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_窈窕美人(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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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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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侍会意退下,云滢却还有些发愣。

  她为难地看看外面的天色,这未免也有些太早了……

  圣上理了理袍服衣袖,依旧坐在她身旁搅拌着金盏里的乳酪,一点点淋在樱桃上面,随后舀起一勺来喂她,瞧她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忍俊不禁道:“不同朕闹了?”

  云滢忽然又被他取笑,连樱桃都不吃了,又板了脸气闷:“您不笑我,我哪里会哭?”

  其实倒也不全是因为取笑的事情,云滢是觉得自己好像是想太多了。

  毕竟圣上平日里也不是十分孟浪的,或许是因为自己方才突然起的坏心思,圣上以为叫内侍在一旁看着会没有颜面。

  或者又以为她是个任性的人,一闹起来就怎么也哄不好,准备耗上些工夫把自己磨得饿了,好朝他认错。

  皇帝面上的神情尚且端肃,将勺子举得近了一些,但声音里却仍有几分愉悦的意思,“朕哪有笑你?”

  圣上为了这样一点小事哄她,云滢也不能特别不识趣,她半张檀口,想要接受皇帝的示好,然而那只举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颤,沾了糖霜粉的乳酪又如方才一般落下,沾染了圣上的指尖。

  云滢正要伸手到官家另一侧去寻刚才圣上擦手的绢帕,皇帝却不动声色地再度将勺子举到她口边:“你不喜欢?”

  她平时还是很喜欢吃这些东西的,皇帝不会不知道,这样问她,无非是想说方才不是还在吃吗,如今却又不肯了?

  云滢的脸瞬间就红透了,她见乳酪大有继续扩展下去的趋势,怯怯地低头往下,这一回倒是没有先尝金勺上的乳酪,反而轻轻含住男子的指尖细啜。

  男子对她的举动并不意外,想来她应该是没有会错意思的,云滢在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句道貌岸然,但还是闭了眼将乳酪食尽才欲离去。

  然而当她松口的时候,那修长有力的手指却不急不忙地前挪了几分。

  金盏被人搁在一侧,那只手得了空闲却来轻抚她头后的青丝。

  虽然动作轻柔,但是也将她禁锢在这方寸之地,动弹不得。

  云滢顾不得自己唇边沾染了小勺上的乳酪,她被人审视着做这种事情,人已经有些呆住了。

  皇帝身姿英挺,这也就意味着他的手指会较旁人更修长一些,可以探索到更多的地方。

  女郎檀口固然叫人恋恋不舍,但圣上瞧云滢行动有些艰难,眼中带了些水雾,知道她素来娇气,偶尔试探着撩拨人一下就算了,等到人真要起兴致的时候,她根本受不住。

  圣上将手指抽离,递了樱桃入口,瞧她唇边还沾着乳酪,呼吸略有一顿,他好整以暇地询问她:“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就是官家那日叫我读的话本里呀,”云滢低声回答,仍然有些后怕,连人帮她剥好的樱桃肉吃着都有些没滋没味了,她瞥了一眼皇帝腰间玉带下的一处,也顾不得害羞,拉了他衣袖轻声央求道:“官家,这也就算了,那个万万不行的。”

  皇帝要是没怎么起兴致的时候她可以试一试,但是圣上每每与她坦诚相见,云滢见了都怕得厉害。

  她就是心血来潮要撩拨人一下,要是圣上要叫她模拟着方才的动作试着服侍,她恐怕到了明日颊边也是要发酸的。

  皇帝顺着她的眼光瞧去,稍微不自在了一些,他原本只是觉得云滢不知道是怎么学会了这一招风流手段,想浅尝辄止地逗弄一番,没想到云滢已经歪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圣上面色沉静,然而声音却严厉了一些:“胡闹!”

  云滢是擎等着他来哄一哄的,要是圣上耐心细致地说些好话与她,说不定她心软下来也就从了,顶多服侍得不好而已,没想到圣上却是这样一番应对。

  “官家说我胡闹,那您方才是在做什么?”云滢委屈得眼眶有一点发酸,幸亏服侍在他们身侧的侍从都已经离开了,她想说什么也只有皇帝一个能知道:“话本里的男子得了快活都会哄一哄人,官家却嫌弃我。”

  那书里的书生诱骗了女子伏低纾解都能说几句甜言蜜语,圣上哪怕是不会说这些话的,既然对她并不缺少那份兴致,为什么非但不夸一夸她,反而要声色严厉地训斥她?

  “那话本里的男子都说什么了?”圣上没认真看过这些东西,无非是落魄书生写出来的东西,根本不值当天子在这上面耗费心力与时间。

  云滢委委屈屈地转过身去,闷声道:“他唤那女郎‘心肝’。”

  圣上的面色微滞,这样肉麻的情节就不该叫她看到,这种禁书就不应该留在书房里面,而是应该全部付之一炬。

  但或许是因为云滢眼中的天真,有些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却又不显得直观看书那样觉得无耻,反而还有些反差的乐趣。

  云滢望了一眼皇帝,见他毫无反应,知道这一步棋是走错了,她捂着脸不愿意见人,连圣上拿来湿帕子擦她唇边乳酪都不肯依了。

  话本里的男子叫人“心肝”,圣上却说她是胡闹。

  云滢捂着脸的时候听到身边人叹息了一声,她从指缝里看到官家挪近了几分,继而被人揽在了怀里。

  “妾没脸见官家了。”云滢稍微有些气馁,她将头埋在皇帝的身前:“我原本想官家喜欢才想试着侍奉一些,既然官家不喜欢,以后奴再也不看这种书了。”

  “你早就该这样的,以后不许看了。”

  皇帝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背:“那把枕头垫着睡觉的法子也是你从书里看到的?”

  他知道云滢时常有些稀奇古怪的举动,但皇帝并不常常接触后宫,只当是云滢听了身边年长者的话,才觉得这个能提高受孕的机率。

  然而偶有一日太医院使来福宁殿请平安脉,圣上顺口问了一句……那年迈太医望向天子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

  仿佛皇帝是有多么求子心切一般。

  云滢枕在他的肩头,害羞地点一点头,闷闷不乐道:“可是官家给我的东西太多了,我时常留不住,您还常常吩咐侍女来替我处置。”

  她是计划过要这么做的,但是奈何圣上并不情愿,常常让侍女为她清洁,这叫云滢惴惴不安:“难不成官家并不愿意让我为您孕育皇嗣吗?”

  皇帝的呼吸微微一顿,太阳穴处隐隐发疼,叫他莫名想咬一下身侧女子脆弱的颈项。

  但最后云滢的颈项还是保持了原有的完好。

  “你既然不愿意叫朕用生子的丹药,怎的还想着这些邪||门歪||道?”圣上略含了怒气,“这东西伤身,以后再不许有这种想法。”

  云滢听圣上低声附耳说了几句,手虽然从面颊上放下来了,但面上却愈发红了。

  “官家怎么还拿这个去问太医了?”云滢到底年纪还小,不是很能克制住自己要笑人的面色:“太医院使回去之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想您呢!”

  臣子们当然不敢私下议论皇帝,但是这不代表他们在心里不会想些什么。

  云滢低声笑了一阵才发现圣上一直不言不语地瞧着她,心里稍有些发虚,主动环住了皇帝的腰身:“官家送我所有的东西我都喜欢,所以才会想一直留着的。”

  “您看今天您让我乘轿辇,我不是也没有推拒吗?”云滢笑着啄了一口圣上的面颊:“以后不会留那个了,我会听官家的话,乖乖沐浴的。”

  他听太后说起云滢确实还是有几分尽心的,觉得走回去未免有些劳累,才赐了她轿辇,谁知道云滢这话却有一种她不情不愿受着的意思。

  “阿滢也想效仿班婕妤却辇吗?”

  “我不过是一个四品美人,坐着官家的轿辇岂不招摇?”云滢不管皇帝话里取笑的意思,笑着同圣上亲昵道:“可我又想一想,这是官家疼我才要我坐上去的,为了博一个却辇之德的好名声来拒绝圣上的好意,这才是本末倒置呢!”

  她一向就是这样有什么说什么,哪怕有什么隐藏的话语也不难猜出来,在后宫之中,群玉阁是一处难得叫人放松的地方。

  “恐怕不只如此。”圣上平静道,他对于云滢的性子还是很了解的,在一般嫔妃的面前她并不怕招摇。

  甚至还可能嫌招摇得不够。

  “我想叫她们见到之后都知道官家喜欢我,特别特别想。”云滢迎上皇帝略带了审视意味的目光,稍稍偏过头去:“我本来就不想学班婕妤却辇,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情愿为陛下当熊。”

  这种急于在旁的嫔妃面前炫耀自己宠爱的话实在是过分嚣张,宫里今年没有选秀,她是宫中资历最浅的嫔妃,怎么可以存心不敬那些服侍君主的旧人?

  然而这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要教皇帝生气的话,配合着当熊的事情从她口中说出来,反而只有满心的依恋与爱慕,那些责备的冷硬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已经被她的柔情软化下来。

  “胡说些什么?”皇帝心中纷乱,低斥了一句:“你这样柔弱,便是遇到刺王杀驾的事尚且有近侍护卫,何须你一个女子?”

  就是来日真的有这么一天,也该是他来操心这个不叫人省心的人,云滢不过一个女子,上前也不过是白白送了性命而已。

  云滢被他骤然严厉的面容弄得一惊,突然想起来帝王对于这些不祥之言的忌讳,不顾形象地连呸了几声,仿佛这么做就可以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是我言行无状,官家垂拱而治天下,怎么会有那样的时候呢?”

  “朕不是生气这个,”圣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的性命也是十分珍贵,不该为了做无用功而丢掉。”

  云滢微微怔住,她低声浅笑:“官家在说什么,妾身安敢同天子相比?”

  “你是朕的嫔妃,有些事你不必去做,朕也不愿你去做。”圣上的目光深邃,平静的话语里却有些许不易察觉的情意:“阿滢,你不该总是一味担心朕高兴与否,而丝毫不顾惜自家的性命与感受。”

  便像是在情||事上,云滢懂的并不如男子多,她想到的那些风月旖旎皇帝自然也不会完全猜不到,这对于男子而言或许是一件在身心上都能获得极大满足的事情,但他不愿叫她这样卑微到尘埃里去,只为讨他的喜欢。

  那样太作践人了。

  滢,本义就有清澈的意思,用在女郎的身上又有白皙美貌、轻盈纯洁的说法。

  每一个女子都有自己的珍贵之处,她的性命也不是可以随意牺牲掉的,尽管是因为全心在意着一个人才肯卑微到骨子里,但如果对方有一点点的喜欢,就不该轻贱她。

  只要山陵未崩,她就该一直这样单纯无忧而又叫人头疼,不该因为男子的动情而钻研这些东西,就算是她青涩稚嫩一些,自己也不会厌恶的。

  云滢轻声“嗯”了一声,但她心里认定些什么,其实也不是旁人几句话就能说服的,哪怕圣上如此絮絮温言,她不认同的时候也会小声反驳,“可我也不是全为了官家高兴,我自己也喜欢的。”

  圣上淡淡瞥了她一眼,每次云滢这种想说些什么话,而后欲言又止的时候,就仿佛朝中那些说着“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的家伙一模一样,后面说出来的肯定是些让人头疼的话。

  但他这些时日已经习惯了不少,所以再怎么离谱的话听起来也不觉得诧异。

  “瞧见官家高兴的时候我才能高兴的呀,”云滢自认为含蓄地说道:“官家每次叫我舒服的时候,心里不是也喜欢得很吗?”

  皇帝顿了一顿,准备重新执起金盏喂她吃乳酪樱桃,对比起她这张樱桃檀口里能蹦出来的话,或许用金勺剥开樱桃取籽的事情似乎也不怎么叫人为难了。

  他自然喜欢她妩媚至极的羞意,但更喜欢她承受不住圣恩的时候梨花带雨。

  “樱桃哪怕用冰也是存不住太久的,”他喂了几勺给云滢,见她细细咀嚼时的安静不禁莞尔:“过半个月汴京城的樱桃也该熟了,朕让人再给你送些来尝尝。”

  云滢喜欢有人帮她剔樱桃籽,但不喜欢有人喂她,这么喂吃的有些慢,还不太方便,樱桃从冰室里拿出来很快就不冰了,咀嚼时会少一些凉凉的舒服,只是皇帝似乎会喜欢亲手喂她,那她也不好推拒这份盛情。

  圣上喂完了一盏,又将目光投向剩下的樱桃与乳酪,笑着问她道:“还想吃吗?”

  云滢摇摇头,“我给官家弄些罢。”

  她吃了这么些,然而皇帝却一口也没有碰,这叫外人知道了,恐怕比她坐官家的轿辇听了还让人觉得离谱。

  圣上却道不必:“能叫云娘子消气也就够了,朕膳前是不用这些的。”

  皇帝讲究养生之道,并不太喜欢餐前食用果品,况且她更喜欢吃这些甜滋滋的东西,他对这些反而淡淡。

  “那官家还喂我吃这个?”云滢听他这样说抿唇一笑,旋即板起了脸:“我才没有消气呢!”

  “劳累朕躬,不才能叫你高兴么?”金盏里那么一点根本不碍事,皇帝略有笑意地瞥了她一眼:“况且你不爱惜自己又不是头一日了。”

  连自己都不爱惜身体,还指望别人来惦记着吗?

  云滢神情怏怏,“那我还想吃樱桃。”

  皇帝知道她是要置气,正想把盛装樱桃的玉盘放得离她远些,却被她扯住了衣袖,附耳言语了几句。

  云滢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她方才只是嗅着果子的香气想到了如今宫中盛行的樱桃唇脂,但突然又冒出了许多更巧妙的主意。

  圣上的面色略沉,除了训斥一句荒唐,剩下倒也随她,由着云滢叫了宫人入内服侍。

  岫玉被自家娘子传唤进来的时候稍感忐忑,听了云滢索要的东西之后虽然觉得不妥,可是圣上阴沉着面色坐在一侧,她也不敢说什么这些面膏三四日敷一次也就够了的话,等到宫人把娘子索要的东西都抬进内室之后便一齐退下了。

  云滢拿笔蘸了些许唇脂对镜晕染,瞧见圣上随手寻了一本书在看,可许久也未翻动一页,便知他心中不情愿极了。

  她嫣然一笑,忽然从临时搬来的桌案上拈了一朵牡丹在手,悄无声息地凑到他面前去唬人。

  大片端正的楷书突然被一朵牡丹遮盖,除了她自然不会有第二个人这样大胆。

  “官家,您瞧一瞧呀。”云滢不怕人生气地把书从圣上手中抽出,瞧圣上的面色还是不佳,笑着撒娇道:“您说是这花好看,还是我更好看呢?”

  皇帝如今本就有几分不悦,联想起她旧日拿了花簪到自己发间的事情,面色淡然:“自然是牡丹更艳丽些。”

  不过虽然这样气她,但自己的心情却缓和了几分,花房里的人知道群玉阁得宠,也知道送些名贵特殊的花卉,并不因为圣驾偶尔不至而慢待她。

  她也不恼不嗔,只将牡丹斜斜簪在自己云鬓之间,仰头去够圣上的唇齿。

  圣上并没有刻意避开,呼吸之间,唯有樱桃的甜香与淡淡的花香。

  “既然官家更喜欢牡丹,我就将它簪到头上,您要看它便得一同看我,等它蔫了便是我更好看了。”

  云滢勾住圣上的颈项莞尔一笑:“官家喜欢这种唇脂的甜香,那我就天天用着,您嗅到这种味道也得想着我才行。”

  皇帝并不喜欢与人唇齿相接,也没有嫔妃敢主动索欢,但云滢却是个十分大胆的姑娘,自从他用这种事情安抚过她之后,就察觉到云滢是很喜欢这个的。

  后来她便常常主动凑过来亲一亲,或是求他怜爱,或者是让他消一消气。

  胡搅蛮缠,但是却又温柔蚀骨。

  她的甜言蜜语比任何口脂都要来得甘甜,或许这口脂正是因为晕染在她的唇上才会显得与众不同。

  “说了这些好听的话,还不是因为要想着法子捉弄人?”圣上板着脸看她把各式各样的珍品调到一个碗里面去,即便是心内柔软,也头疼于这个女子的睚眦必报:“世间岂有男子做这等事的?简直荒谬至极!”

  为着他瞧见云滢那张并不妥善的脸,就要让他也涂上一次叫她取笑。

  云滢学着岫玉的样子拨弄着这些瓶瓶罐罐,她把这一碗白膏调好,忍着笑催着圣上宽褪衣物躺下:“我分明是心疼官家劳累,怎么叫您说的这样龌龊,这东西都是陛下内库里出来的,妾都舍不得放开手脚用呢!”

  她都没让外人来瞧,就是让皇帝也借着这个机会歇一歇罢了。

  云滢义正言辞的同时,手中的玉片已经挖了一大块,像是刷墙一样涂在圣上的额间,原本英挺的眉目变得滑稽可笑,她忍笑忍得涂墙的手都在轻轻颤抖。

  皇帝冷着神色,知道宫人替她做这些的时候定然不敢取笑,但她仿佛得到了一个心爱的玩具一样,涂抹完还恋恋不舍,这里碰一碰,那里动一动,叫人很想起身把她弄哭才算扯平。

  这些触碰也不是不能忍受,圣上不言不语地躺在床榻上,双肩平整,手交叉合于腹上,然而身侧不知道是什么山鬼精灵变作的妖精却不肯放过他,玩了一阵之后却又打起来别的主意,悄悄含住了他的耳垂细啜。

  那种感觉叫人通体绷紧,但是她却像是不知道一般,笑着将热息洒落在他的耳廓上,“官家,这个时候要放松些嘛!”

  作者有话要说:阿滢真的是甜言蜜语小能手

  山陵崩是说皇帝驾崩,山陵未崩的意思就是皇帝说他活着的时候

  这几天休息不好,今天发现眼睛真的是全红了,真的好可怕,完全无法想象那种红眼文学了,立马滚去睡觉调整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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