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 承诺 “喜欢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_嫁给敌国残疾太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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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 承诺 “喜欢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时间,霍渡竟有些无法分清,是她真的来了还是因他心之所想而产生的幻听。

  不过很快,他便确定了。

  手中的火折子被人猛地抽走,哪怕她的指尖只触碰到他一点点,霍渡依旧能感知到她指上的冰冷。

  ――毫无温度,冷若寒霜。

  乐枝紧握着火折子,右手难以抑制地发颤。

  火药味、火折子,以及被霍渡遣到远处的士兵......如果她再晚到半刻,这个金銮殿连带他是不是就要

  她的心痛得无法往下想。

  离她不远的地面上躺着她最恨的仇人的尸体,可乐枝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大仇得报的喜悦竟丝毫无法弥补心上被剜去的一块。

  乐枝将火折子往前举了举,凝视霍渡的眼睛,平静地问:“你都想清楚了?”

  霍渡的心仿佛忽然被扎了一下。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狐狸眼殷红一片,却固执地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良久。

  没等到霍渡的回答,乐枝却忽地笑了――

  “行吧。”

  清晰的两个字飘过霍渡的耳畔,眼前是她死寂又绝望的笑容。霍渡莫名地感到心慌,他上前一步想要抓住乐枝的手。

  可她仿佛提前知晓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她毅然打开火折子的通风盖

  火焰在静谧的空气中舞动,瞬间灼痛了霍渡的眼眸。

  “乐枝!”

  在她将燃起的火折子抛出去的那刻,恐惧蔓延至霍渡全身。他猛地攥住她的手,急急拿过火折子,用力往外扔去。

  外头下了半日的雪,地面已然积起一层白雪。

  火折子落在地上,火焰瞬间熄灭、冷却,很快蒙蒙白雪便将其覆盖。

  “不是想清楚了?”乐枝望着霍渡焦急猩红的眸,一字一顿地逼问。

  不是想寻死吗?

  不是要离开我了吗?

  怎么,你也会怕吗?

  四目相对,两人的痛色皆落在对方眼底,避无可避。

  乐枝缓缓垂眸落泪,眼泪一颗一颗地落在霍渡的手背上。即便现下他这样紧紧地握着她,她依旧觉得他会随时消失在她眼前

  国破那日的痛仿佛又回来了。

  她还是那个被丢下的人。

  被亲人丢下,被他丢下。

  “别哭。”

  她的泪要将他的手灼伤,更是要在他的心上烫出一个大窟窿。霍渡手足无措地捧起她的脸,用指腹替她拭泪。

  可是,乐枝却抬手将他推开。她的眼前水雾蒙蒙,模糊一片,可她依旧能透过水雾看清那双桃花眼――

  “霍渡,你才什么都不知道。”

  言罢,乐枝决然转身,走出金銮殿,将自己置身于冰雪苍茫之中。

  静,静得连雪落下的声音都听到见。

  乐枝踩在雪上,脚步发虚,漫无目的地走在宫道上。身后的脚步声逐渐与她趋于一致,跟随着她的节奏时快时慢。

  她知道,他一定会跟着她。

  雪越下越大,正如了乐枝的意。

  待走进御花园时,她也快没有力气了。见到石子路边上的石凳,乐枝走过去,看见上头急着厚厚的一层雪。

  她笑笑,直接坐上去

  霍渡心口大震,他疾步上前,解了身上的大氅裹住她单薄的身子。然后他在她面前蹲下来,握住她的手,凝着她毫无血色的脸颊,漆眸沉痛:“别生气了......先回府好不好?”

  乐枝抬手轻抚他的脸,然后笑着摇头。

  不是,她要的不是这句话。

  寒风阵阵,可霍渡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烈火炙烤着,他陷在冰火两重天之间,快要窒息。

  霍渡知道自己大可以强硬地带她回屋,可然后呢?若她这口气不顺,她多得是方法来折腾自己。

  他承认。

  对乐枝,他毫无办法。

  眼见着白雪在她的肩头、发丝上积起,霍渡只好起身为她拂去积雪,再抬手为她挡住些风雪。

  时间如弹指过,乐枝进宫的时候是晴好的午后,如今天色眼见着暗下来。安玄寻到这两位主子时,差点吓昏过去。

  这是......不要命了吗?

  他赶忙撑起伞走到他们身旁。

  “回去。”霍渡冷声拒绝。

  安玄皱着眉,心中担忧却还是抬腿离开。

  乐枝抬眸望着昏暗的天色,身上早已没多少知觉了。她用低低的气声问:“霍渡,痛吗?”

  “痛。”

  霍渡知道她在问什么。

  她毫不留情地往他心上扎刀,他能不痛吗?

  乐枝满意地弯唇。眼圈却红了。

  痛就对了啊

  “今日从我醒来,到进宫见到你之前,也是这么痛的。”

  所以霍渡,很公平是不是?

  闻言,霍渡缓缓闭上眼睛,将她的话反复品琢。

  这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如此坦诚。

  原来,没了他,她会那么痛。

  霍渡睁开眼睛,望着乐枝的发顶,眼角一片殷红。胸腔中似是被什么东西填满。

  他忽然抱起她,托着她虚弱的身子,直直凝望她的眼眸。

  “你从未同我说过这些......”

  过去,他不懂爱,亦不信爱。

  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爱上一个人?

  直到遇见她。

  恍若明月跌入他的梦。

  哪怕他们之间隔着难以逾越的仇恨,他都不想放手。此生唯一的心动,哪是那么容易放的呢?

  更何况,他也能感觉到她的心在渐渐贴近他。

  可是,她从未说过,哪怕一次也没有。

  饶是装得再好,霍渡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意,而且在意的要命。

  他有多爱她,就有多贪心。

  只是感觉不够,他就是想听她说。

  ――从渴望到偏执。

  乐枝望见他眼底的情与痛,鼻尖倏地一酸,眼泪沉甸甸地坠下来。

  原来他想要的仅此而已。

  这样简单。

  她慢慢伸出胳膊,搂紧他的脖子,将冰凉的唇凑近他的耳畔。

  “乐枝喜欢霍渡,很喜欢很喜欢......”她的泪尽数落入霍渡的颈窝,仿佛怎么也流不完,“喜欢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在察觉到自己对他的这份喜欢时,曾经抗拒过、排斥过,甚至想方设法想将这份喜欢剥去、隐藏或者忽视。

  可是,终究做不到。

  明知不能,明知不该,却依旧深陷进去。

  直到今日,她才猛然惊觉。不知何时起,霍渡早已成为她心上的一部分,若没了他,她的心便难以完整。

  没有一颗完整的心,人还能活吗?

  乐枝想,大抵是不能的。

  腰上的手臂箍得她越来越紧,霍渡虽没说话,可乐枝能感觉到他身上的轻颤。

  以及,他落在她颈侧的温热。

  “霍渡,你后怕吗?”乐枝呜咽着问他,“如果今日你死了,看着我一个人在这儿挨冻,却抱不了我,你会后悔吗?如果我冻死了......”

  “闭嘴。”霍渡的声音嘶哑,皱着眉阻止她口无遮拦地咒自己。

  然而已不需要他阻止,乐枝的身体早已受不住寒,话音未落便靠在他肩头昏了过去。

  霍渡抱着乐枝就近回了东宫。

  乐枝在夜里发了高烧。

  一盆盆热水送入寝殿,霍渡替她一遍遍擦身,可她依旧额间滚烫,鸦睫轻颤......他就一直坐在塌边,守着她。

  半夜,万籁俱寂,塌上的人却忽然哭了起来。

  “呜呜呜――”

  乐枝的额头渗出汗珠,泪水从眼尾洇出。她仿佛陷入了可怖的梦魇,秀眉紧锁,口中不住地呢喃。

  “乖。”霍渡拿着温热的帕子给她擦泪,虽然知道她听不见,他还是轻声安慰:“不哭了。”

  忽然,睡梦中的人抬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别走,不要走......”

  先前在温泉山庄时,霍渡就见过她梦魇时哭泣的样子。

  是又梦到逝去的亲人了吧?

  可是,下一瞬――

  “霍渡......”

  霍渡心口一跳,怔愣住。

  直到手掌被攥得越来越紧,他才渐渐回神。

  “霍渡。”她握着他的手放到心口,又继续低喃他的名字。

  霍渡顺势俯身,低声应她:“我在。”

  然后,他听见她哽咽着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不要走好不好?”

  漆色的眼眸渐红渐深。

  他吻了吻她的眼睛,说:“好。”

  然后,他合上眼,在乐枝身边躺下来。

  伴着她的呜咽低语,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遍又一遍。

  霍渡啊霍渡。

  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乐枝迷糊醒来的时候,揉了揉酸疼的脑袋,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好在,一股熟悉的清凉幽香始终萦绕在她身侧,让她安心不少。

  “醒了?”

  她偏过头,看见霍渡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她本想开口应他,可嗓子干得发不出声音,只好点了点头。

  霍渡仿佛看出她的难受,转身拿过床头的茶杯,将温水喂到她唇边。

  温水抚过干燥的喉咙,让乐枝舒服不少,也把她的思绪拉回大半。

  她抬眸,怔怔望向霍渡。

  好像有千言万语想与他说,可一时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乐枝。”霍渡凝着她的眼睛,问:“现在清醒吗?”

  乐枝不解其意,但仍是轻轻嗯了声。

  “好,那你听好。”他用额头抵住她的眉心。四目相对,他郑重道:“我许你一个承诺。从今日起,我不会病,不会伤,更不会再有离开你的念头。”

  从此,我把我的命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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