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对真人的诅咒_咒术回战里的无限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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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对真人的诅咒

  真人毫无疑问,是自由的。他会在想行动的时候行动,想休息的时候休息。现在的他,并不打算积极地把计划付诸行动。

  他漫无目的地在东京闲逛,和人类一样他也喜欢新宿这个地方。

  人类喜欢的事新宿的景色与繁华,而他喜欢的是人潮汹涌的景象。

  人类享受着购物带来的快感,而他享受着挑选人类的快感。

  哼着奇怪的腔调,走到新宿。挑选喜欢的人类灵魂,跟在他们身后,认真的倾听他们的谈话,聆听他们的烦恼,欣赏着灵魂的形状。

  然后——尾随回家杀死他们······

  这就是真人每日的消遣,不过真是屑啊······

  不过,今天的每日日常遇到了点小麻烦,漏瑚口中的那个小子和那个所谓的最强咒术师五条悟居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虽然,真人很想和他们交手,为了计划考虑还是算了。】

  他可不想漏瑚一样,容易热血上头。

  脚下一转,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既然每日任务玩不成了,那就去看两本书吧。

  虽然说有些扫兴,但是积累知识,沉浸在思考之中也不错。

  而且,他在书店里捡到了好心人不要的新书。他也想沉浸在安静的隧道中那舒适的氛围中,读他的幻想文学。

  不过这其中混杂了一些像什么辉夜大小姐想让我告白之类的看不懂的东西。

  不过,浅看一下吧。

  想到这里真人的脚步变轻盈了。他现在仿佛正在逆着人流而前进,这种帅气的感觉让他开心的哼起了歌。

  突然,他听到了高楼那边传来的吵嚷声。

  “啧——真是让人不爽啊。”

  他定睛一看,有两个年轻人。一个是长头发的消瘦男人,另一个是身材魁梧的光头男。

  就是那种暴力游戏中常见的那种天造地设、浑然天成的地痞流氓。

  那长发的男人正嬉皮笑脸地听着那个不知道因为什么感到不爽的光头男讲话。

  那种讨好的笑容,一看就是负责恭维谄媚的黄发小弟。

  “真是逊毙了,一个个的只知道装疯卖傻地瞎咋呼,光说不练假把式。结果还不是将一些不像话的借口逃避。真想把那些人全都给掐死。”

  “话是这么说啦。要是真的一个冲动想杀人,你下得去手?”

  “能啊,杀个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真的假的?”

  真人眯着眼睛,旁听着他们的对话。

  那种忠实于欲望的言行,他并非没有好感。只不过真人知道,光说不练的人中也有他们。

  那种从灵魂深处简直要溢出来的装腔作势,听得真人都想要吐了。

  为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美好心情,真人决定溜了。

  “啊,谁都好,来个人给我杀杀!!”

  那个光头男突然大喊了起来,让真人的厌恶感一下子到达了顶点。

  那么闭上嘴杀就是了,在这喊什么呢。

  真人突然想在他身上实践一下【杀人的方法】,他所积累的知识中有本叫做满清十大酷刑的瑜伽教学,想要教导他一下。

  手痒的不自觉抬起,然而他却从手中手提袋中感受到了书本的重量。

  “啧,真是幸运被,下次一定让你接受真人老师的教诲。”

  比起和这些人讨论人类的十万种变形方法,现在他更像回到那个舒服的隧道里读书。

  “我真的想要杀人。”

  那个光头嘀嘀咕咕的,听起来像是在念着什么咒语一样。

  然而,他其实并还没有那样的能耐,也没有那样的意志力。对他来说,最大的能耐就是苟活在高楼大厦的最底层自言自语罢了。

  他们窝在狭窄肮脏的小巷子里,靠着卑微肮脏的幻想,做着讴歌广阔世界的大梦吧。

  真人移开了眼睛,他不想为这种废物浪费时间,踏上了回家的归途。

  “格里高尔为什么会变成虫子啊。”

  真人看着手中的小说,突然老人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那是弗兰兹·卡夫卡的知名小说。

  讲的是一个人类某天突然变身成毒虫的故事。

  “一般的解读是,虫子是种比喻。”

  “比喻?”

  “是说主人公处在如虫子一般被社会所忌惮、厌弃、虐待的境遇。就好像有一天被骗了,双眼尽毁的老人一样。”

  “这是什么地狱笑话?”

  “倒也不是。”

  老人毫无情感波动,只不过会将抛来的问题进行回答。和老人的对话,对真人来说就像是和Siri对话一样。

  老人很博学。

  他还能在对话中向真人渗透自己的学识。

  不管是精神的神妙还是人类的文化。

  对企图通过小说和电影来分析人类灵魂的真人来说,老人的知识和对话很有助益。

  人类什么时候会愤怒,人类为什么会悲伤。

  人类怎样才会信任他人,又怎样会遭受背叛。

  以不同于人类的伦理观活着的真人一旦遇到难以理解的地方,都有老人帮他说明、理解。

  那个没有人类味道的老人在社会中生活得来的经验,对真人来说意味深长。

  “结果,变成虫子的格里高尔明明被建议藏起来,结果还是出现在别人面前,导致了最后的死亡····老爷爷,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你无法靠逃避生活来寻得内心的平静。”

  “那是在引用弗吉尼亚·伍尔芙的话吧。”

  听到真人准确地说出了引用的出处,老人微微扬起了眉毛。

  “你也读了不少书啊。多亏了如此,对话才进行得毫无压力。”

  “你难道不想再次回到别人面前吗?生活在阳光之下?”

  “如果对人类的世界没有眷恋,就既没有逃避的必要,也没有面对的必要了。”

  “原来如此。”

  真人从书本上移开了眼睛,应和道。

  就算不用眼睛去看,那个安稳的灵魂依旧在黑暗中发亮。真人把那灵魂的光亮当做黑暗房间里的摇曳的烛光,沉浸在书中的世界。

  时间静静的在流逝,在隧道之外,夏天的气息与这里格格不入。

  这一切结束的极为突然。

  当真人结束瞎逛,在此在书店里捡到了一本全新的诗集,回到隧道之后,发现了本该不存在的骚动。

  灵魂的摇曳有一个、两个、三个。

  其中一个是自己熟悉的形状,已经变得极其微弱。就像风中残烛一样,马上就要熄灭了。

  真人用更平常一样的步速走进了隧道,他并不会因为人类的存亡而焦急,即使老人教会他很多,产生了意料之外的交集。

  谷造/span老人果然出现在那里。

  不过,和平常不同的是,老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倒在了地上。

  然后,有两个年轻的男人一左一右的将老人夹在中间,俯视着老人。

  “喂——不太秒吧。真的会死啊。”

  那个长发消瘦的男人用不急不慢的语气说这对老人残忍至极的话。

  “我说过了吧。杀人这种小事我当然办的到。”

  那个身材强壮的光头小声的说道,像是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声色俱厉。

  “话说刚才是一时冲动吗?”

  “明明是个病秧子,还敢叫我们滚蛋。以为自己是老几啊。被踹也是活该。”

  也不知道是不是平常有在锻炼,光头男的大腿粗壮的像根树干。一脚踢死一个老人,对他来说大概就像踩扁一个空易拉罐一样简单吧。

  男人们似乎对老人和老人的性命、灵魂一点兴趣都没有。

  没有理由,也没有怨恨,甚至没有明确的杀意。

  他们只不过是偶然路过了这个隧道。像小时候在路面发现了蚂蚁窝一样,带来了灭顶之灾。

  只不过是冲动使然,或者说一时来了兴趣,就诉诸暴力了吧。一时感情激昂,就揍了人吧。

  不过像这样的行为,以人类的尺度来说,倒是自由的很呢。

  真人不紧不慢的靠近,弯下腰,观察着老人的脸。

  除了老人,这两个人都不会发现真人的存在,他们的灵魂过于肮脏了。

  老人没了眼睛的脸被打的青肿。不过就算到了这种时候,老人的表情依旧很平和。

  “你死了吗?”

  真人轻声呢喃着询问。

  “··········了,啊········”

  老人用沙哑的声音回应着。他大概已经没有发出声音的力气了吧。那两个故作豪迈大声讲话的男人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真人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老人的灵魂。

  那平静的灵魂既没有动摇,也没有愤怒和悲伤,只是缓慢地迎接着生命的终点。

  真人由衷的感到敬佩。

  这个老人拥有着即使他都未曾拥有过的——真正的自由。他从这个世界上束缚着一切的规则之中解放了。这一点直到他死都未曾改变。

  而自己能够亲眼目睹这一切,真人感到了些许安心。就像注视着花草枯萎的瞬间一般,真人注视着老人的死亡。

  他不会因为老人的特殊而去改变什么,这是老人的命运,也是老人能够接受的终结方式。

  然而——

  “老爷爷?”

  他产生了一个预感、

  就好像翻开书本的其中一页,看到了不想看到的展开一般,就好像打开华丽的箱子之前,就已经猜到了里面的东西一般。

  就像那不知所谓的地鸣一般。

  那股骚动在真人的胸口逐渐扩散。

  咒灵的本能敲响了真人的警钟,告诉他不能看下去了,当真人仍然处于困惑之中时,一切却已经走向了终结。

  “···········我本以为,会一个人静静地腐朽。”

  老人的灵魂微微的晃动着。那是真人从未见过的波动。

  他肿胀的脸上浮现出了慈祥而又欣慰的笑容,那其中蕴含的情感让真人难以理解。

  “居然有人能够与见证·······我这老头子死亡的瞬间··············”

  那点波澜,就像枯叶落在水面上一样,实在是不值一提。

  难以置信的是,在赴死的一瞬间。

  在最后的最后,老人的灵魂【代谢】了。

  “·············谢······谢··············”

  似乎就这样结束了。

  老人在最后,笑着迎接了死亡。

  “··················”

  真人瞪大了眼睛,一时间僵硬在了原地。

  本以为他和其他的人类不同。是个真正自由的人。

  本以为他的境界已经挣脱了这个世界的规则,达到了特殊的地步。

  结果——老人在临死之际,还是被世界所囚禁了。

  他忌讳孤独的死去,还是在死前依傍了他人。即使这个人不是人类,而是诅咒。

  老人终究还只是人类而已。

  恐怕他已经得到了满足,像个人类一样死得其所了。

  “·······”

  真人什么都没说。

  只不过,他的胸膛被萧瑟的风吹透,整个身躯像掉入冰窖一般寒冷。

  他不知道人类是怎么如何称呼这种感情的。只不过,意识像缠绕在一起的线团一般不规则的蠕动着——最后像宕机一样绷断了。

  只留在站在干燥的荒野上一般的窒息。

  真人被诅咒了。被那个亦师亦友的老人诅咒了·············

  “话说啊——”

  光头男刺耳的声音响起。

  “住在这种地方没人认识的老头,就算连警察也不会仔细调查吧。”

  “啊,嗯,嗯,确实。”

  长发男轻声应和着。

  “说到底啊,还不是那个老头先找茬的。”

  “自作自受啦,是吧?说话的时候都不抬头。”

  “比起这个,踢他的时候我裤子都脏了啊。”

  “这么较真!杀人犯居然会在意这种事情。真是不知所谓!”

  “哪能算人吗?而且你不知道我有洁癖吗?啧——这血能不能洗干净啊,清水洗不掉可咋办啊。”

  “洗不掉的吧,比起那个,我一放松就觉得饿了。我们去便利店吧,便利店。”

  “便利店有没有好用的洗衣液卖啊。”

  “谁知道。先买了便当再找呗。”

  就像放弃了在店里物色东西一样,真人猛地站起了身。

  他觉得一股突如其来的倦怠感席卷了全身。

  回响在隧道里的那些找借口和逃避现实的支离破碎的声音,吵得就连潺潺流水声都被其盖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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