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攀道,几十年的轮回_情满四合院之无悔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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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攀道,几十年的轮回

  李奎勇把人绊倒了,又挨个亲亲热热的给扶了起来。

  这把哥仨整的是咬牙切齿,可愣是拿他没辙,打又打不过,你还能怎的?

  钟跃民气道:

  “奎勇,你这样会失去朋友的。”

  “不不不,真正宝贵的友谊,并不会说翻就翻……”

  李奎勇满不在乎的说。

  就推着他们仨往场边滑,到了跑道外沿,伸手在钟跃民肩膀上一撑,整个人腾空而起,一个空翻,轻轻巧巧落在数米之外的椅子上,顺势拿出下面的棉鞋换到脚上。

  场边哥仨都石化了,愣了半天才赶过来,惊讶的说:

  “奎勇,你现在连飞檐走壁都会了?”

  李奎勇失笑道:

  “啥飞檐走壁啊,这就是个巧劲儿,没见我在跃民肩上撑了一下子么?”

  三人不信,吵吵嚷嚷着非要拜师学艺。

  李奎勇无可奈何,只好装作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说:

  “这一招叫鹞子翻身,要练成这一招,那可不容易。先得头顶水碗扎三年马步,再腿绑沙袋练三年腿力,最后往肚脐眼上搁一秤砣,硬扎三年铁板桥练腰,这才能够身轻如燕……”

  之前他说的轻巧,哥仨都不信,谁还不会个巧劲了?

  现在他说的玄乎,可哥仨反而比较信服,于是都垂头丧气的打消了拜师的念头——

  这九年的苦,他们可吃不消!

  正说着,忽然冰面上吵吵起来。

  袁军定睛一看,乐呵呵的说:

  “这回有乐子瞧了,看上去是杜卫东和地雷他们,这俩喳起来,啧啧……”

  钟跃民皱眉道:

  “不行,杜卫东是我朋友,我得看看去!”

  往前滑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道:

  “奎勇,要不你也过去露个脸?我琢磨着,就凭你的大名,这俩估计也喳不起来……”

  李奎勇摇摇头道:

  “杜卫东是个小日本子吧?看你面子我不揍他,可我也不会帮他,你们去吧,我看看热闹!”

  钟跃民苦笑道:

  “奎勇,我这面子好大啊!”

  李奎勇道:

  “那可不,为了你我把民族大义都放在一旁了!我说你丫知不知道啥叫慎择友,别一天天的往牲口堆里扎!”

  钟跃民乐了,揶揄道:

  “这你就说对了,我要是慎择友,哪能跟你混到一块去?”

  李奎勇举起了冰鞋,钟跃民一拉袁军和郑桐,三人瞬间加速,像炮弹一样激射而出……

  当时不相识的顽主喳架,并不是一言不合就动手。

  他们比较守规矩,跟座山雕他们一样,见面先得对两句黑话。

  当然在高干子弟的圈子里,这不叫黑话,而是——

  攀道!

  在这个圈子里,谁家老头儿是哪个山头的,这很重要,这关系到你是什么来路的问题,所以“攀道”第一句就是:

  你爸当年是哪部分的?

  在这个年代,圈子里的“哪个部分”一般都是指抗战时期他们的父辈属于哪个部队?

  高干子弟们把时间的座标定在抗战时期是有道理的,因为抗战时参加工作的干部,到了此时早已成了气候,他们的级别一般是在司局级以上。

  至于抗战胜利以后崛起的干部,一是年龄较轻,二是级别较低,在一些高干子弟眼里,解放战争期间参加工作的干部是不值得一提的,他们侃的都是抗战或红军时期的家世!

  在京城众多的顽主中,杜卫东算个另类人物。

  他压根儿就不是中国人,是个纯粹的日本人。

  他的父亲杜源平五郎是外文编译局请来的外国专家,常期在中国工作,杜卫东从小就生长在北京,说得一口京油子话,之前也不叫杜卫东,叫什么谁也想不起来了,反正是日本名字。

  运动在校园中崛起时,在北大附中读初二的杜卫东表现得比他的中国同学还要激进,他把自己的日本名字给改了,叫做“杜卫东”,意思自然是要保卫领袖了。

  在这段时间,他愣是说他爸享受着司局级的待遇,勉强也算是“高干”,厚着脸皮挤进了李援朝的圈子,老兵们的历次活动,包括冲击大院他都参加了。

  后来还联络了几个日本孩子,也扛了面红旗徒步去“长征”,在枣园睡过主席住过的窑洞,还去了韶山,发誓要打回东京,解放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日本贫民,风头很正。

  可惜后来李援朝为代表的整个圈子被李奎勇一个人揍趴了,只能心灰意懒夹着尾巴做人,杜卫东也就学着他们弄了身将校呢穿上,干起了打架拍婆子的勾当,成了地地道道的京城顽主。

  不过这杜卫东到底是大混合民族的种儿,打起架来心毒手狠,骨子里有种嗜血的渴望,他和钟跃民合伙打过几次群架,总是带着刀子,出手必见血!

  冰场的一角,两伙青年正准备进行一场厮杀,冰场的各个角落仍然有人流涌向这里,人越聚越多。

  杜卫东穿着一件黄呢子军装上衣,他最近喜欢剃光头,大冬天的故意光着刮得泛青的脑袋,显得很是与众不同,他正和一个穿棉军大衣的青年在对峙。

  按照惯例,双方开始“攀道”——

  穿军大衣的青年从袖子里掣出了一柄日本军用刺刀,刺刀在水银灯下闪着寒光,他沉着地提刀在手问:

  “哥们儿怎么称呼?”

  杜卫东接过手下人递来的一把斧子漫不经心地回答:

  “外交部杜卫东,你呢?”

  那青年笑了笑说:

  “和平里的,人称地雷。”

  这人并没有按规矩报上父辈的工作单位,显然是个拿不出手的无名小卒,杜卫东顿时起了轻视之心,嘲讽的说:

  “绰号倒挺唬人的,干吗不叫原子弹?”

  李奎勇看得直乐,这场景简直有种违和的熟悉感。

  若干年以后,这个过程被精简了——

  一伙开着跑车在城市主干道上飙车的某二代,嚣张的往嘴里灌着酒,手还摁在副驾驶的女郎身子里,到了地头便把头伸出车窗,眯着一双惺忪的醉眼问道:

  “孙子,我爸是那谁!”

  瞧瞧这些个人,这些个事儿,还有这些个话!

  无论是什么年代,在普通人眼里,横着竖着无论怎么看,都跟煞笔无二!

  可在那个圈子里?

  圈里人却自觉无上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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