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213 流言_在年代文里搞扶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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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213 流言

  长缨对研究所格外执着。

  这让娄越有些奇怪,之前也没见她这么上心。

  “实话实说,没关系。”

  娄越去西南那边,在脸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可能再过段时间就会消失不见。

  她轻轻摩挲着,“我打听研究所是另一回事,只是今天跟我哥说起了日后可能会裁军,他好像没想那么多。但是我觉得多考虑下总没错。”

  研究所的问题在于钱,如何挣钱有千万种办法。

  但把这钱过了明路又不引起猜疑,这法子就得好好想想了。

  时间还有的是,长缨倒是不着急。

  讨论裁军的事情则是因为这和娄越有关系。

  他现在多少也算是个高级指战员,裁军不见得会把他裁掉,但是他的战友呢?

  傅哥的战友呢,那些曾经素未谋面却借钱给傅长城给她帮忙的战士们,或许就是被裁减的一员。

  她总得尽自己的一份心才是。

  “其实裁军所带来的问题无非是因为工作岗位不够引发的,如果创造出足够多的就业岗位,这个问题倒也不是不能解决。”

  长缨嘀咕起来,“你们驻地这边裁军一人可能是一个家庭六七口子人的事情,一百人就可能涉及上千人,如果是一百万人那就是一百万个家庭。”

  这个数据放在八亿人口面前也不是什么小数字。

  “我解决不了一百万人的就业,不过几千个应该还没问题的。”她说着迎上娄越的目光,“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傅主任这般救我于危难之间,我在考虑要不要以身相许。”

  长缨看着这厚颜无耻之徒,“我在跟你说正事。”

  娄越连忙把人给抓住捞了回来,“我错了,别生气。”

  “你道歉倒是快。”真是能屈能伸啊,她都做不到。

  娄越看她并没有生气也松了口气,“你还没跟我说研究所的事情。”

  长缨倒也没隐瞒,“我只是觉得如果真要裁军的话,那就意味着我们的财政不算多好,不然养着这些兵又有什么问题呢?那届时军区研究所真的能得到更多的研究资金吗?万一哪天来了个政策要咱们自给自足怎么办?”

  她试图用自己的角度来诠释这一问题,“娄越,我也不是在捕风捉影,只是和美国建交后我们一直都试图在与国际接轨,很多事情都要走国际标准。别说那些依赖于出口兑换外汇的产品,国外那些厂家明明想要我们的生产线,却还提出一堆要求要我们按照他们的标准来制造,这并不是因为他们的标准有多高,而是一种纯粹的傲慢。”

  是发达国家对贫穷落后国家的蔑视,仿佛与你做生意已然纡尊降贵。

  “明明是平等的合作为什么非要搞成这个样子呢?”长缨很清楚缘由,她相信娄越也知道,“就这些无理的要求甚至险些被满足,我不知道现在的平川市如何,但是弱国无外交这句话可真是对的扎心。”

  长缨当时自然不同意,她哪怕是不做这生意也不会屈从于那些无礼的要求。

  当时她是极为强势的一把手,她不同意市里也不好说什么。

  而那只是时代下的一个缩影罢了。

  “要求与国际接轨的并不止我们的生产线我们的产品,甚至连我们的思想都可能要求被与国外接轨。”

  长缨看到娄越越发凝重的神色,她声音都轻了许多,“我们的计划经济很快就会成为过去时,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我怕到时候政策也会发生变化。如果国家真的不再支持军工研究所,那他们该怎么活下去?”

  这个问题,娄越远没有长

  百度一下小/说/馆,看官网同步更新缨考虑的长远,他的远见卓识也不见得能解决问题,只是给自己平添苦恼罢了。

  如今长缨却是把问题摆到台面上来,这让娄越不得不认真审视这个问题。

  “其实我刚才又想了下,研究所也能创造工作岗位,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压缩饼干吧?如果研究所和我们金城市合作,一起做这个军用食品厂呢?工厂总能提供一些工作岗位对吧?而且能做的也不止压缩饼干啊,还可以做牛肉罐头午餐肉罐头什么的,咱们这边不与苏联接壤,但是想要做交易总是可以的,实在不行也能陆路运输到港口再出口。”

  “不要觉得这些东西上不了台面,但这些是消耗品,美国十分喜欢当世界警察,在各国都有驻军,总喜欢挑事,咱们就挣美国大兵的钱来发展国防军工,我知道你的有些战友可能就是死在美式装备下,但人得向前看,你说对不对?”

  娄越见惯了长缨的强势,如今这般低声细语的商量还是第一次,这让他意识到,她把自己放到了心里,在担心他不能接受这么一个事实。

  或许她在给人做工作时都是这样。

  自己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可他又想起那句话,她可不会这样对徐立川。

  有些事情到底是不一样的。

  娄越轻轻抓住她的手,“你说的很对,人得往前看。”

  过去固然让人愤怒,但从1840年以来有太多的愤怒了,又哪能沉浸于愤怒之中而忘记最该做的是什么呢。

  长缨其实比他们任何人都清醒,在还没出现征兆前已然洞察了一切。

  手心叠放着纤细柔软的手,有微微的茧,可能是早些年下乡干活时留下的,也可能是拿多了纸笔文件留下的印记。

  娄越轻轻摩挲了下,“你有目标吗?在工作上。”

  人生,理想与目标。

  家庭,工作与奋斗。

  这些词纠缠在一起,却又注定了不休不止。

  “短期的目标有很多,想要把制糖厂规模化,这样能够给农民带来更多的收入,把金城的教育抓起来,其他工业建设也再夯实一下,能够让研究所和我们的合作落实下来,还有进入省委的领导班子。”

  长缨在他面前没掩饰自己的野心,“不能笑话我,我现在还没进省委班子。”

  “那是他们有眼无珠。”

  虽知道这是安慰人的话,但长缨还是觉得这话让人开心,“就是,一群老糊涂虫没眼光,我早晚会进入省常委。”

  她给自己一年半的时间,明年第三季度前势必要进入省里。

  “至于更长远的目标,有啊,我现在工作最高职务也才是省城的代理一把手,再往上还有省里的一把手,而作为省一把手,最大的目标就是进入中央,你看梁书记是省里的一把手又怎么样,他现在连个部级干部都不是,部级上面还有副国呢。”

  长缨声音十分坚定,“我想再往上走走。”

  曾经的傅长缨没有想过,她只觉得能把扶贫工作做好就行了,这辈子她能当县长都不错。

  然而现在的傅长缨梦想远大,她想再往上走走,因为越是往上自己的权限越大,能做的事情就越多。

  她想试试看,失败了也没什么要紧的,毕竟她还年轻嘛。

  “我从没跟人说过这话,你不能笑话我。”

  她知道自己跟其他人说这话,只怕会被笑话,笑她痴心妄想,笑她异想天开。

  全国上下那么多省份,单是这样的省城一把手都多少,能升上去的又有多少?她一个女同志这么年轻,凭什么能成为封疆大吏?

  不是痴人说梦是什么。

  但娄越不能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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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怎么会呢?”她那么坦诚,把自己心底的小秘密都告诉了他,他又怎么会不知好歹?

  “我们傅主任肯定能如愿。”

  “那真这样的话,娄团长你将来岂不是要成为我背后的男人?”

  成为傅长缨背后的男人。

  娄越笑了起来,“嗯,成为傅主任的男人。”

  长缨:“……娄团长,断章取义要不得。”

  娄越振振有词,“我说错了吗?”

  倒也没错,但长缨拒不承认,“我发现你现在胆子肥了,都在开我的玩笑。”

  “那也是傅主任你给我的勇气。”

  娄越的得寸进尺可不是她默认的吗?

  长缨不得不承认,自己纵容了娄越。

  但他们是情侣啊,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呀。

  “那傅主任还有事要求你,我想要再去军区看看,你帮我安排下呗。”

  她这次可不是军区混吃混喝,而是想要谈正事。

  涉及到正事,娄越还不够格来接待她。

  长缨想要见的是军区的一二把手。

  虽然没接待的资格,但帮忙引见一番总是可以的。

  娄越笑着应下,“好,那我问好了再跟你说?”他看了下时间,“我该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长缨倒是没留人,只是送人到门口时不免多叮嘱几句,“路上小心些。”

  娄越看着站在那里的人,想起她说过的话,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在坚持。

  不过他答应的事情也还没做到,倒也不着急。

  那么多年都等下来了还差这几天吗?

  饶是如此,大院里也传了起来。

  这到底是家属院,和日后干部住房十分宽敞不同,现在都住在这家属院的几栋楼上,风吹草动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这边年轻男人半夜离开傅主任家的事情,像插了翅膀似的飞快的流传。

  而当事人却并不知晓。

  长缨的办公室主任大概知情,觉得有必要提醒一句,偏生他过去的时候欧阳兰就在办公室里。

  谈的也是这事。

  刘扬只能先出去,隐约间听到欧阳兰的声音,“那是您爱人?”

  说爱人都不合适,毕竟长缨的资料他一清二楚,婚姻关系那一栏写的是未婚。

  未婚哪来的爱人?

  不是婚姻关系的另一方,就算是处的对象也不合适啊,何况她可是高级干部。

  “不是,我正在谈的对象,有结婚的打算。”长缨放下手里的笔,“怎么了?”

  这一句怎么了问的欧阳兰那叫一个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您是领导干部难道不清楚?

  现在还有个罪叫流氓罪啊。

  就在前些天,赵春生就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被查处。

  现在又出现男女关系的事情,还传播的沸沸扬扬,就连省里都在问怎么回事,省组织部部长岳传盛特意喊他过去,旁敲侧击了一番。

  你说怎么了!

  欧阳兰觉得自己四十多岁的大男人,跟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人言可畏,我怕回头就不是我被喊去省里。”该是您了。

  长缨笑出声来,“我又没乱搞男女关系,行得正坐得直怕他们做什么?按照你这说法,我怎么不知道咱们的规章制度里面还有一条存天理灭人欲,我一个单身女青年还不能处个对象了?”

  “不是……”

  “不是就行,真要找麻烦建议他们去找军区的麻烦,哦我现在处的对象就是军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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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缨丝毫不加掩饰,“欧阳部长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出去的时候帮我把刘扬喊进来,我有事情要交代他。”

  军区的。

  欧阳兰忽然间明白为啥这人有恃无恐了。

  敢情人和军区的交情不止是自家哥哥在这边当过兵这么简单,还有另一重关系。

  只不过作为组织部长,他还是多问了句,“那,您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我怎么不知道,欧阳部长你什么时候还干起了妇联的工作?”

  欧阳兰也是脸皮厚的,毕竟脸皮薄哪干得了这活呢。

  “不着急。”

  长缨的回答让组织部部长觉得前途昏暗没了一点亮光。

  不着急。

  怎么这位领导在别的事情上都雷厉风行,偏生在自己的终身大事上这么不紧不慢?

  要是再这么下去,只怕就不止两个大院,到时候就是满城风雨了。

  他得经常被喊去汇报工作。

  哭丧着一张脸,欧阳兰喊刘扬过去。

  只是瞧着这位办公室主任神色平和,欧阳兰忽然间意识到什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也没多早。”刘扬神色平和,“省里头存着气想要挑刺,如今又是想着在这件事上做文章,给傅主任点颜色瞧瞧。却也只是挑软柿子捏,既然看到了人,难道没看到人是开车离开的?整个金城,有几个人能这么来去自如?”

  稍微想想就知道那个半夜离开长缨家的人到底什么身份。

  但所有人似乎都没了脑子,压根不往这边想。

  到底是为什么呢?

  欧阳兰苦笑一声,“知道省里存着气那就更应该小心些才是。”

  刘扬深以为然,“那回头您要不跟领导说说,下次别让人晚上过来,白天过来更合适些。”

  “放屁,都有工作,怎么白天过来?”

  说完这话欧阳兰就意识到,这的确是个问题。

  两人都有工作,怎么可能白天见面?只怕是连晚上这点相处都要挤时间,还得看对方要不要加班。

  这两人也挺难的。

  刘扬知道欧阳兰想明白其中症结,“所以您就多担当些,别拿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来烦人。”

  组织部长,但欧阳兰管得也不止是人事。

  “我先过去了,欧阳部长您忙。”

  看着飘然离去的人,欧阳兰忽然间觉得刘扬这人还真是近朱者赤,来到这边才多少天,倒是把这位领导的脾气语气学了个七七八八。

  要是能把这人的能耐再学去七八分,那才叫一个厉害呢。

  办公室门前,刘扬深呼吸一口气这才敲门进去。

  “欧阳兰跟你诉苦了?”

  倒是什么都瞒不过领导的火眼金睛。

  “省里头大概找他麻烦了,不过欧阳部长这人不坏,就是喜欢跟人聊天,唠叨了些。不过他知道您的难处,往后估计就不会再来找您麻烦了。”

  长缨对自己班子里的这些人都什么性格倒也都算了解,欧阳兰絮叨,周昌平脾气火爆,至于顾耀明,那是个能屈能伸的人。

  倒也没什么难相与的。

  “我最近要去一趟军区,想要跟那边的研究所谈一下合作,这个合作方案你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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