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妥协的死亡_老中医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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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妥协的死亡

  贾富贵调查葛国强失踪一事,初期推测结果,被人云亦云,传得沸沸扬扬。于是,血站与傅小慧二者,成为来就诊之人议论最多的话题。

  众人相继离去,只剩下董春阳坐在长椅上,低头不语。

  “春阳,这些日子喝药后,感觉如何?”我问。

  他抬起头,脸色忧郁“……有起色。只不过,心还是烦。”

  “这很正常,因为,你心思太重。”我说。

  “可是……”

  “我知道,你害怕同葛三一样下场。但你忘记一点,******阴魂不散只是传言,当你面对真实世界你会发现,鬼,只是一个借口。”我说。

  “您是说葛三的死,另有蹊跷?”

  “这毋庸置疑。”

  “那我们呢?”董春阳问。

  “对于你们的安危,谁都无法预测。但现在可以确定,你们的敌人是活人,其次是鬼。”

  “是谁?”

  “这很难说。不过,他就在你我周围,但一直未被发现。”

  董春阳紧锁眉头,严肃思考。

  临走时,董春阳把一张银行卡掉在地上,我捡起卡片物归原主。但我发现,这张工行储蓄卡,缺个角。

  一直到下午五点,林凯旋打来电话,他说住院烦闷头疼不止,想找我针灸治疗。我心想“或许,这是探究林凯旋偷买谁家孩子,的最佳时机。”

  ……

  ……

  进入林凯旋的单间病房,我坐在床边,与他寒暄。

  “头疼严重吗?”我问。

  他手捂脑门“……不是很疼,倒是头晕目眩严重,不能安睡。”

  我为他诊脉,感觉他左手“关”上脉相细数有力,并查看了他的舌苔。

  “这是肝阳上亢。”我说。

  “肝阳上亢?……是怎么引起的?”他问。

  “这要问您自己。”

  “我自己?”

  “不错,您有很多心事,致使您闷气不断,所以——”

  “所以肝阳上亢?”他补充。

  “嗯。”我点头,又说“把心事说出来,对您可能有利。”

  “有些事,对于您没有任何意义。”

  “不,意义很大。我想知道您有几个女儿。”我开门见山。

  “您的问题很奇怪,当然一个。”

  “可您的全家福里,却是两个孩子。”

  “您质疑我?”

  “当然不是,我只是好奇。另外,胡立国上次去您家,我也在场,他说很想念可欣,如果不是亲人,谁会如此深情呢?”我说。

  “您到底想说明什么?”林凯旋脸色不悦。

  “有人说,您爱人很早之前就不能生育。”

  “那又怎样?”

  “您有两个孩子,都是买的!”

  “谁说的?没有这事!我警告您不要人云亦云,以讹传讹!”愤怒后,他恢复平静“对不起,我过激了。”

  “没关系。”我又说“我需要知道真相。因为,这与接连失踪死亡之人,有密切关联。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帮助贾富贵找到凶手,让镇里安宁。”

  林凯旋低头不语。

  “咣当!”

  我身后传来摔门声,接着哭声大作,回头一看,是霍燕。

  “怎么了?”林凯旋直视霍燕。

  霍燕满脸泪花“可欣她、她死了!”

  “阿!”我惊呆,再看林凯旋双眼瞪圆如同痴人,一言不发。

  ……

  ……

  冷月当空。

  我们坐在车里,迎着咆哮的鬼风,赶至霍燕家小区外,这里便是事发现场。林凯旋也一同来到,显然他因女儿死去,头疼病急剧加重。我前方有几名警察,其中一人蹲在地上,腋下夹着单拐,正借助手电筒的光亮检查尸体,他正是贾富贵。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霍燕冲破民警的阻拦,直奔尸体。

  贾富贵手扶单拐,站起身来,安慰紧抱尸体的霍燕“她右手腕静脉处有针孔,可能死于注射药物过量,我们会尽快作出鉴定。”

  我靠近贾富贵“可欣吸毒致死有可能,但她死在这里,很不寻常。我有种预感,她可能是那个告密者!”

  “您是指……”黯淡的月光下,贾富贵凝视我。

  “您应该知道,有人打匿名电话告知我,说葛国强就在田芳家,而后,电话里传来一声惨叫!”我暗示他。

  “您是说,林可欣就是打匿名电话之人?”贾富贵问我。

  我点头“有可能。”又说“您判定她是药物注射过量致死,并非真实结果。因为,在这里您没有发现注射器,她一定在其它处所注射药物。如果药剂过量她将无法行动,死在原地。怎会尸首异地?”

  “什么意思?”

  我说“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可欣吸毒,注射******;或她在毫无反抗下,被动注射药物,最后被抛尸!”

  “被动注射?有何证据?”贾富贵追问。

  我说“如果电话里那一声惨叫,是可欣发出,她肯定是被偷袭,一击而晕。我认为,她后脑处被重击过,有肿块!”

  “哦!”贾富贵思虑。

  “没错,有肿块!”霍燕紧抱尸体一副哭腔,她抚摸尸体的后脑海。

  “看来,可欣极有可能打了匿名电话。”贾富贵又问“如果有人害她,这人会是谁?”

  我非常谨慎“害可欣之人,一定与可欣要好。而众人与可欣合影的照片,是突破口!”

  “杀害可欣之人,想掩盖什么?”贾富贵脸色严峻。

  我瞅向尸体“显然,她知道的太多。”

  突然,两道强光从对面射来,跟随光源望去是一辆轿车。直到它靠近后,我才认出是胡女士的奔驰座驾。

  胡女士下车,向我们走来,遮住脸部的黑纱,在风气中飘忽,既神秘又冷漠。

  “您来了。”我说。

  胡女士微微点头“嗯。我听晓雪说可欣死在这里。”

  “晓雪?”我心中生疑。

  “是的,报案者就是晓雪。”贾富贵插言。

  “不是晓雪来我家,我还蒙在鼓里,我可怜的孩子……”霍燕又大哭不止。

  他们异口同声,把晓雪视为有功之人。而一个人,经常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并报案,这很难说是巧合。

  贾富贵率领干警处理现场,我与胡女士,在一边谈唠。

  “可欣吸毒成瘾,这也难怪有今天之痛。”胡女士面朝尸体。

  我看向她的侧脸“我听霍燕说,可欣已很久没回家,您最近是否见过她?”

  她转头,直视我“不,自从去年镜泊湖一游,我们再未谋面。”

  我岔开话题“据我所知,您父亲很想念可欣,就像亲人一样。”

  “您什么意思?”胡女士问。

  我暗示她“您是胡莹的妹妹,想必知道她是否有后代。”

  胡女士哼声说“镇里人都知道,她没有孩子。”

  “听传言,胡莹是因一场大病去世。而治病的费用,都是林凯旋无偿提供,这很奇怪。”我说。

  “都是谣传,不足信。即便有此事,也不必大惊小怪。”胡女士不屑一顾。

  我靠近胡女士,小声说“不!我听说霍燕,没有生育能力!”

  “谁说的?”胡女士很激动。

  我盯住她“我只想知道,是真是假。”

  “您要记住,好奇害死猫!再见!”她话语冰冷。

  望向她离去的背影,一种意犹未尽之情涌上心头。我相信,她的神秘与冷漠,只是为遮掩真实的自我。

  思虑间,我听到悦耳的铃声在身边响起。望向声源,发现贾富贵已接通电话。

  “让她在派出所等我。”“什么?没找到!”“……好吧,明天再说!”

  贾富贵挂断电话。

  我靠近贾富贵“您忙吧,我走了。”

  他摆手“不不不、没找到傅小慧,不忙了!”

  “傅小慧?”我好奇。

  “是这样,我今晚要传讯她,但属下说她不在家。”

  “她失踪了?”我疑惑。

  “应该不会。”贾富贵又说“我听说她是市里人,有个哥哥,我猜她回家了。”

  “……您是第二次传讯她?”我问。

  贾富贵点头“嗯。您的意思是……”

  “有人想让她闭嘴!”

  “难道——”贾富贵凝视我。

  “没错。”我们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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