义务上报,不然事发了审出来就当从犯处理。

  瑶光知道己这桩“奸情”要是被发现了,那事可不小。不仅己小命难保,就连紫翎翠羽这些在她身边服侍的人全都得填上。薛娘子住在另外的院子里,倒是可以不知情而免受牵连。

  饱受煎熬地过到中午,瑶光不断我开解,可午饭时仍没有什么胃口。她食不知味地胡乱吃了几口饭,正想叫撤下去,王妈妈喜滋滋地跑进来,给她行个礼,“良娣,大喜事!咱们王爷回来了!大军先头部队已到了雍县,皇上召王爷快马入宫,这会子怕已进了宫了!”

  “啪嗒”一声,瑶光手里的筷子跌落在桌上。

  竹叶忙给她捡起来,笑道,“娘子喜得筷子都握不住了!”

  瑶光勉强扯开嘴角笑,“是啊,大喜。”她怔了片刻唤紫翎,“给大家赏钱吧,你忖度着发吧。王妈妈,你来。”

  这些服侍的人中,紫翎翠羽这些闺女一直在太妃身边服侍,并没见过端王几次,倒是王妈妈从端王分府后就一直在内院服侍他,从前还管着他的四季衣服和年俸,是和钱嬷嬷一样是受重用的,韩瑶光版入府后王妈妈就调到斓曦苑服侍她。后来王妈妈年纪大了回家安养,这才换了康妈妈来。

  瑶光拉住王妈妈的手进了内室,将己手腕上一个四股绞丝的羊脂白玉镯脱下来硬塞给她,“王妈妈,你跟我说说,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怕得紧。”

  王妈妈虽也猜到瑶光很可能不记得端王是谁了,但万万没想到她听说端王回来了会是这般惊惧惶恐的样子,脸上血色都褪了。

  王妈妈扶着瑶光在炕桌边坐下,将镯子放在黑漆小桌上,在瑶光背上摩挲几下缓解她的惊恐,温声道,“良娣,王爷是个最和气不过的人,你怕他作甚?”她说着仿佛有点想笑,压低声音说,“老奴说个不怕主子们怪罪的话,良娣从前指东,王爷不敢往西,就这样,良娣还三天两头没好脸色给王爷呢!”

  瑶光哪里肯信啊。真要是这样,端王出征这么长时间,会一句话也没给她捎?

  王妈妈见她不信,无奈道,“良娣想想,王妃为什么老爱找您麻烦?太妃为什么又这么爱重您?”王妈妈附在瑶光耳边道,“您是忘了呀,从前韩大人没出事的时候,老皇爷和太妃几次话里都露出了意思,有意将您指给王爷做王妃的!”

  “啊?”瑶光大吃一惊。我去!韩瑶光有太多重要信息没告诉她啊!

  王妈妈叹口气,“奈何造化弄人。现今这样……唉,总之,您知道王爷爱重您,宠着您,就行了。您就不信老奴的话,您想想,斓曦苑是王爷专门给您造的,又是装什么地龙水暖,什么盆景钵盂,还有什么老奴都没听过的排水沟,若不是心里有您,为什么下这工夫由着您折腾这院子呢?”

  王妈妈说了半天,见瑶光始终木着一张俏脸,也不知在想什么,但眉头紧锁,显然不是欢喜的样子。她不敢再言语,就默默陪着瑶光坐着。

  瑶光心里翻江倒海。

  原来是信息出错了么?

  要是端王真如王妈妈所说那么“宠爱”韩瑶光,那她还指望个屁啊!出府?出家?立?游山玩水?都忘了吧!

  这一生还很漫长,可是却已经结束了。

  啊啊啊啊——

  瑶光恨不得能撕开胸襟大吼几声。但是,她不能。

  唉,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韩瑶光才勾搭了某个侍卫小哥哥,想给端王戴几顶绿帽子进行报复呢?顺便享受下高质量的鱼水之欢……

  啊啊啊我在想什么呢!

  瑶光口中苦涩,嗓子里像噎了一个铁坨,张了几次嘴才发出声音,“妈妈,我还是怕得紧。”

  王妈妈叹口气,像对待小孩儿那样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摩挲怕打她背心,“娘子,你怕什么啊?可是怕刘嬷嬷那天给你看那些?”

  瑶光点点头,王妈妈安慰她说,“老天既然造出男人和女人,一刚一柔,一阴一阳,那都是有道理的。顺应天理的事儿,有什么可怕的?老妈妈我生过两个儿子两个闺女的,听我的准没错。”

  瑶光听到她话里像有些缘由,思索一回,问,“妈妈,我从前可是和王爷……鱼水不谐?”

  王妈妈老脸一红,“这个嘛……”

  她见瑶光盯着己,不敢撒谎,好搪塞道,“娘子刚入府时年纪还小,生得又娇嫩,王爷又一直迷着练些个什么功,房里也没放个人,这个……后来就好得很了。王爷疼惜您,从来不敢图着己快活让你受罪……嗯,总之,这些您都不用怕。”

  瑶光吐槽,刚进府时年纪还小?搁现代是不大,搁这儿?二十岁已经是老姑娘了!还小?!肯定是不和谐!

  瑶光抓住王妈妈不放,死缠硬磨,“妈妈,我进府时你一直服侍的,你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个情形?”王妈妈被她缠得无法,不防瑶光竟然丝毫不觉得此事羞耻,一径追问,又被套出好多信息。

  瑶光越听心越凉菊越紧。

  她就说为什么斓曦苑珍藏着各种清凉去淤,生肌消肿的滋润膏子呢?(她忘了韩瑶光版是个对己很严格的舞蹈家,即使进了王府仍每天练舞不辍了。)

  王妈妈说得含混不清,但显然端王和韩瑶光之间非常不和谐!似乎正式下旨封为良媛后很久两人才圆房了,之后也并不亲近。这倒是和韩瑶光在遗书中说的“端王于女色上很节制”相符。

  天哪……天哪!

  我怎么竟没看出来她信中的内容其实相矛盾?!她说端王是个好色小人所以把她弄了来,可是后来又说他“很节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瑶光懵了一会儿想到——天哪!莫非端王把跟侍卫男宠那套照搬过来了?

  完球了。

  莫非……我要成为晋江第一个被缸了的穿越女主了么?

  作者你出来我们谈谈好么?我知道你也要恰饭的可你用得着这么狠么?

  王妈妈见瑶光一副要哭却不敢哭的样子,又连声安慰她,“再不用怕的,王爷对我们这些老妈妈都不轻易大声说一句话,何况是您。”

  正说着,紫翎欢欢喜喜地来报,“良娣,太妃派人来接我们回王府了!”

  作者有话要说:乌鸡鲅鱼。

  愿意看就看下去,不愿意看去找别的文看。

  瑶光一觉睡到天色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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